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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耳朵疼。”
林瑟俯下身,满目忧色,盯着他上下打量:“其他部位呢?”
“你放过那个医生,我就好了。”
林瑟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被嫌弃聒噪,他想揍人,但是病号不能揍。他想骂人,又怕裴白墨真得耳朵疼。
纠结了半天也只是力道柔和地踢了踢裴白墨尚安坐的轮椅。
裴白墨见他一副焦躁到憋出内伤的模样,眉心的浅笑荡漾到眉梢:“我不怕寂静,也不怕黑。我很好,你不用这么担心。”
林瑟本来只是担心,听他这么说,不止是担心了。
见到裴白墨,夜色原本落地的心,反而提了起来。
她在急诊那边的观察室,而他转入了病房,她明白这其间的区别。
她也忘不掉撞击时最后听到的巨烈声响,他的外观却并无明显的伤痕,除了额头上的那处擦伤。
她不问裴白墨,而是问一旁脸色沉郁的林瑟:“医生怎么说?”
林瑟给出得答案很简单,夜色也不陌生:“没什么,死不了。”
这两个男人该不会是吵架了——
夜色坐到裴白墨床畔,刚落座,就听到身后林瑟关门出去的声音。
上次的案件,他伤了手臂,这次再度挂彩。似乎他再度出现在她身旁,就没能离开血光之灾。
夜色指尖轻轻触摸他受伤的额头:“怎么办,不对称了。”
视物如同些许雾霭笼罩其上,裴白墨眨眼,试图清晰地捕捉夜色的五官:“不对称的帅和对称的帅,你嫌弃前面那个?”
还是她自恋的那个男人。
夜色倏尔灿烂地笑,而后想起什么忽而严肃起来。
她板着脸,眸光坚定:“撞车那会儿,你吓唬我。”
裴白墨不闪不躲,依旧镇定:“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去吓唬她……
夜色在他面前总是觉得自己词汇量短缺:“你死了,我不会去别杀人的。”
“我也不会杀自己,你放心。”
裴白墨微垂眼眸。
“我会很快oveon,一定不会对你念念不忘。”
夜色觉得自己似乎还漏掉了什么重要字眼:“千真万确,我还会带着未来丈夫和孩子给你看。”
她的话刚落,一抹阴影骤然倾覆过来。夜色微怔,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告诉她那是什么。
刹那间,她所有蛰伏在这一番平静的话语之下的忐忑不安尽数流泻而来。
她怕。
不是死,而是得到之后再度失去他。
他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夜色心头无数灼热的气息流窜。
他的心跳有节奏地压在她的胸口,夜色全身渐渐被细密灼热的气息湮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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