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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第1页）

&esp;&esp;芷伊终于听到了她在说话，又惊又喜，只是她接下来的话，让芷伊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esp;&esp;她喃喃地说着，“葛林医生把它剖出来，放在盛满福尔马林的玻璃罐子里，他们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要，一个5个月大的胎儿的标本。”

&esp;&esp;“不，她还在，她没有死，她被救下来了，你也被救了，你们母子都是平安的！”

&esp;&esp;“它死了，就放在那个玻璃罐子里。”她的眼睛黑沉沉的，彷佛连泪水都落不下来。

&esp;&esp;“可你总要吃饭的！这样下去，你也会死的你知道么？”芷伊轻轻摇晃着她的肩膀，希望她能够清醒。

&esp;&esp;可是她却低垂着脑袋，再次陷入了沉默。

&esp;&esp;芷伊再次陷入了难堪的僵局，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开了，芷伊下意识地望去，为首的是他，他也换下了那身黑色的党卫军制服，可这身便装打扮也并没有让人感觉到轻松，因为他的表情是那么阴鹜和严肃，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男人。

&esp;&esp;“你们要干什么？”芷伊看到了跟在他身后的那几个穿着白色大褂的男人，他们并不是医院的护工，而是集中营的军医，其中一个人的手里托着一罐粘稠的米糊似的东西，那玻璃罐子的顶端带着一根长长的导管，她立刻意识到了他们要做什么，她紧张地望向那个站在面前的俊美的男人，“盖尔尼德将军，我能劝好她，只要给我时间。再给我半天的时间，不，两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

&esp;&esp;“孔小姐，感谢您对凯蒂的照顾，我想您今天可以先回去了，你的导师施密特准将在楼下接你。”他走近了卧室里，面无表情地说。

&esp;&esp;“不！这怎么可以？！这太残忍了！”芷伊再也顾不上，“你不能这样对待她！”

&esp;&esp;“把孔小姐送出去。”他没有理会她的抗议，甚至没有看她，对手下交代了一句，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僵直地坐在床上的女人。

&esp;&esp;芷伊被强行请出了卧室。两个军医在摆弄着那个躺在床上的木头一样的女人，开始的时候她毫无反应，也丝毫没有反抗的迹象，可当一个人按住了她，另一个将食物导管通过她的鼻腔的时候，她突然发出撕心裂肺般痛苦地喊叫。但是那些军医的力气太大，她反抗不了他们，对于这些集中营的军医们来说，为囚犯灌食这门技术是很娴熟的，稍有难度的是，这次他们得把对方的痛苦减轻，而不是故意地拽扯那根管子，让她痛苦。在几个人的合作下，那根管子终于通过了她的鼻腔，到达咽喉，又插入到了胃里。一个军医按动了活塞的盖子，将食物沿着导管压了进去，刚刚开始的时候还算是顺利，可是食物到了她的胃里，她还是弓着身子呕吐了出来。

&esp;&esp;“捆住她。”他沙哑着嗓子说，“不能让她再吐出来。”

&esp;&esp;一个军医把用麻绳子把她牢牢捆绑在椅子上，丝毫不能动弹，另一个人则继续按压着罐子上的活塞，又是一股粘稠的液体被强行压进了她的胃里，她的食道一直在痉挛，可是她的嘴巴被胶布封住，想吐吐不出来，只能发出“呕呕”地声音。

&esp;&esp;“唔！”芷伊捂住嘴巴，跑下了楼梯，冲进了洗手间里，朝着洗手盆干呕了起来。她实在是听不下去。好端端的女孩子被折磨地不成人形，更何况她的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她咬着嘴唇对着镜子泣不成声，泪水洗刷着她的面颊。可是她能做什么，当她接到电话的时候，就预感到了可能要出什么事。她在是靠什么得来的？你打着科学研究的幌子，堂而皇之地践踏生命！你跟那些虐待囚犯的看守有什么两样？别人用白鼠，用兔子辛苦实验几十年才能得出的结论和成果，在你这里只需要不到十年，你认为这一切都归功于你的科学方法和发达头脑么？那些大量的废弃的试验品，他们是人，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躯！”

&esp;&esp;“孔芷伊小姐，好吧，是我看错了你，我当初不该在你考试进慕尼黑大学的时候，因为欣赏你的聪慧思辨和口才，就跨学科接纳了你，如果你接受不了这一切，你就不该学医，更不该当一名法医。医学是门科学，如果你从心底把这门神圣的学问当做神一样敬仰，就不会有这种幼稚的胆小的言论。”

&esp;&esp;“我只知道，医生的道义是救死扶伤。至少在我们中国，自古至今就是如此！施密特准将，我的导师，请让我下车！”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愤怒的火焰灼烧着她，她的朋友在椅子上被强行灌食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在折磨着她。那些断断续续从她口中得知的集中营里的遭遇在折磨着她，她的眼前一片模糊。

&esp;&esp;“芷伊……你在想什么？”他低沉的声音轻轻响起，仿佛是从天边飘来的。

&esp;&esp;芷伊愣了一会儿，终于回过神。她刚刚说了什么？

&esp;&esp;不，她什么都没有说，他也一样。她没有用激烈的言辞来讨伐他，他也没有给予同样激烈的回应。可是，她分明感觉有什么在他们之间无声地发生了，有什么东西从她的心底里撕声呐喊出来，像是火山喷发一样不可阻挡，她下意识地按住胸口。

&esp;&esp;“你感到闷气么？”他从观后镜里打量了她一眼，问了一句，“或许是因为下雨的缘故。”他绅士地为她摇开了窗子，雨后清新的空气透了进来。

&esp;&esp;“谢谢。”她低头吸了吸鼻子，扭转过圆润的微红的脸庞，朝他绽露出一个柔美的微笑。

&esp;&esp;艾克尔钢灰色的眸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是他的玻璃镜片将那抹光掩盖地很严实。

&esp;&esp;车子绕过广场，到达了专家公寓。他停住了车子，首先下来为她打开车门。

&esp;&esp;“晚安，芷伊。”

&esp;&esp;“晚安，施密特先生。”

&esp;&esp;她掉转身子，向着公寓大门走去。

&esp;&esp;他目送她进到了铁门里面，才钻进了驾驶室里，发动了车子。

&esp;&esp;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本不需要语言。就像是男人和女人的爱情。那是一种发自天然的吸引，让雌性与雄性本能地彼此靠近。

&esp;&esp;世界上还有一些事，是想说而不能说的。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加了一点小艾和芷伊的场景。只是为了衬托男女主人公，

&esp;&esp;他们的故事，我会另写一文——敬请期待《纳粹军医》

&esp;&esp;93第五幕—16空中鏖战

&esp;&esp;一架109飞机在天空中飞行，后舱副驾驶位置上坐着一名罩着空军飞行服的男人，气流的颠簸并没有把他打扰他的美梦。他实在太累了，即使在空中飞行也能睡着。为了尽快地赶到前线，他动用了秘密关系从空军那里借来了一辆飞行训练机，由一名经验丰富的飞行员路德维希中尉为他驾驶。

&esp;&esp;一阵类似空袭警报的凄利的尖啸声响彻云霄，他被那噪音扰醒，猛地张开眼睛，只见远处的空中一群黑压压的轰炸机群，这是一种黑色的海鸥般的轰炸机，他虽然不是个空军方面的行家，他很清楚这类轰炸机是专门为了装甲部队进行近距离支援而配备的。它配备的强大火力能够摧毁坚固堡垒，粉碎坦克部队的反冲击，轰炸交通枢纽和军用设施。那种让人恐惧的警报声，正是它的特殊发生器发出来的。“是我军的斯图卡，他的尖啸声必将横扫整个欧洲。”

&esp;&esp;“报告长官，前方发生激战。对方好像不是波兰人，而是……”

&esp;&esp;“是我军的斯图卡机群和英国佬的截击机，该死，他们怎么会参战？”他向着机窗外面望去，英军的飞机在天空中对那数十架图斯卡形成了包围圈，飓风加足了火力，猛烈地攻击，不到几分钟，先后有几架黑色海鸥轰炸机冒着浓烟坠毁，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军的护航战斗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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