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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母还是第一次这样评价人。周初瑾有些惊讶，但她素来信服外祖母的见第，笑着应&ldo;是&rdo;，奇道：&ldo;长房和二房、三房不是分了家吗？就算是不得不和池舅舅打交道，那也是长房的事，和五房有什么关系？&rdo;关老太太笑道：&ldo;你是不知道。池四老爷还是个财神爷。早年长房、二房和三房分家之后，三房自立门户，长房和二房却还在一块儿。先前是二房的励老太爷管着两家的庶务，后来二房的励老爷病逝，你沂舅舅年幼，他们这两房的庶务就由长房的勋老太爷接了过去。可勋老太爷在京都为官，哪里会打理庶务？又推给二房。二房的老祖宗那时候仕途正盛，根本就不愿意接手。两房的庶务就你推过来，我推过去的。后来实在没办法了，让郭老夫人管了几年。&ldo;郭老夫人虽然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可到底是女人，有些事情受了限制。不过三、五年的功夫，三房一家独大，长房和二房勉强算是保住了祖业。直到池四老爷接手，长房和二房的日子那才否极泰来，烈火烹油，不仅添了几顷祭田，还和安徽那边的人做票号生意，所谓的&lso;北有李蔚，南有裕泰&rso;，这李蔚，指的就是歙县李家的&lso;蔚字号&rso;票号，&lso;裕泰&rso;，指的就是我们程家的&lso;裕泰&rso;票号了。&ldo;因&lso;蔚字号&rso;是歙县李家几兄弟合伙的，池四老爷就建议我们几家也合伙。程家族学能不问阿堵物，一心向学，几位老爷能安安心心地在仕途上累擢，我们几房的日子能越过越红火，全因有了&lso;裕泰&rso;票号的分成，就算是池四老爷的脾气再古怪，又有谁敢不忍着？&rdo;话说到最后，关老太太哈哈地笑起来。这些事周初瑾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不由面露惊讶。&ldo;这些都是我们程家的家务事，&rdo;关老太太笑道，&ldo;你们是小辈，平时没事，谁和你们说这些？&rdo;民以这样一来，说话权就落到了程家长房。周初瑾想到这几年三房的别扭，怀疑道：&ldo;三房也入了伙吗？&rdo;&ldo;谁会和钱过不去。&rdo;关老太太笑道，&ldo;当初长房和二房占大头，三房，我们和五房占小头，结果三房说，本是亲戚，还合伙做生意，怕平白地生出嫌隙来，所以他们就不入伙了。&rdo;老太太说着，笑容渐淡，感慨起来，&ldo;那时候你沔大舅舅还一心惦记着举业，我也指望着他光耀门楣，你沅二舅舅是个愣头青，什么也不懂，家里的事全压在我身上了。我想着你沔大舅舅要进京科举，你沅二舅舅还要拜名师，要死要活，就这一次了。遂拿出钱来认了三房的那一股。没想到，四房就这样兴旺起来了……后来三房后悔，涎了脸去求袁老夫人，泾大老爷，五房的汶大老爷又闹出事来，想把票号的股份盘成银子，三房这才有机会入了股，就这样，长房也只让他买了半股。&rdo;周初瑾没想到程池这么有本事。程家没人以他为荣，可能是因为他行的是商贾之事吧？周初瑾有点为他可惜，道：&ldo;如果池舅舅去做官做官，肯定是个计相！&rdo;文官里数算数的不多，有一个都会被户部视为珍宝，别的不敢说，一个侍郎是熬得到的。关老太太笑道：&ldo;谁说不是！可池四爷说了，户部已经有个宋景然，他就不去凑热闹了。还是回家管管自家的账房好了。&rdo;宋景然，宋旭，户部尚书，东阁大学士，翰林院侍读学士，天下闻名的计相。周初瑾咋舌，道：&ldo;他口气可真大！&rdo;关老太太呵呵地笑了两声，道：&ldo;年轻人，有本事，口气怎可能不大……&rdo;老人家话没有说完，有小丫鬟通禀，王嬷嬷回来了，话题从程池身上转移到了寒碧山房：&ldo;……许大爷跪了一顿早膳的功夫，出来的时候腿都不太利索了。袁夫人站在一旁没敢吭声，还免了许大爷昏省。&rdo;关老太太不由长吁了口气，道：&ldo;到底是在外面行走过的，做事果断。初瑾，你把这件事悄悄地告诉少瑾，让她不用担心，郭老夫人那里明镜似的，许大爷是不敢乱来的。再就是……关于许大爷的事……她做得很好……袁夫人那里，对许大爷的婚事只怕早有打算，不然也不会到如今也没给许大爷说话，许大爷今年都十七了……至于她的婚事，你也别急，我会好生帮她看看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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