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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是，你们往东北走，穿过努比亚沙漠，到海岸，海盗的快艇会去接你们。具体地点，他们中途会跟你联系‐‐东边很穷，基建不好，我已经跟可可树说了，让他帮你搞一部军用卫星电话，你不用担心通讯。&rdo;卫来觉得没问题：&ldo;我跟岑小姐讲一声，明天出发。&rdo;麋鹿祝福他：&ldo;卫，尽情享受在喀土穆的时光！这是苏丹最好的城市！还有，跟岑小姐搞好关系，努比亚沙漠，每平方公里零点几个人，她要是不理你，你都找不到人说话。&rdo;卫来说：&ldo;那这一路，我尽量少向她收钱。&rdo;……挂了电话，卫来列了张物品单子，交给可可树之前先去找岑今，看她有什么加的。她接过来仔细看，指尖一行行比着，有时默念出声。&ldo;太阳镜，有；头巾，有；药，有……&rdo;电力还没恢复，她在屋里洒了凉水，但并不济事，皮肤透着红，额上津津的汗，有一滴忽然顺着鼻梁下滑，掠挂到鼻尖，透明，微颤，有些滑稽。她头也没抬，拿手背抹了。卫来顺手拿起边上的杂志，给两人扇风。岑今抬头。&ldo;饮用水要加多，至少一倍。苏丹二十多个州，只有两个州的水能达到国际饮用水标准。其它很多地方，用水都是从水洼里取的，我们不能喝。&rdo;&ldo;还要带一些电子防护套，四月开始，这里多沙暴，沙子很细，进了器材的话，很麻烦。&rdo;&ldo;就这么多？&rdo;&ldo;嗯。&rdo;挺好，都是他没想到的，卫来接过来。楼下隐约传来可可树的声音，好像又在跟老板显摆他的鲨鱼嘴，卫来把单子对折，掀起两个角，折向中间。他折纸飞机。最标准的折纸程序，就是机翼多折了一道，比普通飞机瘦。然后拿起来，左右端详，问她：&ldo;知道怎么样把飞机飞的远吗？&rdo;&ldo;你三岁？&rdo;卫来说：&ldo;你这人，活的一点幽默感都没有。&rdo;他朝机头呵了口气，然后平端，向着门，眯起一只眼睛，瞄准。纸飞机飞了出去，很稳，飞过门框，飞过栏杆。卫来吼：&ldo;可可树！&rdo;两分钟之后，廊道里传来脚步声，可可树探头进来，兴奋又鬼祟，手里拿着拆了的飞机纸。&ldo;就这么多？&rdo;&ldo;嗯。&rdo;&ldo;没问题！卫，你等我的飞机返回报告！&rdo;他兴冲冲离开。卫来意味深长：&ldo;看见没，男人都三岁。&rdo;晚饭的时候，外出置办装备的可可树回来了，进门时大摁喇叭，声响洪亮，绝非突突车可比。是辆二手的白色海狮面包车，前任车主改装过，车顶专门切割了一块，有支架可以推起，钢板加厚、加防撞杠和减震器、车灯处罩铁架安全套，反光镜和四个门都加固，车尾处竖起一根高高的天线，上头……卫来皱眉，这车改装的实在，但特丑，不显眼，很旧、车身蒙灰，但唯有天线上头套着的塑胶小蜜蜂，崭新、明黄环黑，两小翅膀还是白色的。卫来说：&ldo;什么玩意儿？&rdo;他想把那小蜜蜂给揪了。&ldo;车载电线，电台啊！&rdo;可可树伸手出去晃天线，&ldo;沙漠里人都没有，信号也不好，不得靠电台解闷啊？&rdo;卫来指小蜜蜂：&ldo;我说它。&rdo;&ldo;装饰啊，多好看。好多当地人都装这个。&rdo;是吗？卫来觉得自己主意真心不怎么坚定，可可树这么一说，他居然也觉得怪好看的。车门推开，后半车都是装备，几大桶桶装水尤为醒目，吃的全部都是速食干粮，另有个编织筐，里头散放了椰枣、西红柿，西瓜，里头滑稽似的cha了个卫星电话，天线拉出一截，像脑袋上顶了个小辫子。可可树说：&ldo;横穿沙漠，一路飙的话，要十多个小时，我预计你走两天，吃喝给你备五天，够意思吧？卫星电话拿到空旷的地方用，搜星效果才好；瓜果记得尽早吃，不然全烂了。&rdo;但这还不是最让人感动的。卫来看向车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ldo;这车有空调？&rdo;&ldo;冷风机。&rdo;可可树伸手进去，铿铿叩了叩铁壳，&ldo;旧是旧，噪音大，但效果不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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