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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贺澜离开魏九歌住处的时候,走了没几步头顶就开始滴滴答答下起了雨。早上还晴空万里,这会儿已经阴云密布,雨点越来越大。贺澜仰起他桀骜的脑袋跟老天爷对峙了一会儿,老天爷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噼里啪啦就开始下起了冰雹,豆粒似的冰雹不算大,可砸在脸上却疼得厉害。贺澜脸色阴沉地低骂了一声,快步逃进了车里。临走之前,他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魏九歌的房门,依旧紧闭着,就像魏九歌对他的心门一样。贺澜靠在车座上,眼睛失神地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贺澜低头一看,是老爸的助理,他不由地蹙起了眉头,下意识地不想接这个电话。可是,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最终贺澜还是接了。“喂,老董?”“贺少爷,您可算接电话了。”老董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急切。贺澜拧眉问道:“怎么了?”“老贺总今早突然在公司晕倒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你说什么?我爸现在情况怎么样?”贺澜立刻打断了他。“不是什么大病,不过需要在医院静养几天。最近是旺季,公司事务太多,一下给累着了。昨天美国分公司那边出了点意外,需要老贺总过去当面解决,眼下他住院了,这……这可怎么办啊。”贺澜闻言,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魏九歌卧室的方向,紧握手机的手不由地加大了几分力道:“我去出差,你把时间发我手机。”老董:“哎!好。”“老董,我爸在哪家医院,我去看看他。”贺澜说。“额……我劝您还是别来了。”老董直言不讳,“老贺总说一见到您就心肌梗塞,要不……要不您还是去公司准备准备吧。今天晚上十点的航班。”“……”贺澜的脸色比此时的天色还要阴暗,他声音冷硬地说,“知道了。”刚要挂断电话,老董又补了一句:“那个,老贺总说……说他想魏少爷了。要不,您通知一声?”“……”贺澜心里顿时一阵憋屈,魏九歌现在避他如蛇蝎,压根不想见到他,不过贺澜还是“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后,贺澜给魏九歌发了条消息,把老爸住院的事告诉了他。魏九歌很快就回复他:“发我医院地址。”贺澜看着魏九歌发来的几个字,心里一阵窃喜,同样是几个平白无奇的宋体字,好像从魏九歌的手机里发出来,一下就变得高贵起来了。贺澜盯着他发来的消息看得入迷,手机又震动了一下。魏九歌着急地发来三个问号:“???”贺澜这才回过神来,立刻麻溜地把医院地址发给了他。魏九歌又没有回复了,贺澜纠结半天,终于鼓起勇气给他发了条消息:“灵儿,我今晚就要去美国出差,可能要一个多星期才能回来。”“我会每天按时想你的,爱你。”贺澜看着这后半句,觉得自己矫情得不像个男人,最终还是删掉了。魏九歌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把自己收拾地整整齐齐,然后匆匆忙忙出门了。他出来的时候,老天爷心情一好,就把小冰雹收起来了。魏九歌从车库出来的时候,余光无意间瞥到了树枝上挂着的几个芒果,外边的包装袋还在滴着水。他顿了几秒,最后还是下车把芒果从树枝上拿了下来。毕竟,水果是无辜的,而且还是这么大这么黄的芒果。魏九歌赶到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那个时间,贺澜已经西装革履地坐在了候机室,脸色黑得像包公,心情烦躁得像蜜蜂。魏九歌一进病房就闻到一阵香喷喷的排骨汤的味道,这是老妈的手艺。“爸,您怎么样了?”魏九歌担忧地看着贺镇南。贺镇南靠在床头,本来无精打采地在翻着一本财经杂志,一见到魏九歌,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灵儿,你来了。我没事儿,就是昨晚没睡好,硬朗得很呢。”“你可快闭嘴吧。年纪大了,不服老不行,以后别这么熬夜了。”庄静说着,递给魏九歌一小碗排骨汤,笑道,“灵儿,还没吃饭吧?喝点儿。”魏九歌接过排骨汤,笑得眼睛眯成了两个小月牙:“好香,好久没尝老妈的手艺了。”“你还好意思说,你跟贺澜两个小子没有一个着家,孩子大了都不要爹妈了。”庄静酸溜溜地看着他。魏九歌几口就把排骨汤喝完了,他走到庄静的身后,乖乖地给她捏肩:“妈,我错了。以后一定多回家看看你们。”“知道就好。”庄静笑道。“最近工作室搞得怎么样了?”贺镇南问。魏九歌笑了笑:“挺顺利的。”庄静拍了拍他的手,扭头看着他:“累吗?”“不累,做着挺开心的。”魏九歌轻笑道。贺镇南说:“做喜欢的事情就算累也不觉得累,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哟。咱们贺家家大业大,一个贺澜整天把我气得心肌梗塞,一个你逍遥自在搞艺术去了。”“老贺,你这怪的着灵儿吗?当初可是你同意灵儿进演艺圈的,他不想掺和公司那些事儿就不掺和,家大业大能有咱儿子大吗?”庄静说。贺镇南无辜地看着她:“我没有怪灵儿啊。还不让我感慨一声了?要不是贺澜不听话,我能躺在这儿吗?”庄静:“那还不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贺镇南翻了个白眼:“也是你的啊。”“我不稀罕,我就稀罕灵儿。”庄静说着朝魏九歌笑了起来。魏九歌站在一旁听着老爸老妈吵着毫无火气的架,心里顿时有些羡慕。这才是正常的爱人应该有的常态吧,真好啊。时间不早了,贺镇南吃完药没多久就睡着了。“灵儿,跟老妈单独聊会儿好吗?”庄静轻声说。魏九歌点了点头,跟着她来到了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这个时间咖啡店里只有零星的几个客人,店里放着舒缓的音乐,空气中飘着咖啡豆的香气,让人心情不由地放松下来。“妈,晚上喝咖啡睡不着,我给你点杯热牛奶吧。”魏九歌说。“行,你看着点。”庄静朝他笑了笑。没多久,店员就端来一杯热牛奶和拿铁,店员是个00后的小姑娘,当她认出魏九歌的时候,激动得险些把咖啡洒了。她连声道歉,魏九歌朝她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笑着对她说:“没事儿。”00后小姑娘的脸颊瞬间红透了,慌慌张张的模样可爱极了。庄静眼含笑意地看着她,待她走远,庄静才缓缓开口:“灵儿,你跟贺澜……现在到底什么情况?”魏九歌来之前虽然已经想到了老妈要找他谈这件事,可实际被问起来,他还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尤其这个问他的人还是老妈。庄静见魏九歌迟迟不说话,赶紧补充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尊重你们的选择。只是,……我有些担心你们。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不想看到任何一个再受伤了。”“妈,我知道。”魏九歌喝了口暖乎乎的拿铁,然后他抬起头,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我跟贺澜以后只是普通兄弟,不会有其他关系了。”他说的云淡风轻,好像真的一切都无所谓了。可不知为什么,这话说出来的时候,胸口突然涌上一阵难以名状的钝痛和酸楚,好像马上就要把他压得喘不过气了。“灵儿,我不是要你一定给我个明确的答案。”魏九歌细微的表情变化被庄静尽收眼底,她直视着魏九歌的眼睛,继续道,“我也不想逼你和贺澜怎样怎样,我只有一个愿望,不管你们最后做了什么选择,我都希望你们彼此不要后悔,更不要再受伤,我们永远是一家人。”“……嗯。”魏九歌鼻子一酸,眼圈就红了,“妈,我明白。”两人从咖啡店出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这个时间贺澜已经在天上飞着了,他毫无困意地坐在头等舱,手边放着一本一动没动的杂志。他百无聊赖地看了眼窗外黑漆漆的夜空,还没走出去多远,就已经归心似箭了。“妈,我送你回家睡觉吧。今晚我守着老爸。”魏九歌说。“不用,我回家一个人也是无聊。”庄静朝他笑道,“你爸不在家,我一个人睡不踏实。你就不要打扰我们二人世界了,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累到了。”魏九歌:“那我陪你一起守着老爸。”“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赶紧回去休息,不早了,别老过来当电灯泡。”魏九歌被她逗笑了,无奈道:“那行吧,有事一定我想让你看一出好戏

&esp;&esp;魏九歌的胸口蓦地一紧,瞬间顿住了脚步。“韩若……”最后一个“水”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就被一个壮汉用一块湿湿的布料迅速捂住了口鼻,意识失去之前,他隐约看到了壮汉的脸。不是别人,正是袁桥,曾经韩小念身边的那个光头。直到债

&esp;&esp;贺澜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他坐在飞机上的时候,脑子急得嗡嗡作响。他恨自己坐的不是火箭,飞机实在太慢了。魏九歌依旧下落不明,贺澜紧闭着双眼,强迫自己镇静下来。韩若水那个疯子能把他藏到哪里?贺澜把能想到的地方在脑子里挨个过滤了一遍。贺澜静下心来之后,脑子也清醒了不少,他看着机窗外如同蓝宝石般的天空和不远处耀眼灼目的太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良久,贺澜猛地睁开了双眼,一双眼睛幽幽泛着深不可测的光。韩若水这次的目的未必是魏九歌,如果他的目的不是魏九歌,而是自己,那魏九歌现在就一定是安全的。从小一起长大,关键时刻还是多少有点好处的。贺澜了解韩若水,虽然看上去人畜无害,清爽干净,实则闷声记仇,是个比他还要偏执的疯子。飞机落地的时候,贺澜仿佛经历了人生中最漫长的一次飞行。贺澜刚一出来就看到了孟星河和穆辰在等他,孟星河面无表情地朝他挥了挥手,贺澜神色匆匆地走过去:“有什么进展?”贺澜一说话才发现自己嗓子有些嘶哑,这才想起来,他已经快一天没有喝水了。“贺总,给。”穆辰见状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孟星河推了推金边眼镜:“上车再说。”几人刚到停车场,贺澜的手机就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贺澜,灵儿已经是我的人了。他可真是一次比一次美味呢。”贺澜的脸上当即就毫无血色了,他来不及多想这条消息是真是假,但只要一想到魏九歌此刻有可能承受的任何一点痛苦,他就痛不欲生。只是,贺澜眼下只能将这些担忧和揪心暂时封锁在心底,他必须得保持冷静,冷静,再冷静。这次,他无论如何都要救下魏九歌,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他受伤。贺澜顿住了脚步,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他的喉结下意识地上下滚动几下,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回了一条消息:“你在哪里?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你别动灵儿。”此刻,韩若水半躺在连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贺澜发来的消息,连作干呕状:“灵儿,我给你念念,你听听,多么恶心啊!”魏九歌紧蹙着眉头,听着韩若水一字一句地给他念着贺澜的消息,胸口不禁传来一阵阵闷痛。“还是云皓说的话更像人说的。”韩若水笑道。魏九歌的眸色顿时一暗,不敢置信地看向韩若水:“……别动云皓,他是无辜的。”可是韩若水就像没听到似的,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盯着手机里秦云皓发来的消息:“我给你念念哈,秦云皓还真是个情种,他手机号从高中就没变过,后四位一直是你的生日呢。”“……”魏九歌闻言,顿时睁大了双眼,一双深情款款的桃花眼,顷刻间变得有些泛红,他恍然大悟,自己竟然那么迟钝。“呦呵,秦云皓竟然说了跟贺狗相同的话,哈哈哈,有意思。”韩若水笑着看向魏九歌,然后拿出一面镜子走到他跟前,“灵儿,你看看自己的表情,你现在还能分清自己心里住着的到底是谁吗?”魏九歌的身上已经被绳子勒出了红痕,四肢也麻木得动弹不得,他看着镜子中那张久违的面孔,只觉得愈发痛恨这般无力的自己。魏九歌偏过头深深地望着韩若水:“若水,真的……不要做傻事了。现在收手,一切还来得及。”“魏灵毓!你是不是傻啊?!”韩若水突然咆哮道,“我收不住呢!我就要整死贺澜!整死所有爱你的人!!最后就剩我一个才是最完美的结局。”“韩若水!你杀了我吧。”魏九歌直视着他那双着了魔似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没发现,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我吗?我才是四个人里最多余的那个,我本来就不属于你们的世界。若水,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恨你一天。你把我从这里丢下去吧,对我、对你都是一种解脱。”韩若水闻言突然弯下腰,一把扯住魏九歌的头发,将人狠狠地往楼梯口旁边的水泥柱上撞去:“把你丢下去?呵呵,我怎么舍得呢?”话音刚落,韩若水一个带着惩罚的吻重重地落在了魏九歌的唇上,顿时一阵血腥味在魏九歌的口腔中蔓延开来。“咳咳……!”魏九歌拧着眉头怒视着韩若水,可韩若水却偏过了脑袋,挺直腰板不去看他。海城最近阴雨连绵,黑云压城城欲摧,厚重的乌云已经在头顶持续挂了两天了。明明是是回暖的季节,可这些天气温却陡然降低,森冷直击人心。此时已是傍晚了,天边看不到一丝夕阳的色彩,目之所及只有阴沉沉的浓云。韩若水转身走到26层最边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眼下的这个世界,这个陌生的世界同时也在跟他对视。“少爷!”袁桥紧张地往前迈了一步。韩若水的嘴角扯出一抹浅笑:“别怕,我可不舍得往下跳。”韩若水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他笑吟吟地看着贺澜和秦云皓发来的消息,眼睛微眯,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贺澜:“地址?!”秦云皓:“你们在哪?”韩若水大方地将地址同时发到了两人的手机上,末了补了一句:“一定要自己来哦,多一个人,我就把他从26楼一脚踹下去。”贺澜脸色阴沉地看着这句话,让孟星河把他送到了距离皇宴会所不远处的一条街:“他们在上面,我自己上去。你通知警察,别让他们惊动韩若水。”“行。”孟星河点了点头,从车厢拿出一把手枪扔给了贺澜,“你……注意安全。”贺澜愣了愣,潇洒地把手枪扔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回头朝他扯出一丝笑意:“不愧是你孟星河,谢了。”说罢,贺澜大步流星地往皇宴会所奔去。顶层天台上的楼梯门从里面上锁了,贺澜看着那扇狭小的门,胸口顿时紧张起来,他害怕看到这扇门后面出现令他无法接受的现实,他忍不住吞咽了几下口水。刚要捶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转身一看,不禁拧紧了眉头:“你来这里做什么?”秦云皓喘着粗气,眼底挂着浓浓的黑眼圈,他一见到贺澜,身体就升腾起一股巨大的怒火,不过眼下也不是发火的时候,他不屑地看了一眼贺澜:“废话,救人。”“你不能进去。”贺澜伸手拦住了秦云皓。秦云皓怒极反笑:“你脑残吗?很明显这是韩若水把我们同时喊来的。”“……”贺澜顿了几秒,“我看看你的手机。”话音刚落,眼前狭小的铁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是袁桥,紧接着从袁桥身后传来韩若水带着轻笑的声音:“别争了,快上来吧。我都等不及要看好戏了。”贺澜和秦云皓对视两眼,二人长腿一抬冲上了天台。紧接着身后的铁门就被袁桥从里面关上了。只见韩若水将魏九歌绑在了最外边的水泥柱上,而他悠然自得地坐在连椅上,手上把玩着一个手腕粗的针管,里面注满了不明液体。他只要一站起身,针尖就能碰到魏九歌的脖子。“灵儿!”贺澜和秦云皓同时喊道。韩若水缓缓起身,转过头朝他们笑了笑:“别动哦,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把这针尖插入灵儿的脖子。你们看看,他的脖子又白又嫩,要是我朝着他这动脉扎一针,把这一管浓硫酸注射进去,你们猜猜,他会有什么反应?”“韩若水你这疯子,你要什么,只管说!别动灵儿!”贺澜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双目赤红地看着魏九歌,可魏九歌却一动不动地低垂着脑袋,毫无反应。贺澜有一瞬间害怕自己来晚了。秦云皓怒道:“你把灵儿怎么样了?!”“啊,没事儿。可能是冻得发烧了吧,可我明明给他盖了厚衣服的。”韩若水偏过头有些不解地看着魏九歌,然后拿起一瓶纯净水,咕咚咕咚地往他头上浇了下去。“韩若水!”贺澜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个名字。魏九歌冻得打了一个寒颤,长睫微微颤抖几下,一睁眼就看到了贺澜和秦云皓面色凝重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他想动动胳膊,可是依旧动弹不得,偏过头一看,身侧如同万丈深渊一般。他顿时后背生寒,他害怕的不是自己会怎样,而是贺澜和秦云皓。贺澜和秦云皓看着魏九歌醒来了,眼前顿时一亮:“灵儿,你怎么样?!”“别往前走!”韩若水拿起那根粗粗的针管作势就要往魏九歌的脖子上扎,吓得贺澜和秦云皓赶紧往后退了两步。魏九歌看着不远处的两人,突然就笑了起来。三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只听魏九歌说:“秦云皓,你来错了地方。我对你从来没有动过情,一次都没有。我不明白你出现在这里的意义,你不觉得可笑吗?”秦云皓暗暗握紧了拳头,看向魏九歌的眼睛顿时微微有些湿润,这些话应该是真的吧。可哪怕他知道魏九歌对他从来没有爱,可他却放不下,怎么也放不下。“可笑就可笑吧。”秦云皓扯了扯嘴角,直视着他的眼睛,“我甘之若饴。”贺澜的脸色顿时一阵发绿,可眼下不是吃醋的时候,他的眼睛如野兽般敏锐地盯着韩若水手里的那个针管。魏九歌一时间知道秦云皓这个傻子没救了,转而看着贺澜,他的声音被冷风吹得有些颤抖:“贺澜,我承认自己爱过你,可你想想你对我做的那些事,你又有什么资格奢求跟我在一起?你知道吗?我有一段时间,做梦都盼着你死,我恨你,白天黑夜地恨你!”贺澜的眼圈泛红,他的胸口痛得就像被车轮来回碾压一样。良久,他垂下了眼帘,低低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就算是这样,我也绝对不会再让你受伤!让我保护你吧,哪怕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若还不想见到我,我保证再也不出现。”贺澜猛然抬头,一双赤红的眸子深情地望着魏九歌。晚安~明天见?

&esp;&esp;不要哭了,傻子

&esp;&esp;韩若水拧着眉头突然不耐烦地说:“别在这儿矫情了。贺澜,我挺佩服你的。做了那么多禽兽不如的事情,到头来竟然还能舔着脸当情圣。还有你啊,秦云皓,你可怜得真是让我心疼!哈哈哈……”“速战速决吧,我都等不及看好戏了。”韩若水将针尖又往魏九歌的脖子上抵近几分,“既然你们个个都是情圣,那就麻烦二位配合做个游戏吧。”“你想做什么?”魏九歌拧眉问。韩若水朝贺澜和秦云皓露齿一笑:“你俩也知道,我对咱们灵儿是一往情深,自然也不想伤害他。你们自诩对他用情至深,可谁愿意从我眼前跳下去呢?只要你们有一个跳下去,我保证不会伤害他。有吗?快举手哦,晚了来不及啦。”“韩若水,你还是弄死我吧。”魏九歌偏过头,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韩若水扯了扯嘴角:“不要,我不舍得,我就想看他俩去送死。不过,那也得是真爱的话……”话音未落,贺澜和秦云皓几乎是同时站在了26楼的边沿上,眼下就是万丈深渊,只要冷风一疾好像就能把两人吹下去。“你们疯了吗?!赶紧回来!”魏九歌崩溃地喊道,他挣扎得身上渐渐印出了血渍,可那两人就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偏偏倔得听不进他半个字。两人对视一眼,贺澜拧眉看着秦云皓:“没你的事儿,别跟着凑热闹。”秦云皓冷笑一声:“你这个人渣才是,事到如今装什么情圣?赶紧滚。”“哈哈哈,别争,别争!”韩若水笑得弯下了腰,“我喊123,你们一起跳也行。”贺澜偏过头怒视着韩若水:“你这个疯子,只要你把灵儿放开,我绝对毫不犹豫地跳下去!”“哟,还敢跟我讨价还价?!贺澜,你他妈最该死!”韩若水的眼神陡然狠厉地看向他,一把捏住了魏九歌的脖子,他白皙的脖子上很快就露出了清晰的动脉,“别啰嗦了,还是你想亲眼看着灵儿痛苦而亡?”说着,那根粗粗的针尖一点一点地开始在魏九歌的脖子上来回描摹,眼看着韩若水的大拇指就要往里推硫酸了。“韩若水!!你他妈给我住手!!”贺澜喊得撕心裂肺,韩若水笑得面目狰狞,魏九歌拼了命地朝贺澜和秦云皓摇头。秦云皓沉默地看着魏九歌,一双眼睛尽是深情,良久扯了扯嘴角:“灵儿,这辈子无缘,下辈子一定等我。”说罢,秦云皓突然转身,可就在他准备一跃而下的时候,腰侧却被贺澜猝不及防地踹了一脚,他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在原地滚了两圈,一只鞋子不小心从顶层掉落下去。“贺澜……你!”秦云皓捂住腰,一时痛得说不出话。贺澜一双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凝望着魏九歌,他炙热的眼神恋恋不舍地落在了魏九歌的轮廓上,他要把这人的一切刻在脑子里,刻在灵魂深处,这样说不定下辈子,他还能抢在秦云皓前面遇上他。魏九歌好像在哭喊着什么,可他耳边风太大,听不清了。“不要哭了,傻子。”贺澜的嘴角轻轻向上一勾,余光瞥了一眼秦云皓,留下一句,“替我护他余生。”话音刚落,贺澜脸上挂着笑,在一跃而下的同时,他掏出了那把上了膛的手枪,迅速扣动扳机,一枚子弹正中韩若水的胸口。“贺澜——!!”“少爷!!”魏九歌崩溃地哭喊,哭得撕心裂肺,就像在做梦一样,而且是这辈子最恐怖的噩梦。他眼睁睁地看着贺澜从26楼跳下去了。胸口传来的剧痛就好像在没有打麻药的情况下被人生生摘掉了心脏一样,痛得鲜血淋漓,无法呼吸。秦云皓无力地向外伸出手臂,可却没有抓到贺澜分毫。他恨贺澜,更嫉妒贺澜,可却从来没有真的想过要他的命……警察听到枪声冲上来的时候,只见袁桥双膝跪地,怀里紧紧抱着被鲜血染成血人的韩若水,警察警告了多次才强行把韩若水从他怀里拽出来。韩若水奄奄一息地看着魏九歌那张哭得泪眼婆娑的脸,气若游丝地喃喃道:“……别哭,我,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你……灵,灵儿,对不起。”话音刚落,韩若水便没了呼吸。到死他的那双眼睛都没有离开过魏九歌,只是他的临终之言并没有传入魏九歌的耳中。警察将魏九歌从水泥柱上解救下来之后,魏九歌一个箭步冲到26楼的边沿上,他眼前有些发晕,脚底不稳,眼看着就要跟着一头扎下去了。秦云皓地从身后拦腰将他死死地搂住了:“灵儿!魏灵毓!!”“贺澜……贺澜!!”魏九歌拼命想要挣开束缚,可他却一点也使不上力气,秦云皓猛地一个用力将他重重压在了地上。魏九歌眼圈通红,双目失神地看着秦云皓,半晌才艰难地开口:“他,他死了?云皓,他真的死了吗?”秦云皓的眼里大写着心疼,这副模样的魏九歌他从来没见过,失魂落魄,好像他的魂儿也一并跟着贺澜从这楼上跳下去了。“云皓,你说,他,他真的死了吗?”魏九歌见他不吱声,又问了一遍。秦云皓见他情绪冷静下来了,这才松开按着他肩膀的双臂,下意识地躲开了魏九歌的视线。半晌,秦云皓突然垂下脑袋低低笑了起来:“他不会死,祸害一千年。阎罗王也不喜欢他,……说不定等会一脚就把他踹回来了。”魏九歌闻言失神的双眼渐渐恢复了几分清明,他猛然坐起身,一把抓住了秦云皓的手腕:“当真?”“嗯。”秦云皓余光扫了一眼楼下的情况,警察铺好的气垫还没撤走,周围人山人海,救护车的声音此起彼伏。魏九歌其实心里明白从这里跳下去生还的几率有多大,可潜意识里就是需要有个人能否定他的这种想法。天色渐暗,头顶上方积郁了整整一天的黑云终于在一道银光闪过之后,大雨倾盆,一泻千里。“回去吧。”秦云皓脱下外衣给魏九歌撑在头顶,可雨势太大,丝毫不起作用。魏九歌抬头直视着秦云皓的眼睛,良久,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吧。”“先下去,这里雨势太大……”秦云皓的声音快要被雨声压过去了。“我不会寻短见的,就想在这儿淋会儿雨。”魏九歌看着他,郑重地开口,“云皓,谢谢你。答应我,以后把你的感情留给更适合的人吧,你在我身上挥霍得实在太多了。我,我希望你能幸福,能简简单单地幸福。”秦云皓其实料到了会这样,可仍旧鼻子一阵发酸,好在天色暗,雨声急,将他的情绪能遮住个七七八八:“不答应还能怎样呢?”秦云皓叹了口气,随即抬起头,看着魏九歌的眼睛:“那你也答应我,不管结局怎样,都得好好地给我活着。”魏九歌愣了愣,扯着嘴干巴巴地朝他笑了笑:“我答应你。”他还有老爸、老妈,还有刚重逢没多久的妹妹……贺澜不在的话,就没有人照顾老爸老妈了,那他必须得活着,还得更坚强地活着。贺家不能倒,老爸老妈不能倒,……他也不能倒。黑色夜空中闪过一条条银蛇,雷声轰鸣,大雨滂沱,浇得魏九歌一时间睁不开眼睛了。他站起身,拖着沉甸甸的脚步缓缓挪到贺澜一跃而下的地方。如果此刻他的脚底稍微一滑,整个人就会不稳地跌下去。魏九歌仰起头,任由雨水打在脸上,世间那么大,他和贺澜那么渺小,好像都是可有可无的配角一样。本以为被他判处死刑的爱情早就透骨寒了,可直到贺澜最后纵身一跃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有些感情根本是不可控的。哪怕他在心底说服过自己无数次,哪怕他痛恨过贺澜千万遍,可当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人真正离去的时候,四肢百骸仍然会叫嚣着痛不欲生。夜半三更,大雨终于停了。头顶挂起一枚银色的钩子,闪着千古未变的寒光,清冷高贵地洒向人间。魏九歌退回一步,这时脚边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他踉跄了一下,借着月光,他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方盒子。小方盒上面沾满了脏兮兮的泥水,魏九歌弯腰将小方盒紧紧攥在手里,心脏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他轻轻地将小方盒子打开,里面干干静静地躺着一枚闪着银色光芒的男士钻戒。魏九歌小心翼翼地将戒指取出,借着皎洁的月光,他看到内环刻着一个小小的“灵”字。魏九歌将这枚戒指套在了左手无名指上,尺寸刚好。他站起身,举起了戴着戒指的那只手,他的手指纤长,骨节分明,果真与那枚男士钻戒极为相配。良久,魏九歌垂下头,另一只手在戒指上轻轻摩挲着,不觉间,一滴晶莹的泪珠便落在了戒指上,将戒指打湿了。魏九歌心中一阵酸涩,他连忙抬手将戒指上的湿润擦去了,末了还轻轻吹了吹。抱歉啊小可爱们,一不小心就这么狗血了这章写着写着突然心疼韩若水了…因为他¥……!!啊啊啊下章见,我还没写完,晚安,爱你们?

&esp;&esp;你能别恨他吗?

&esp;&esp;“魏总,明天下午三点的机票。另外,这份文件是收购合同,需要您盖章签字。”余琳穿着白衬衣一步裙,看上去依旧像三年前那般干练精致。魏九歌接过文件,垂眸扫了一眼,嘴角微微向上勾起:“这块难啃的骨头终于拿下来了。”他习惯性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随即拿起笔大手一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余琳看着眼前这位穿着银色西装,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俊美男人,心中感慨万千。自从贺澜不省人事之后,魏九歌几乎在哥,你结婚了吗?

&esp;&esp;魏九歌上次去美国只身一人,这次多了孟星河和穆辰。去机场的路上,穆辰眉飞色舞跟魏九歌天南海北地闲扯,孟星河偶尔回头怼他只言片语,穆辰也不在意,乐呵呵地瞪着孟星河,两只眼睛里仿佛藏着星辰大海。只要有穆辰的地方,气氛自然就会变得轻松欢快起来。魏九歌眉眼弯弯地看着他,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他的视线偶尔瞥见车窗外飞快向后倒去的车水马龙,内心蓦地升腾起一阵寂寥,可这寂寥却宁静逼人,不忍打搅。魏九歌穿着一身笔挺的银灰色西装,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安静地坐在候机厅合眼微眯,最近不知怎的,有些心神不宁。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见到那个黑影了,药也是想起来才吃几片。最近可能是没有休息好,眼前总觉得有点重影。他揉了揉太阳穴,袁桥的声音在他的大脑中迟迟消散不去,韩若水最后好像跟他说了什么。但当时他全然被贺澜跳楼的一幕震惊了,大脑一片空白,耳边有人说了什么,他除了风声什么也听不清了。“九歌,登机了!”穆辰笑吟吟地朝他挥了挥手,不知什么时候,穆辰头上多了一顶嘻哈风的鸭舌帽,配上他浮夸的宽松t恤,破洞的黑色修身裤,远远看去就像一位活rapper。魏九歌站起身,朝他笑道:“我们是出差,任务在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开演唱会。”“哈哈哈,你们忙你们的呗,老孟负责赚钱养家,本公子只管貌美如花。”穆辰露出一口小白牙,思索片刻,“嘿嘿,魏总,你要给我弄个场子,开个演唱会也不是不行,哟!哟!嘿!”孟星河推了推金边眼镜,一本正经看着他:“你五音缺四音,唱歌一马平川,还是务实一点吧。”“孟老爷,上个礼拜五的晚上,请问是哪位好汉趴在本人的耳边呢喃,宝贝儿,你的声音真好听!!”穆辰两只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孟星河干咳两声,耳根悄悄染上一抹红色:“这……得分场合。”穆辰:“你不要费似!!”“咳咳……”孟星河心虚地大步往前走去,“九歌,快来不及了,走。”魏九歌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呵呵,你们还记得我啊。”谁知,魏九歌刚要登机,手机就响了。魏九歌低头一看,是张青打来的,张青这会儿应该在医院照顾贺澜才对……他顿时心下一惊,迅速接通了电话:“青姨,出什么事了?”张青的声音因为激动有些发抖:“魏少爷,贺……贺少爷,他……他……”“贺澜他怎么了?”魏九歌的心脏骤然一紧。“贺……贺少爷他醒过来了!”张青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语调激动得发颤,“……终于醒了。”说到最后张青哽咽了,这三年来魏九歌把自己包裹得就像超人一样,白天在公司八面玲珑,晚上去医院陪着贺澜,风雨无阻。有时候不得已要应酬,魏九歌再好的酒量也喝不过一桌子的嘴。有一次饭局结束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了,那会儿还是冬天,夜里冷风刺骨,他晕乎乎地刚走到医院门口,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就吐了,吐了好久,胆汁都吐出来了。眼看着贺澜的病房近在咫尺,可他还是晕倒了。然后被值班的医护人员发现,连忙送去了急救,那次他不止胃疼,还发烧了,将近四十度的体温两天没退,一下把贺镇南和庄静吓坏了。魏九歌病好以后,张青执意要去魏九歌的住处照顾他,可还是被他拒绝了。张青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她心疼死了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贺澜和魏九歌年少从老宅搬出来之后,她就一直照顾着他们。感情的事情有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她眼中,魏九歌爱得痴迷,贺澜爱得偏执,哪怕两人嘴上说着分开,可每次看向彼此的时候,眼底还是藏有温度的。看似断的干净利落,实则纠缠如藤蔓,难舍难分。“出什么事了?”孟星河顿住了脚步,转身看着魏九歌。魏九歌发红的眼眶虽然掩藏在黑色墨镜下方,可身体却像僵住了一般,他的声音轻颤,不敢置信地看着孟星河,好像在自言自语:“贺澜,他……他醒了。”“什么?!”穆辰像只猴子似的一下蹦到他面前,“真的?!靠,我就知道,贺祸害·猪狗不如·澜怎么会这么容易挂!估计去阎罗殿的时候,黑白无常半路手拉手搞基去了!”“前往洛杉矶国际机场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xx次航班很快就要起飞了,请您抓紧时间携带好随身行李物品……”大厅里传来一阵好听的女声广播,孟星河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大步走到魏九歌面前,不由分说地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交给我,你回去吧。”“……”魏九歌怔怔地愣在原地,浑身的血液好像凝固了一般,他恍恍惚惚地看着孟星河取走他的公文包,等他回过神来,孟星河和穆辰已经登机了。穆辰的声音隐约还在他的耳边回响:“快去吧!贺祸害·猪狗不如·澜上辈子肯定拯救了整个宇宙。”“这次千万不要被他欺负了哦!”“九歌,加油!”穆辰的声音渐渐远去,魏九歌突然蹲下身子笑了起来,笑声中夹杂着苦涩,他笑着笑着眼窝就湿了。周围匆匆而过的行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有的还拿出手机开始拍视频,拍着拍着,这个奇怪的男人突然丢掉了墨镜,然后一路朝着出口的方向狂奔而去。“啊啊!卧槽!!这……这,这不是魏影帝吗?!我滴个老天爷啊!!”路人甲惊叹地手机险些滑落在地。“好像是真人……”“就是真人!!你们这俩假粉!”“昨天去他公司应聘刚被刷!哭唧唧,我脱粉了,别带我哈!”路人乙高傲地扬起了头,坚挺了没几秒,瞬间就萎了,“靠,我错了!粉头别跟我抢!!”当天晚上,魏九歌就以各种标题上了热搜。“魏影帝机场又哭又笑,疑似被分手!”“魏影帝西装诱惑,禁欲系让人欲罢不能!”“魏影帝的腿!”……魏九歌在去医院的路上,胸口好像在打鼓,而且鼓点密集,敲得他心脏快要承受不住了。刚一下车,魏九歌蓦地抬眸看着不远处那间他走动了三年的病房,突然就顿住了脚步。等下见到贺澜他要说什么?魏九歌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他习惯性地摩挲着无名指上那枚幽幽泛着银光的戒指,忽然视线就定格在了这枚戒指上。他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将戒指摘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西装外套的口袋里。为什么非要取下来,他一时也说不清原因。可在这一刻,他就想取下来。魏九歌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呼吸是紧蹙的。贺澜脸色蜡黄地倚靠在床头,庄静泪眼婆娑地说着什么,贺镇南也悄悄红了眼眶,张青站在一旁喜极而泣。几人听到动静,纷纷偏过头看向魏九歌。“灵儿,你……你不是去美国了吗?”贺镇南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可魏九歌就像没听到似的,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贺澜那张熟悉的脸,看着看着眼角就滑出一滴湿润的液体。庄静拍了拍贺镇南的手,给他使了个眼色,然后扭头对贺澜说:“妈等会再来看你。”贺澜木讷地点了点头,张青最后出去的时候,轻轻给他们带上了门。贺澜半靠在床头,半晌才缓缓抬头看向魏九歌,眉目之间好像透着浓浓的探究,眼底藏着些魏九歌看不懂的情绪。魏九歌迎上他的视线,强迫自己狂躁的心脏冷静下来,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竟多了几分嘶哑:“好久不见。”贺澜闻言,看着眼前这个长相俊美,气度不凡的男人愣了几秒,随即朝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浅淡却带着丝丝疏离的笑容:“你,是哪位?”“……”魏九歌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崩塌了一般,他不禁蹙眉走近,“你失忆了?”这也太特么狗血了吧。贺澜认真地想了想,说:“没有吧。我记得刚出去的人是我爸妈和青姨,我是贺氏集团总裁贺澜。可你……是哪位?”魏九歌突然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不过转瞬即逝,他坐在贺澜的床边,看着这张终于有了生气的脸,说:“所以,你唯独忘了我,对吗?”贺澜拧眉不解地看着他:“我……应该记得你?你到底是谁?”一阵阵钝痛在魏九歌的胸口汹涌澎湃地蔓延开来,他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介绍自己了。魏九歌心道,这或许是天意吧。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看来这次真的到此为止了。他顿了几秒,看向贺澜的眼神渐渐温柔起来:“我们是兄弟,我是老爸老妈捡回来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贺澜微微蹙了蹙眉,好像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半晌,他问魏九歌:“兄弟?那谁兄谁弟?”魏九歌愣了愣,朝他轻轻一笑:“我比你大,我是哥哥。”“哦。”贺澜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下一秒,贺澜突然一把抓住了魏九歌的手腕,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无名指上的白色印记,那白色印记一看就是常年戴戒指留下来的。贺澜的眼底仿佛隐隐燃着烈火,他眼圈蓦地一红:“哥,你结婚了吗?”贺:哥,你结婚了吗?魏:结了,孩子的孩子都满地跑了。贺:“哗啦——”(吐血身亡)番外打算写个韩若水重生梗,我写大纲的时候其实是讨厌他的,可写着写着就心疼了。。等我给他安排个好人家哈!!端午节快乐!!晚安?

&esp;&esp;我嫂子是谁?

&esp;&esp;魏九歌被他捏的手腕生疼,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可贺澜的大手就跟铁钳似的,他抽了一二三四下,还是没能抽出来。“你弄疼我了。”魏九歌忍不住开口,看向贺澜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贺澜这才后知后觉地松开手,可他依旧不依不饶地问:“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既然不记得我了,何必关心我有没有结婚?”魏九歌直视着贺澜的眼睛。贺澜顿了几秒,眼底深不可测地闪过一道精光,嘴角微不可查地向上翘了翘:“你刚才说你是我哥,弟弟关心一下哥哥有什么奇怪的吗?”魏九歌怔怔地看着他,来之前胸口堆积的激动澎湃,纠结挣扎的矛盾情绪,也渐渐耗尽了,他看向贺澜的眼神染上一层薄薄的冰霜霜。良久,他缓缓开口,一字一句地说:“你说的没错,我结婚了。”“可是……!”贺澜欲言又止,懊恼地只想一头撞死。魏九歌挑眉问道:“可是?可是什么?你躺了三年,却唯独忘了我,你有什么好可是的。”魏九歌见贺澜久久不吭声,他暗自叹了口气:“不早了,你休息吧。”说罢,转身便要离开。谁知,身后突然传来“扑通”一声,贺澜重重地从床上滚落在地,魏九歌转身一看,心头一紧,刚要上前去扶他起来。只听贺澜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一般,半晌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哥,你别走。陪陪我行吗?”魏九歌的心脏不争气地一软,看着贺澜实在入戏太深,他也懒得去戳穿,就这样安静地看着贺澜自导自演。看不出来,贺澜还是个演技派,这演技比现在那些当红小鲜肉强多了。贺澜浑身的骨头像要散架一样,身体刚一着地,四肢百骸立刻传来钻心的疼痛。魏九歌没再多说什么,沉默着将他扶起来,小心翼翼地让他在床上躺平。“你现在还不能下床,别乱动。”魏九歌说。贺澜身体平躺着,痛得他额角冒出涔涔冷汗,可那双眼睛就像被施了魔咒一样,贪婪地在魏九歌那张绝美俊逸的脸上流连。魏九歌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挪开了视线。“你别走。”贺澜低声说。魏九歌看着他,一双桃花眼摄人心魄地迷人,他抬手捋了捋额前凌乱的刘海,扯了扯脖子下方的领带,说:“我没有要走,我去给你拿点吃的。”“不用,我不饿。”贺澜赶紧补充道,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盯着魏九歌看,那眼神好像要活生生把他看穿一样。魏九歌坐在贺澜的床边,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两人同时沉默了。魏九歌的心脏还是会紧张得像疯了一样乱撞,他习惯性地去摩挲无名指上的戒指,可一摸没了,空荡荡的。哦,对了,他摘掉放进口袋里了。于是,魏九歌把手伸进口袋,顿时一阵凉凉的金属触感从指尖传来,这让他聒噪的心脏暂时冷静了不少。贺澜将他这一系列细微的举动尽收眼底,两条剑眉微微拧着,半晌,他才艰难地开口,语气尽是悲凉落寞。“我……我嫂子是谁?”贺澜这句话刚一出口,魏九歌就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不解地问:“啥?你……嫂子?”魏九歌问完,只见贺澜难受地挪开了视线,脸色铁黑。魏九歌这才恍然大悟,他一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抬起手看着无名指上那圈白色的戒痕,一本正经地遗憾起来:“你说这个啊。结了,不过又离了。”贺澜猛然瞪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眼底闪过一阵狂欢:“你说的是真的?”魏九歌“嗯”了一声,不解地看着他:“我离婚你好像挺开心啊。”“我……我没有。”贺澜说着说着,声音又低下去了,“我就随口问问。”装,继续装!明天就给你颁发个小金人!“哥。”贺澜冷不丁又乖乖地叫了他一声“哥”,魏九歌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听着的确舒爽多了,好像一当上“哥”,自己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了。魏九歌受用地轻轻勾唇一笑:“什么?”贺澜的耳根悄悄一红,下意识地“咳咳”两声,接着说:“这三年都是你在照顾我吗?”“额,也不全是,我挺忙的,就……有空了过来看看。”魏九歌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贺澜拧眉道:“你骗我。”“不至于,我是真的忙。以前公司的事儿都是你在管,可你一倒下,我就全盘接管了。”魏九歌解释着,无意中开始显摆起来,眼底再也没了三年前的晦暗森冷,多了几分自信与活力,“话说,我接管之后,业务量比你那时候翻了几番呢。”魏九歌自己没有察觉到,他此刻满脸都是大写的“快夸我”,可偏偏贺澜像块木头似的,怔怔地看着他,良久,才缓缓开口,眼底尽是心疼:“累吗?”魏九歌顿了顿,看着他咧嘴一笑:“有点儿,不过我挺喜欢的。”因为越是累了,忙了,他才能暂时忘掉那些痛苦的回忆和不知归期的等待。“喜欢?”贺澜拧眉不解地看着他,“你……不该喜欢这些东西,你……你是……”“我是什么?”魏九歌朝他挑起一条眉毛,就等着堵贺澜的后半句话了。可贺澜偏偏来了个急转弯,方才想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吞进了肚子里,他“咳咳”两声,抬手要魏九歌扶他坐起来,这副样子看上去有点像风烛残年的糟老头子。魏九歌双手刚一触碰到贺澜的手臂,贺澜的汗毛就以肉眼看见的速度立起来了。魏九歌愣了愣:“你冷吗?我关空调吧。”“不用。”贺澜一把拉住了魏九歌的手腕,指尖瞬间传来了魏九歌的体温,贺澜只觉眼前落英缤纷,莺歌燕舞,如梦似幻。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恋恋不舍地松开了魏九歌的手腕:“以后,公司交给我。你不用这么累……去做自己想做的就好。”魏九歌猝不及防被他这么一说,心跳好像漏了半拍。下一秒,魏九歌突然弯下腰,一把搂住了贺澜,贺澜整个人如同被大圣施了定身术一样,僵在了床上。半晌,只听魏九歌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你终于醒了,哥哥有点想你。”贺澜的喉结上下滑动几下,魏九歌熟悉的气息如同罂粟一般令他上瘾,三年间他在梦里见到的魏九歌,要么是撕心裂肺地痛哭,要么是冷酷决绝地离去,他在梦中从来没有碰触到魏九歌分毫,一次都没有。贺澜的潜意识在惩罚他,是他自己不允许自己去碰魏九歌,做梦也不行。醒来看到魏九歌的贺澜乖得特么就像魏九歌他儿子!

&esp;&esp;魏九歌回家的路上,一直郁结在心里的阴翳好像一下拨云见日了,他从口袋掏出那枚戒指,重新戴在了无名指上。耳边的夜风是欢快的,路上的行人是热情的,天上高悬的银色月牙那是在朝世人微笑,眼中的黑白灰也被染上了绚烂色彩。车窗两侧的车水马龙向后疾驰而去,他的眼角泛起了银色的微光。三年来,他每日每夜不问归期的等待,可终究不见那个人有丝丝变化。他其实已经做好了等待终生甚至都等不来的心理准备,可没想到,老天爷还是眷顾了他。魏九歌遛完狗已经凌晨十二点多了,他这几天忙着国外刚上线的业务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可他却一点困意也没有。魏九歌给二郎神倒了满满一碗狗粮,然后又马不停蹄地出门了。他还是想多看一眼那个男人,等不到明天了。魏九歌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贺澜已经睡下了。他轻手轻脚地坐在床边,静静地凝望着眼前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贺澜的脸色依旧很憔悴,不过比之前没醒的时候多了些血色,终于像个活人了。魏九歌一直紧绷的那根弦也渐渐松了下来,他这才发现自己回去一趟竟然忘了换衣服,穿了一天的西装,这才发觉有些累了。他脱掉了银灰色西装外套,里面是一件整洁的白色衬衣,他解开袖扣轻轻卷起衬衣袖子,露出一截纯白似雪的肌肤。贺澜睡得有点不踏实,他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突然拧着眉头呢喃着什么。魏九歌不由地把耳朵凑近一听,整个人顿时愣住了。“对不起啊,灵儿,对不起,对不起……”贺澜说到后边,声音渐渐变得哽咽起来,他拧着眉不停地在道歉。魏九歌数不清他刚才一共说了多少个“对不起”,只觉心中涌上一阵浓浓的酸涩。魏九歌叹了口气,一双温暖的手沿着被子的边沿探了进去,然后紧紧握住了贺澜的手。贺澜脸上的不安一时间散去不少,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睡了过去。贺澜我是攻!

&esp;&esp;秦云皓刚一出去就看到黄樱樱蹲坐在地,拧着眉头一脸痛苦,而她的身边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小伙子背着一个阿迪的双肩包,穿着一身运动装,身材修长,一副学生模样。“对不起,对不起,不小心撞倒你了,没事儿吧。”小伙子一边连声道歉,一边伸手去扶她。谁知,他的手还没碰到黄樱樱,就被一个强有力的肩膀给撞到了一边。秦云皓一把将黄樱樱从地板上拉了起来:“怎么样,没事儿吧。”“没事儿,就是屁股有点疼。”黄樱樱乐呵呵地对他说。阿迪小伙又对她说了声“对不起”,黄樱樱立刻笑道:“没事儿!我结实得很,兄弟,我看你挺急的,要去哪儿啊?”阿迪小伙眼神恍惚了一下,也没说自己要去哪儿,最后含糊地开口:“去看个生病的朋友。”“那你快去吧。”黄樱樱没有再多问,笑着朝他挥了挥手。阿迪小伙感激地点了点头,然后一溜烟跑掉了。“喂,还看呢?”秦云皓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黄樱樱咧嘴一笑:“好帅的小哥哥呀!”“咳咳,”秦云皓干咳两声,突然凑到黄樱樱的耳边,低声问,“那……你觉得我和那毛头小子谁更帅?”“哈哈哈,这还用问啊。”黄樱樱眼珠一转,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当然是那个小哥哥帅啦,又年轻又好看!”秦云皓的嘴角抽了抽:“……”下一秒,黄樱樱笑作一团:“逗你的,哈哈哈,你脸都绿了!你帅,你最帅,你宇宙无敌你不想我……

&esp;&esp;赵子容在包厢的沙发上仰面躺了半个多小时,鼻血这才止住了。他尴尬地“咳咳”两声,从沙发上站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西装衬衣,哄好自己险些血脉喷涌的心脏,扭头对着魏九歌和贺澜露出一个虚伪的职场假笑:“魏总、贺总,实在不好意思,昨晚吃了个王八,补得过头了。”贺澜冷笑一声:“那等会赵总还是多吃些清淡的吧。我这就叫服务员把荤菜换下去。”“哎?”赵子容赶紧上前一挡,笑道,“这倒不必,贺总您太瘦了,应该补补。”“……”贺澜的脸色已然铁青,两人之间暗流涌动,空气中仿佛多了几道“呲呲呲”的火光。魏九歌扯了扯贺澜的衣角,让他老实坐好,然后从身后拿出一份合同,简明扼要地说:“赵总,这个项目我们已经前后跟进半年了。这次希望……”他话还没说完,赵子容立刻撅起屁股就把合同接了过去,脸上泛起两片绯色,笑得就像一朵灿烂的芙蓉花:“不用希望,魏总您不用希望,我现在就签字。”魏九歌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朝他轻轻笑了笑:“那多谢赵总。”“这是哪儿的话?!”赵子容眼珠一瞪,像是听到了绝世大笑话一样,“魏总,合作愉快!”说着,赵子容朝魏九歌伸出了手,魏九歌动了动胳膊,刚要跟他握手,就被贺澜突然一拽,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贺澜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十分友好地跟赵子容握了握手:“合作愉快。”握手结束,赵子容几度怀疑自己的手指骨节均已错位,疼得他一时面红耳赤,可奈何魏九歌在场,他不好跟贺澜发作,只得忍气吞声地强颜欢笑。赵子容双眼微眯,笑道:“贺总,这是刚出院吧。看你面黄肌瘦的,可得多吃点,看上去病恹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改走病娇路线了呢。”魏九歌:“……”贺澜“啪”把筷子往桌上一摔,黑着脸拿上合同,抓住魏九歌的胳膊,冷道:“既然合同签好了,赵总,恕不奉陪。”“欸?”魏九歌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贺澜拉出包厢了,“你,你这是干什么?贺家以后跟他们还有生意往来。”贺澜酸不溜秋地撇过头:“不差他家那口锅。反正合同签了,还怕他跑了不成?”“这倒不会。”魏九歌叹了口气,“那走吧。”这下饭也没吃成,刚下楼魏九歌的肚子就“咕咕”叫了几声。贺澜心虚地移开视线,大步流星地抢先坐在了驾驶位上:“我带你去吃日料,你……我记得你喜欢吃三文鱼。”魏九歌顿了几秒,嘴角勾出一抹浅笑:“走吧,好久没吃了。”贺澜像是接到圣旨似的,脸上又惊又喜,还带着几分紧张。“等等,”贺澜正要开车,魏九歌不放心地说,“你三年没开车了,确定没问题?”贺澜朝他扬了扬眉:“车技纯熟,坐稳。”说罢,驱车扬长而去。两人刚到日料店,店长就一脸惊喜地看着魏九歌:“魏先生!您可好久没光顾了啊!”魏九歌朝他露出一抹浅笑:“的确。”店长打量着魏九歌身旁这位英俊潇洒,气度不凡的男人,忍不住打趣道:“魏先生您身边的朋友也都一个赛着一个的养眼,以后一定得多来光顾啊!”店长说着,便要带他们往包厢的方向走去。贺澜突然顿住了脚步,眼神冷飕飕地看着店长:“魏先生经常带朋友过来吗?”魏九歌愣了愣,只听店长笑道:“也没有啦,都快三年没来了!”“哦?”贺澜一挑眉,“三年没来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店长闻言,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条过道,窄窄的过道两旁挂着许多照片。三人走过去,店长指着其中一张介绍道:“这张照片应该是魏先生最后一次来的时候拍的,那天正好是本店的周年庆,就随机拍了当时的不少照片。魏先生和这位朋友长得都是人中龙凤,想忘都难哪!后来有来小店光顾的客人说魏先生是影帝,是大明星,我不太看电影,所以不认识。然后慕名而来的人也越来越多,魏先生可是我们小店的贵人啊。以后,您要再跟朋友过来,我给你们免单!”魏九歌看到照片的时候着实有些诧异,照片中他跟秦云皓正举着酒杯小酌,不知秦云皓说了什么,他笑得眯起了眼睛。时间飞逝,竟然过去三年了。这三年来,他早就忘了自己还喜欢吃三文鱼,每天对食物也没有多少期待,吃什么都是一个滋味。总之,能果腹就行,毕竟吃完饭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处理。“走吧。”魏九歌走了没几步,回头发现贺澜仍然站在刚才的过道里,看着他和秦云皓的那张照片,久久没有反应。魏九歌跟店长使了个眼色,店长识趣地离开了。“贺澜,走了。”魏九歌走过去,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我饿了。”贺澜这才回过神来,只是看向他的眼睛微微有点泛红,冷不丁地问:“当时……你们在说什么?”他其实想问的是,秦云皓到底说了什么,才让你露出这种笑容的?三年前,他直到最后失去意识的那一刻,脑海中也再没见过魏九歌的笑颜。他在床上躺了三年,就像做了一场漫无边际的噩梦,魏九歌在他的梦中,从来都是痛苦的、悲伤的、失望的……根本没有再对他笑过。他每次想说点什么,做点什么的时候,魏九歌却总是离他越来越远,除了冰冷的背影,什么也不留给他。“喂,”魏九歌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这么久了,我怎么记得说了什么呢?”贺澜被他拉回现实,猛然抬头,眼角赤红:“灵儿,你……”“我什么?”魏九歌问。贺澜深深地叹了口气,最终干巴巴地朝他扯出一个浅笑:“没什么,去吃饭,你多吃点。”魏九歌见贺澜不想说,他也没再多问。两人现在这关系莫名有些尴尬,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好像谁也不敢先往前跨出那一步,每挪动分毫,都得斟酌再三,谨小慎微。两人从日料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魏九歌许久没像今天这般放松了,一不留神就喝多了。贺澜大病初愈不能喝酒,魏九歌自己喝着梅子酒,却给他点了各种果汁,山楂汁、柠檬汁、柚子汁……喝到最后,贺澜已经记不起醋有多酸了。可他不能停,因为魏九歌一直在举着酒杯跟他碰。两人话也不多,四目相对的时候,贺澜总是想把眼前的人给扑倒,尤其是喝到后面,魏九歌脸色已经渐渐染上一层粉色,一双醉眼风光无限,贺澜坐在他对面,心脏好像下一秒就要冲破天际一样。贺澜扶着魏九歌温柔地让他躺好,他刚要去打开车内空调,魏九歌突然蹙着眉呢喃自语。贺澜弯下腰将耳朵凑到他的唇边,耳稍顿时感到一阵湿热的呼吸袭来,令他一阵心神荡漾,如梦似幻。只是下一秒,他的心脏突然就像被人一把揪住了一样。“澜哥哥……”魏九歌口中不断呢喃的只有这三个字,再也没有其他了。贺澜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他看着魏九歌脸上不安的神色,一时间心痛得无法呼吸。他一把握住了魏九歌的手,良久才低声道:“灵儿,澜哥哥在的。以后再也不离开了,我保证。”贺澜终究没忍住,附身朝着他那两瓣柔软的唇瓣吻了上去,他吻得深情、吻得温柔,丝毫没有惊醒魏九歌。一吻毕,魏九歌紧蹙的双眉缓缓舒开了,脸上不安的神色也渐渐消散了。贺澜把魏九歌带回了两人之前的那个“家”,张青一看到二人一同回来,眼中顿时欣喜若狂,她压着嗓子,低声朝贺澜说:“卧室早就收拾好啦。”“谢谢青姨。”贺澜露出一个浅笑。三年前他重新装修过这间卧室,墙上四面八方依旧挂满了魏九歌当年送他的画。紫色的薰衣草图把整个房间衬得多了几分生机。只是,这一模一样的图就像复制粘贴一样挤在一起,看上去实在太鬼畜了。可贺澜并不这么认为,他自信地认为魏九歌醒来看到这些,一定会喜欢,会感动,说不定心情一好,就可以跟他这样那样了……贺澜不敢多想,他打横将魏九歌抱上了那张舒软的大床。魏九歌不安地拧了拧眉,他的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西装,就这样躺着睡觉,肯定不舒服。所以,贺澜纠结半秒,决定给他换身睡衣。贺澜心虚地干咳两声,转身去衣柜取出一件宽松的黑色蚕丝睡衣。他还什么都没做,脑子里已经冒出了魏九歌穿这件睡衣时的模样。醉眼氤氲,肤白貌美,额,今天喝酒了,还……还能看到可可爱爱的小桃花。不觉间,贺澜的心跳就加速运动起来,他咽了咽口水,拿着黑色蚕丝睡衣来到了床前。可他刚走过去,就看到一幕令他血脉膨胀的画面。只见魏九歌半靠在床头,脸色绯红,一双水雾缭绕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魏九歌沉默了几秒,突然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衬衣,有几颗立场不坚定的扣子立刻滚落在地,露出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淡粉色的桃花若隐若现,绝色倾城。贺澜顿时就跟被吓坏了的孩子一样,愣在原地手足无措,手里的黑色蚕丝睡衣险些滑落在地,他赶紧一把抓住,强迫自己镇定!镇定!镇定!“你……你怎么还不过来啊?”魏九歌的语气夹杂着几分委屈,“我都等你好久,好久,好久,好——久了,你不想我……”贺澜的心脏蓦地一紧,大步上前,一把将人紧紧拥在了怀里:“灵儿,我想你。”又加班…更新晚了,抱歉(o__)早点休息,小可爱们晚安!?日常求一波推荐票,( ̄3)(e ̄)蟹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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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878年,唐僖宗乾符五年。这一年,王仙芝战死黄梅,部众推黄巢为主,号冲天大将军,转战南方。这一年,李克用杀大同军使段文楚,父子二人发动叛乱,沙陀兵马抄掠河东。这一年,江南盗贼蜂起,连陷州郡。这一年,河南连岁旱蝗,军士作乱。这一年,僖宗斗鸡击球,不理朝政。这一年,大唐风雨飘摇。这一年,后世穿越而来的邵树德有自己的...

逐道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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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群914925527无尽混沌,万界沉浮。紫胤界,妖魔肆虐,苍生涂涂。又有仙族宗门林立,护持人族繁衍生息。陈念之携一卷道经转世而来,化作陈氏仙族弟子,从此踏上了艰辛修行,逐道长青之路。PS百万字老书高订近万,质量有保证,放心追书。...

凝脂美人随军后,最强军爷急红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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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穿越七十年代,成为了一个将要遭受迫害,面临下乡窘境的物理教授的女儿林听绾,无奈之下被迫相亲!据说那人比她大八岁带三个娃,还不能生育!别人避之不及,林听绾见之却眼前一亮,宽肩窄腰大长腿,一身正气不说,还是个妥妥的纯情小狼狗!结婚后,众人八卦的DNA启动!听说了吗?陆云铮带回来一个漂亮媳妇,可这后妈不好当啊...

这个人仙太过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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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神之躯,比肩凡人!正经人仙,山海薅神!(正经版简介)天高九万里,地有无尽国。人道多不易,山海尽荒泽。PS②普一群1071059242(3000已满),普二群1041155628(作者菌都在),全订V群已开,普群找管理就可。继续仙侠轻喜剧,已完本我师兄实在太稳健了地球第一剑,放心追更,多多支持!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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