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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节（第2页）

&esp;&esp;他双目猩红，抬头看他。

&esp;&esp;高升如棒打落水狗一般的快感，啧啧叹道，“卓远，你今日能死在这里，也算是英雄，杀你的人是羌亚人，国中都会记得你，而你……”

&esp;&esp;高升阴狠笑道，“你就带着你的不甘，上黄泉路去吧。”

&esp;&esp;高升话音刚落，卓远忽然起身拽住他。

&esp;&esp;离得这么远，高升周围的侍卫应当都没想到。

&esp;&esp;但因为有高升在，周围的弓箭手和侍卫都不敢上前。

&esp;&esp;卓远冷笑，“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半分长进都没有！”

&esp;&esp;高升大骇，眼中几分惧意，还是轻哂道，“卓远，你杀了我你也会死，你跪下求我，我兴许可以考虑让你死得痛快些。”

&esp;&esp;卓远手中的剑贴近他喉间，高升身边的侍卫都骇然。

&esp;&esp;卓远看向眼前的众人，又看向他，“安南郡王府和威德侯府在通敌卖国的时候，有没有一分一毫想起过边关浴血奋战的将士，想过西秦流离失所的百姓？你们做这些事情，不怕愧疚酒泉下的万千将士，不怕不得好死吗！”

&esp;&esp;他本就正气，听得周围的侍卫怔忪。

&esp;&esp;卓远继续朝高升道，“就因为我断了你一条腿！好，高升！你知道这场仗死了多少人，他们背后有多少父母子女！多少支离破碎的家庭！多少孤儿寡母！”

&esp;&esp;周围的侍卫都低头。

&esp;&esp;高升却道，“西秦气数尽了！日后，是羌亚，威德侯府，和安南郡王府三家分秦！”

&esp;&esp;卓远眼底猩红，手背青筋暴起，将他的头按倒在地上，“你简直枉为人！”

&esp;&esp;周围的侍卫步步逼近。

&esp;&esp;高升冷笑，“你拿我当人质没用，在我爹眼中，我也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在留你和杀我之间，他一定选杀我！”

&esp;&esp;高升咬牙，“卓远，你今天只有死在这里，逃不掉的！你认命吧！我爹和威德侯都要你死！”

&esp;&esp;卓远其实已经身中数箭，知晓不可能在这些人跟前逃脱。

&esp;&esp;卓远大笑，“好，反正今日都要死，有你送我一程也好！”

&esp;&esp;卓远言罢，众人大惊！

&esp;&esp;只见卓远拽着高升一道从悬崖处跃下。

&esp;&esp;高空凌冽，仿佛无数刀剑刺入身体，最后坠入江水中，慢慢侵蚀了他的意识。

&esp;&esp;周遭都被鲜血染红，手脚越发冰冷。

&esp;&esp;他不能死在这里！

&esp;&esp;他还要回去见阿新，阿四，小五，小六，小七……

&esp;&esp;他逐一数着名字。

&esp;&esp;在数到小八时，江水灌入喉间，意识就已经模糊……

&esp;&esp;江水灌入的喉间的感觉，仿佛就在当下。

&esp;&esp;那种痛苦而窒息的感觉，似是重新经历了一遍。

&esp;&esp;他整个脑海中再度陷入了混沌之中，似针扎般得疼痛再次袭来。

&esp;&esp;早前的孙勇也好，悬崖也好，坠落江河也好，所有的幕幕都在慢慢消失。

&esp;&esp;取而代之的，是正殿中，他将匕首插入了安南郡王腹中。

&esp;&esp;安南郡王跪坐在地，脸上却是将死前的冷笑，“卓远，有你侄子替我陪葬，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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