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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贞白倏地驻足,右肩撑住对方倾身而来的重量,微微侧耳,想要避开。李怀信追上来,带着纠缠的意味,气息絮乱,粘腻地磨,他嗓子有些发紧,口干舌燥:“我……难受……”
&esp;&esp;贞白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试图拉开一些距离:“你,忍耐一下。”
&esp;&esp;忍得住个屁啊!
&esp;&esp;一想起唐季年也是这样,最后忍得暴毙而亡,他就更加忍无可忍。
&esp;&esp;李怀信恼怒,又觉得羞耻,他恬不知耻的倾上去,手臂在贞白腰上绕了一圈,把人往怀里按,前胸后背的贴着。
&esp;&esp;贞白由着他胡闹,指尖去探他的脉,一边把人往方室里带,目光扫过桌案,除了摆台上一尊香炉,连个茶壶都没有,她十分费力,想把身上的人卸下来,撂到榻上,李怀信却缠着不放,他想不通,不过是被咬了一口,却像论斤吞了两斤□□一样。
&esp;&esp;他之前实在太过盲目自负了,身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小处男,二十年不近女色,等于长年阻塞,无从排解,其实一点儿定力都没有,他有点崩溃,饿死鬼投胎一样逮着人不放。他本意是不想的,但扛不住□□焚身,即便再修炼,也是个六根不净的普通人,他逞惯了能,连刮骨之痛都能受过来,何况贪念一点色与欲,便以为这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esp;&esp;结果,他简直忘了自己是个实打实的享乐主义者,不怕痛且最贪奢,就算在山上的日子,也要怎么舒坦怎么过,无论吃穿住行,都得称心如意,舒舒服服。比如现在,体内像有万蚁啃噬,备受煎熬,他只想能够舒服点儿,哪怕守身如玉二十年,朝夕间功亏一篑。
&esp;&esp;因为实在,太催情了。
&esp;&esp;他心如火燎,掐住一把细腰,掌心滚烫的温度渗透衣料,狠狠地揉。
&esp;&esp;贞白被他锢在双臂间,神态依旧如常,只是行动颇为不便,她被动侧身,从袖中取出一盒银针打开,准备往人耳根处扎。
&esp;&esp;李怀信看似精虫上脑,但神智尚存,隐忍又难耐地问:“管用吗?”
&esp;&esp;贞白捻着银针的手一顿:“试试吧。”
&esp;&esp;他咬紧牙关:“扎。”
&esp;&esp;贞白不做犹豫,一根一根往他穴位处刺,短暂的瞬间,李怀信已经熬得大汗淋漓,埋下头,抵住贞白的肩,待一排银针扎完,仍未感到一丝一毫的松快,太遭罪了,他受不了。然后急躁的,两条腿勾过去,贞白手里正捏着银针,被他猝不及防地一闹,身体失衡前倾,压着对方滚到榻上,差点扎错了地方。
&esp;&esp;此刻紧紧相贴,贞白才终于感应到某人身体的某些变化,她愣了一下:“你……好了吗?”
&esp;&esp;好个屁,好了他才不干这种掉节操的事!
&esp;&esp;贞白意指上次刮骨伤到的某个部位,但李怀信显然已经忘了这茬,他闷得快喘不过气,指尖在腰间轻轻一拨,衣襟就散了,袍子从肩头滑下去,挂在臂弯,他去拉贞白,敞着领口,一张脸烧红了,像在颊边揉了团胭脂。
&esp;&esp;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副什么样子,漂亮,风流。
&esp;&esp;贞白从没见过这么撩人的情态,太撩人了,撩得人心猿意马。他低喘着,纠缠她,一把催情的嗓子,附在耳边,焦灼地问:“行不行?我受不住!”
&esp;&esp;那一刻,让人什么都想答应他,答应他所有事。
&esp;&esp;算了,贞白想:随他去吧。
&esp;&esp;指尖的银针落下去,贞白手上卸了力,不再跟他暗中较劲,纵容地答:“行。”
&esp;&esp;一个字,像团火似的,直烧到他心尖上,然后整个人都不受控制了,他攒了把劲,调换体位,把贞白掀到身下。因为性急,也无甚经验,李怀信像个毛头小子,饿得都快吃人了,索性一口咬下去。
&esp;&esp;嘴角被撕破,只有一瞬间的疼,贞白蹙起眉,李怀信的牙关一松,伸出舌尖扫过她嘴角,尝到一丝血腥味。
&esp;&esp;如此莽撞,贞白突然有些怕他乱来,迟疑道:“会吗?”
&esp;&esp;这种事,即便不会,也能无师自通,他向来天资过人,面面俱到,最后还能难在床上?
&esp;&esp;李怀信没料到贞白会有此一问,心里滋味儿不太好,但没功夫计较,他发誓他这辈子都没像今天这么冲动急躁过,在卧榻上颠来倒去的折腾,汗水濡湿了鬓角,顺着耳根往下淌,体温却还在攀高,像在沸水里滚了一遭,把皮肉烫得绯红,仿佛下一刻就将溺毙,他迫切求生,死死抓住她,如抓住一根浮木,五指挤进对方指缝里,紧紧扣住,不留丝毫空隙。李怀信追逐着,去寻她的唇,贞白偏头躲开,因为招架不住,嘴角舌头都破了,满口咸腥,他兴致高亢的时候喜欢咬人,像头狼,叼住了就不放,非得磨牙吮血才酣畅。
&esp;&esp;贞白实在不好受,肋骨被手臂用力箍住,勒出一道道红痕,她不怕疼,但没经人如此折腾,像一场没有尽头的厮杀,她却从一开始就放弃了抵抗。长冠在楠木靠背上撞散了,青丝顺下来,铺陈在塌边,如丝绸般,李怀信五指穿进去,拢了一把,绞在手里,倾身贴住那片纤薄细滑的后背,压实了。贞白受着他,视线缠在楠木靠背的镂空雕花上,一直头晕眼花的晃,至于那上面雕的究竟是什么图案,根本来不及看清:“够……够了……”她压着气喘,话刚出口就被撞碎了。
&esp;&esp;李怀信根本纾解不够,含住支棱在唇边的肩头,顺着骨线,吮出一排猩红的印记。然而他仍觉不够,抬手扣住贞白下巴,板过来,引颈去吻那张唇,挑开齿间,卷着舌头吮。
&esp;&esp;彼此的呼吸搅在一处,滚烫的,酥麻的。只是被掐着下巴往后拧,脖子格外酸疼,贞白无法,实在不想多遭罪,为了能够轻松些,她艰难转过身,却像在与之进行一场肉搏。贞白抵在楠木靠背上,调整好姿势,才一把将李怀信拉过来,本以为是场暗无天日的折磨,也做足了豁出去的准备,只因起初的体验实在太差,但到后来就变舒服了,李怀信也得了快活,双手卡在其腰间,不知魇足的纠缠,没完没了……
&esp;&esp;软垫陷下去,压出数道褶皱,贞白在咫尺间看李怀信,一张足以乱人心智的脸,染着,妖孽似的,诱惑她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压,贞白一抬下巴,迎上去亲,越亲越神魂颠倒,像被迷住了心窍,色欲熏心的攀上身,李怀信搂着她,那块光洁的后背因为抵在楠木靠背上,拓下半幅雕花图,似绽放极致的红莲,开在背上,极尽妖冶,李怀信不经意瞧见,血都沸了,俯,吻在花蕊,吻在腰背,然后厮混作一团,跌缠在身上。
&esp;&esp;怪不得那么多人交代在极乐之境,哪怕他也不例外,过不了这关,仗着被艳鬼咬过一口就纵情贪欢。
&esp;&esp;他年纪轻嘛,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打架做事尚且率性,那床上床下也都肆无忌惮,反正都到这份儿上了,再也顾虑不了什么,况且贞白也没跟他客气,本身手劲忒大,突然反过来压着他,倒像是要分个你死我活一样,李怀信却很喜欢,
&esp;&esp;李怀信囫囵套上衣裤,脚刚蹬进靴筒,无意蹭倒了立在塌边的剑匣,哐当一声,招来了贞白,她似乎就站在方室外,没有走开,听见动静迈进来,衣带长冠都是齐整的,没有任何可疑的迹象,仿佛只有他一个人荒唐了一夜,太荒唐了,李怀信禁不住想,一想脸就红,从耳根一直染到脖颈下,说不清是尴尬还是什么,当事人就在面前,他比做贼还心虚,顾不得去扶剑匣,将敞开的袍子一拢,垂下头,遮遮掩掩的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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