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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2页）

&esp;&esp;洛瑾摇头，以前家里好的时候，这些事她不用做，只是跟着姑姑学着做几样点心。

&esp;&esp;快到晌午的时候，莫钟来了。说是家里有活也不去叫他，人多干得快之类。

&esp;&esp;张婆子将东厢屋的门锁上，看都不看莫钟。猜到他不过是因为饭点儿到了才来的，说不定是惦记着家里的那几只兔子。

&esp;&esp;午饭很简单，饼子和刚腌好的酱豆，里屋的人围着桌子吃了起来，莫钟也毫不客气的上了炕。

&esp;&esp;正间的地上落了不少灰尘，洛瑾用笤帚打扫干净，才从灶台上拿起那块半凉的饼子。

&esp;&esp;“大朗，你哪天上山？”莫钟问道，手伸到饭罩去拿裁纸

&esp;&esp;莫钟后来自然是借故肚子疼回了家，说到底只不过是跑到这边来蹭了一顿饭。张婆子站在院子里好一顿嘟囔。

&esp;&esp;院子里有些乱，宁娘和洛瑾将换下来的旧麦秸收拾出院子。已经用了些年岁，麦秸早就变成黑色，也沉了许多。

&esp;&esp;傍晚的时候，屋顶终于修好，莫三郎折了黑松的一根枝头，用绳子拴住，顺着烟囱塞了进去，上下拉拽，以此将沾着烟囱壁上的灰清理掉。

&esp;&esp;院门推开，是莫恩庭牵着驴子回来了，身后却没跟着莫振邦。驴子的身上托着什么。

&esp;&esp;“娘。”莫恩庭叫了声。

&esp;&esp;张婆子只嗯了声，便转身进了正屋。洛瑾不由想起凤英的话，这才发觉，张婆子和莫恩庭之间，似乎并不像莫三郎那样有母子间的亲热。

&esp;&esp;“爹呢？”莫三郎解下驴身上的东西，“没跟你一起回来？”

&esp;&esp;“爹明日要去一趟外地，今晚在铺子里准备，不回来了。”莫二郎帮莫三郎将东西卸下。

&esp;&esp;莫三郎拍了拍地上的东西，用麻袋包的结实，“对联纸？”

&esp;&esp;“对，快过年了，爹卖了一刀纸。”莫二郎弯腰，“先抬到西厢屋吧，晚上我把纸裁开。”

&esp;&esp;一通忙活，天很快黑了下来，宁娘和洛瑾也已经将晚饭准备好。由于张婆子嗓子不利索，晚饭特意熬了稀粥，一开盖帘，一股米香飘散出来。

&esp;&esp;灯火给寒冷的冬夜填了几分温暖，大峪爬上炕沿，脱下自己的小棉鞋就坐到了张婆子腿上，指着桌上的稀粥说想要。

&esp;&esp;张婆子最疼这个孙子，要什么就会给什么，当下把最多的一碗给了大峪，丝毫没有想起正间还有一个干活的洛瑾。

&esp;&esp;稀粥并不多，洛瑾当然不会认为自己会有份，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心里倒是没有什么怨恨。毕竟有一瓦遮挡，还有一线希望，已经很好。

&esp;&esp;农家就是这样，家里最早起来干活的是女人，最晚睡觉的还是女人，总是有无穷无尽的琐碎事要做。

&esp;&esp;洛瑾回到西厢屋的时候，外间是点着灯的。她进屋，看见莫恩庭将一刀对联纸铺在地上，看样子有些无从下手。

&esp;&esp;“是要裁纸吗？”洛瑾问道，那一刀纸铺开，占了整个空出的地面，她只能站在门边。

&esp;&esp;莫恩庭抬头，灯火昏暗，只看见洛瑾单薄的身影的站在阴暗处，说话都不敢大声。遂低头嗯了声，“你要进来就小心，莫要踩到纸才是。”

&esp;&esp;“我会裁。”洛瑾说道，“以前在家里，祖父写的对联，都是我裁的。”

&esp;&esp;“门是不一样的，有大门，小门，房门，屋门。”莫恩庭低着头。

&esp;&esp;“我知道，还有横批，大福，小福，你告诉我尺寸，给我一把木尺，我给你裁。”洛瑾似乎很有信心，“很快就会完成。”

&esp;&esp;莫恩庭看着洛瑾，手中的刀子放到纸上，“好。”

&esp;&esp;洛瑾蹲下身子，捏了捏厚厚的一沓纸，莫家就那么大，用不了这么多纸，想想可能是帮村里的人也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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