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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第1页）

&esp;&esp;“看看吧。”柏今意开口。

&esp;&esp;简无绪吓了一跳：“柏老师……”

&esp;&esp;“没有关系。”柏今意，“其实我也有点好奇，我现在的死意值是多少。”

&esp;&esp;“可是……”

&esp;&esp;“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不会因为你看或者不看，而有所改变。所以，看一眼，至少心里有底，对不对？”

&esp;&esp;“……”

&esp;&esp;简无绪拿出了勾魂本。

&esp;&esp;薄薄的本子在手里有千钧重。简无绪捧了很久，才翻开，看一眼。

&esp;&esp;柏今意照例往前走着，走了两三步后，才意识到简无绪没有跟上来，他停步，回头，看见简无绪保持捧着勾魂本的姿势，站在原地。

&esp;&esp;他走回去：“是多少？”

&esp;&esp;这句话像是简无绪泪腺的开关。柏今意话音刚落，大颗大颗的眼泪就从简无绪眼眶中落下，噼里啪啦砸在勾魂本上，甚至在本子上溅出了小水花。

&esp;&esp;简无绪赶紧抬手擦眼泪。

&esp;&esp;“柏……”

&esp;&esp;他努力了好几次，都没能把简简单单的‘柏老师’三个字说全，只能放弃这个，转而拼命吞着唾沫，压下喉中哽咽，尽量把数字说清楚。

&esp;&esp;“是……98。”

&esp;&esp;“嗯。”

&esp;&esp;柏今意平静应了声。

&esp;&esp;脆弱和伤感，已经留在了那间黑暗的房子里，留在了那场剖心表白的对话里。

&esp;&esp;现在的柏今意，轻轻拥抱简无绪，歉意说：

&esp;&esp;“不好意思，又让你伤心了。”

&esp;&esp;“不过，不要那么难过。98虽然很高，但我觉得，我还是可以再坚持一下的。”

&esp;&esp;

&esp;&esp;这天晚上，柏今意没有再回到家中。

&esp;&esp;他带着简无绪回到教师宿舍，而后第二天照常上课，对于初三的学生们而言，现在已经到了掰着手指头数放假的程度了，老师们当然也得站好最后几天的岗，行百里者半九十，最后关头，不能掉链子。

&esp;&esp;今天晚上的自习排班到柏今意。

&esp;&esp;柏今意按照平常情况，上完了晚自习，出来的时候碰见苏觉仁，苏觉仁看见他，愣了下：“你怎么还在学校？”

&esp;&esp;“今天晚上我上晚自习。”柏今意回答。

&esp;&esp;“晚自习可以和别人换班啊！都这个时候了，学生们该懂的都懂了，不懂的也没办法，老师和学校都尽力了。”苏觉仁着急说，“你爸在医院照顾你妈，你赶紧跟过去，看看有什么能帮的能做的。工作重要，不能把家给拼散了吧？”

&esp;&esp;好像有大钟在柏今意的脑海中，“嗡”地响了声。

&esp;&esp;柏今意喃喃道：“医院？”

&esp;&esp;可是父母并没有打电话，发消息来……

&esp;&esp;他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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