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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节（第3页）

&esp;&esp;曹阁老身为兵部尚书，对胡人的看法趋于保守，也就是不认为他们真的能和?大?夏化干戈为玉帛，双方只是暂时?休战。

&esp;&esp;大?夏需要趁此机会，练兵牧马，为将来的战争做准备。

&esp;&esp;所以，今年户部计算开支，他强烈反对皇帝一口气削掉大?部分军费。

&esp;&esp;“鞑靼王已老，一旦他身死，各部必乱，胡人本性难改，若卷土重来，大?夏何以相抗？”

&esp;&esp;崔阁老却?拿出去岁的成绩，说胡人已经?逐渐汉化，早已不是成吉思汗的时?候，能接受吃马肉、喝马酒的草原生活了。

&esp;&esp;他们想吃馒头，想吃大?米，想吃炒菜，他们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北元。

&esp;&esp;如果是北元，怎么可能拿战马换铁锅呢？要知?道，今年春天，鞑靼王上贡时?，就专门恳求皇帝网开一面，能够允许今年让他们换铁锅。

&esp;&esp;假如大?夏再以原来的目光看待胡人，就会错失真正和?平的机会。

&esp;&esp;许尚书赞同崔阁老的说法，他表示户部财政紧张，今年西南又有?战事，东南和?倭寇也有?作战，朝廷还想加固河堤，疏通运河的几个河段，没钱了。

&esp;&esp;“练兵费钱粮巨甚，不如屯田牧马，以逸待劳。”许尚书是和?稀泥的好手，说得好像双方都非常有?道理，“如此，即便鞑靼毁信弃约，我?们犹可一战。”

&esp;&esp;皇帝考虑到财政，还是坚持削减了军费，留出钱来搞水利。

&esp;&esp;因此，同意今年与鞑靼交易五百个铜锅，三?百个铁锅（特指超薄的广锅）。

&esp;&esp;——假如事情到这里结束，也就和?程丹若毫无关系了。

&esp;&esp;半个月后，杨首辅忽然上疏，说，曹仲纪的顾虑还是很有?道理的。边境的将士近十年来，都在不断打?仗，很多?人不会拿镰刀，只会拿弓箭，忽然让他们回家屯田去，他们心里是否会生出愤懑？

&esp;&esp;假如屯田不好，将士心里又有?怨言，可就得不偿失了。

&esp;&esp;皇帝虚心纳谏，问：首辅，你这么说，可有?应对之法？

&esp;&esp;杨首辅答：不如这样?，每年派人到边境巡查，看看屯田的粮食多?不多?，兵马有?没有?增加，器械有?没有?炼造，如果有?，就像战时?斩获敌人一样?行赏，如果持平，就算打?败仗一样?惩处。

&esp;&esp;皇帝深以为然，同意了这个计划。

&esp;&esp;以上，就是靖海侯的来信内容。

&esp;&esp;程丹若心里闪过一连串念头，汇聚到嘴边，变成无力的吐槽：“这都行？”

&esp;&esp;有?没有?搞错？古代也搞kpi吗？

&esp;&esp;她的理智告诉她，这是正确的方针，可以有?效调动?屯田的积极性，但自己疑似被考核的一员，心情可就不一样?了。

&esp;&esp;程丹若喝了一口茶，定定神，又看了遍。

&esp;&esp;“父亲的意思，应该是说尚功局就是为弄清羊毛产量而来的吧？

&esp;&esp;她征询。

&esp;&esp;谢玄英道：“是。”靖海侯把两件事放一起说，虽然没有?直接说，但已经?给了答案。

&esp;&esp;“可今年才第一年，有?什么好查的？”她又拿起了信，沉思了会儿，问，“父亲好像还有?别的意思？”

&esp;&esp;谢玄英反问：“你觉得有?什么深意？”

&esp;&esp;程丹若对分析靖海侯这样?的政客，有?很大?的挑战欲，思索道：“他始终没有?提王尚书。”

&esp;&esp;内阁五个人，只有?四个人有?姓名。

&esp;&esp;王尚书去哪儿了？

&esp;&esp;“老师之前给我?们的信里说，王尚书时?常与他作诗清谈。”谢玄英分析，“处境怕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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