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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悦有点头疼，她扯了扯孙晓晖的手臂，对他道：&ldo;放心，我吃不了亏。&rdo;说完她转头对盛琪琪说：&ldo;我们边走边说？&rdo;盛琪琪得意洋洋地睨了孙晓晖一眼，对戚悦点头道：&ldo;好啊！&rdo;这边的动静不小，边上带队的管带正是赵河，他本来只是在看戏，准备等他们动手了他再插手，见三人没打起来，他有点无聊地打了个呵欠，不再多注意几人。至于其他学员，也就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多看了几眼，见没热闹可看了也就收回注意力。戚悦和盛琪琪走在队伍之中，孙晓晖离了二人几米远，双眼紧盯前方，慢悠悠地跟着。朱妙珍本想跟上盛琪琪，可被她瞪了一眼后就只好落后几步，跟在了孙晓晖身边，时不时看他几眼，幻想着他此刻已是她的男朋友。孙晓晖压根就没注意她，不然早嫌弃地瞪她了。&ldo;你跟那个男的，是认真的？&rdo;盛琪琪压低声音问。戚悦看了她一眼：&ldo;跟你有什么关系？&rdo;盛琪琪被噎了一下，瞪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理由来，哼道：&ldo;是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就问问不行吗？&rdo;&ldo;你单独想跟我说的话，就是这个？&rdo;戚悦道。&ldo;不然呢？&rdo;盛琪琪眼白一翻：&ldo;难不成你以为我会跟你像好姐妹一样谈心吗？别做梦了！你扯我头发，还抓花我脸的仇，我可还记得明明白白呢！一两句话就想讨好我，让我一笑泯恩仇？我告诉你，不、可、能！&rdo;戚悦：&ldo;……&rdo;☆、戚悦忍不住感叹，盛琪琪也是一个人才，这自说自话的能力，实在是个中翘楚。&ldo;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rdo;盛琪琪也觉得自己专程跑来跟戚悦说话，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行为很奇怪，可她那么爱面子的人，又怎么会因此就示弱呢？戚悦没理盛琪琪，停下脚步转头去看后方，孙晓晖见她看向自己，便加快了脚步。谁知盛琪琪见状，立刻抬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叫道：&ldo;你别过来！我跟戚悦的话还没说完呢！&rdo;孙晓晖不理她，戚悦对他挥了挥手，他才威胁性地瞪了盛琪琪一眼，暂缓脚步。盛琪琪扯着戚悦的手臂继续向前走，边走边抱怨道：&ldo;我就说你比我家小金还难伺候！真是的，你脾气也太差了，动不动就闹，也亏得你能安安稳稳地过到现在！&rdo;戚悦又多了个新发现‐‐盛琪琪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也是蛮厉害的呢。&ldo;你到底想说什么？&rdo;戚悦道。盛琪琪难得犹豫了片刻，才鬼鬼祟祟地小声道：&ldo;你真跟那男的在一起了？&rdo;&ldo;对。&rdo;戚悦毫不犹豫地回道。盛琪琪眉头皱了起来：&ldo;你有没有搞错啊！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还敢谈恋爱？真不怕他们打你？&rdo;她口中的他们，指的自然就是那些管带们了。戚悦觉得有些好笑，与此同时心里也莫名地有了些感动，盛琪琪虽然表现得别别扭扭，到底是在关心她。&ldo;他们还巴不得我谈恋爱呢！&rdo;戚悦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她头一偏，恰巧对上了不远处赵河的目光，赵河愣了愣，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戚悦也不再看他。&ldo;你到底在说什么？&rdo;盛琪琪不明白戚悦的话。&ldo;听不懂就算了。&rdo;戚悦道。盛琪琪大怒：&ldo;你他妈的居然敢骂我蠢？我提醒你，昨天被你骗了，那是我不小心！将来你再试试，看还能不能骗到我！&rdo;戚悦：&ldo;……&rdo;见戚悦不说话，盛琪琪觉得戚悦是被她的气势震住了，得意地笑道：&ldo;其实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你要是非要跟着我混，我也就勉勉强强收下你好了。我看你打起架来也挺有本事，是个可造之材，等我们出去了，我们就一起干，干出一番大事业！&rdo;&ldo;谢谢你，不用了。&rdo;戚悦一口回绝。盛琪琪怒道：&ldo;你别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我这是看得起你，可你也别恃宠而骄！你以为没有你，我就找不到别的人了吗？我告诉你，想跟着我混的多了去了，根本就不缺你一个！你以为你是什么人，还以为我会求着你跟着我吗？做梦！&rdo;戚悦已经渐渐习惯了盛琪琪的逻辑和说法方式，刚开始她还觉得盛琪琪这人实在是个难缠的人，可习惯了之后，她竟觉得盛琪琪这样还挺有趣的。&ldo;多谢看得起，我离开这里后还要去读高三，并不打算在外面混日子。&rdo;戚悦认真地回答道。出去后该怎么办，她只有一个大致的想法，除了报仇，另一个就是要让自己的人生走上正轨。过去她没能完成高中学业，大学生活也跟她无缘，可现如今，一切都会发生改变。曾经黎英邵在喝醉之后跟她哭诉过不能继续念书的痛苦，她并没有太当回事。因为那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可她竟得到了难能可贵的重生机会，那么她就必须好好完成她的学业。等她离开这里，她有很多的事要做，但此刻她都没有去细想，那些纷乱的过去和未来，都被她暂且埋在了心底，现在谈什么都没有意义，等她离开了这里，一切才能开始。盛琪琪气势汹汹地吼完之后，本还以为戚悦又会以沉默应对，没想到戚悦竟认认真真地回了她，她顿时语塞，想了半天才讷讷道：&ldo;读书有什么好的？&rdo;盛琪琪还在读书的时候，成绩不好也不坏，她爸妈因为工作忙也不太管她，而在走上这条小太妹的道路之后，她就越发觉得读书没意思，混社会可比读书有趣多了，所以听戚悦说想要继续读书，就觉得十分不可思议。戚悦看着盛琪琪，忽然笑道：&ldo;你知道np完全问题吗？你听说四色定理吗？你了解克莱因瓶吗？你清楚薛定谔的猫么？还有莫比乌斯环，费马大定律，恐怖谷理论，相对论……&rdo;盛琪琪一脸茫然。戚悦又道：&ldo;再退一步，光的波粒二象性，电磁感应，冲量与动量，向量……这些概念，你都还记得是怎么回事吗？&rdo;盛琪琪张了张嘴，又闭上。这些概念她有印象，可要她说，她却又说不上来。她烦躁地反问：&ldo;那难道你还记得？&rdo;戚悦却摇了摇头：&ldo;我已经不记得了，正因为如此，出去后我才要读书。&rdo;盛琪琪皱眉，表情有些不耐烦：&ldo;这些东西学了有个屁用？你又不当科学家，吃喝拉撒哪里用得着它们？&rdo;&ldo;当然用得着。&rdo;戚悦摇摇头，&ldo;既然你提到了吃，我就举个例子，比如说最常用的调味料，糖。常见的有白糖、红糖和冰糖，你觉得哪种糖对人最好？&rdo;&ldo;当然是红糖！&rdo;盛琪琪毫不犹豫地回道，&ldo;红糖吃了很补，再次一点是冰糖，我妈炖东西都爱放红糖！难道你觉得冰糖最好？&rdo;&ldo;不，它们都是一样的。&rdo;戚悦摇头，给出了一个盛琪琪绝想不到的答案，&ldo;红糖是甘蔗榨汁浓缩成的，白糖可以认为是红糖除杂脱色后浓度更高的糖，而冰糖，则可认为是白糖水结晶后的糖。它们的本质都是一样的，哪来的好坏之分？&rdo;盛琪琪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反驳的话，讷讷半天突然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叫道：&ldo;你刚刚也说了，白糖是红糖除杂后的糖，红糖里的那些什么营养物质，就被除掉了，白糖当然就没红糖那么有营养了！&rdo;&ldo;你所谓的营养物质，指的是红糖中人体所需的氨基酸和微量元素？&rdo;戚悦道。盛琪琪哪里知道那些？有没有学过她都忘记了！见戚悦帮她说了，她就连忙点头：&ldo;对！就是氨基酸和微量元素！&rdo;&ldo;人体每天需要大量的氨基酸，就算红糖里有，对人来说也是杯水车薪，难不成你准备一天灌几十斤红糖进肚子？而所谓的微量元素，不过就是钙，铁之类的，你每天喝点牛奶吃点牛肉就能满足你身体的需求了，红糖里即便有，也是少得可怜，要获得等量的钙铁，你吃下的红糖能让你少活好多年。&rdo;盛琪琪哑口无言。她一不知道戚悦说的到底对不对，二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顿时像卡带的收音机一样沉默下来。戚悦笑了笑：&ldo;其实我刚刚说的那些不一定对，有可能是我记错了。可你不读书，就连判断我的话对错的能力都没有，你想反驳也无从下手，更不用说你生活中遇到相关事情的应对了。&rdo;在被送进这儿之前，戚悦的学习成绩还算不错，而在她五年里，她兴致来了，也会看点儿杂书，现在挑些她自己也是一知半解的名词说出来，忽悠盛琪琪也是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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