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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到时候等着我们大爷的，只有郁郁寡欢、终生不得志这一条路走了。&ldo;所以我就想，反正已经这样了，再怎么也不会比这更差了。老安人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事，听她老人家的话，说不定能走出条道来呢！&ldo;何况还有老祖宗在后面顶着，实在是不行了，老祖宗出面说一声&lso;胡闹&rso;也就结了。我现在怕就怕到……&rdo;话说到最后，她陡然打住了。红蕊不解地道：&ldo;您怕什么？&rdo;郑氏怕到时候这些错全都背在了自己的身上。她和程识虽是结发夫妻，可若是让程识为她仵逆父母，她还没这把握。好在她还有两个儿子，还占了嫡长子的名份。她如果名声有瑕，两个儿子的声誉和前途也会受到影响。她只盼着老安人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到时候能把她摘清了……就算是不摘清了，也能保住她。可这话她却不能对红蕊说。识大奶奶顿了顿，道：&ldo;我怕把长房惹急了，和我们翻脸。&rdo;红蕊松了口气，道：&ldo;可您也不能不听老安人的话啊！&rdo;&ldo;是啊！&rdo;识大奶奶叹气道，&ldo;可惜我也不知道我们是为什么和长房结的怨。不然就割地赔款。为了两个哥儿，我也愿意认了。&rdo;三房之所以一直没办法争脱商贾之名，就是因为有长房和二房的联手压制。如果长房故技重施。那可就麻烦了。只是这些都是陈年的积怨，她想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能要到老祖宗临终前才会交待清楚。红蕊自然是问都不敢多问的。她道：&ldo;大奶奶快把这酒酿喝了吧，若是冷了就不好喝了。&rdo;识大奶奶点头，端起碗来喝了几口。又心不在焉放下，道：&ldo;大爷来信了吗？&rdo;&ldo;还没有。&rdo;红蕊笑道。&ldo;您前两天不是刚收到了大爷的信吗？我寻思着没这么快！&rdo;识大奶奶的神色又蔫了几分。红蕊就劝道：&ldo;老祖宗不是说了吗？他老人家已托了从前好友照顾大爷，大爷不会有事的，您不用担心。&rdo;识大奶奶却皱了皱眉，道：&ldo;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安。照理说。我们应该盯着程嘉善才是，可我怎么觉得老祖宗更在意池四老爷。好像……好像制住了池四老爷，长房根本就不足为惧似的……我也不知道这感觉对不对……想找大爷商量商量才好。我当初只是想老安人要落长房的面子。而寒碧山房这些日子总抬举四房的二表小姐，想着顺手给她个没脸。让长房讨个没趣，可不曾想老祖宗知道了却派了梁姨娘来问诗会的事……若是说我做错了，老祖宗虽不至于喝斥我，可也会委婉地提点我几句；若是我做得对，也应该暗示我几句才是。可他老人家却什么也没有说。难道还怕从我这里走漏了风声不成？我现在都有些糊涂了，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rdo;红蕊迟疑道：&ldo;要不，您再给大爷写封信去，看大爷怎么说？&rdo;识大奶奶沉默良久。她试探过老安人，老安人却只是和她打太极，偏偏她又不能问得太急。这么多年了，她婆婆就是再糊涂，也应该多多少少知道些两家的恩怨，而丈夫又向来尊重老安人，与其冒着会惊动老安人的风险写信问丈夫，她还不如想办法从婆婆嘴里套出些话来。她打定了主意，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吩咐红蕊：&ldo;这件事你别管了，我自有主张。&rdo;红蕊如释重负。她打小就服侍识大奶奶，情份自然不同一般，可这种涉及到家庭秘辛的事，她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嘉树堂里，关老太太、沔大太太和程沔相对无言，气氛压抑。关老太太思索了片刻，对儿子、儿媳妇道：&ldo;我看，这件事得跟少瑾说说，这孩子心细。如果不是她的话提醒了我们，我们还不知道事态已经到了这个地步。&rdo;程沔忙起身道：&ldo;那我就先回书房了。&rdo;他是一家之主，母亲找周少瑾说话，他在这里意义就不同了。关老太太点头。沔大太太送了丈夫出门，立刻吩咐小丫鬟去叫了周氏姐妹过来。关老太太则闭目养神，一颗一颗地捻着手里十八子的沉香木佛珠，直到周少瑾和姐姐过来，关老太太才睁开眼睛，示意沔大太太去关了门，直言道：&ldo;少瑾，我让家里的管事去查了长房公中的收益，听账房的一位管事说，九如巷公中的收益每年有两千两银子，祭田仅有五百两，其他的收益都来自于天界寺门外大市街的一家漆货行，这间漆货行是当年长房、二房和三房分家的时候分得的。四爷掌管庶务之后，长房成了裕泰票号的大股东。又开始涉足盐引、海运，日子这才一天天的好起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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