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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第2页）

&esp;&esp;卫渊清依旧垂眸不语，长宁松开手，转过身道：“你可还记得我同你说过，我走的是一条艰难的路，可能会让你受许多委屈。是我错算了，我以为你受得住，可今日见到你，才知道我错的荒唐。”他昔日的温润模样还在眼前，可现在他却仿佛枯萎了一般，他的眼神也和从前不同了。

&esp;&esp;卫渊清看着她的身影，她也比之前消瘦，他知道如今朝堂上政务繁忙，和萧家的关系也不复从前那般。

&esp;&esp;“不怪你……”

&esp;&esp;长宁侧身看着他，宫室里未曾点灯，她站在暗影里，说出的话却让他怎么也想不到，她方才说的是：“渊清，一年之前我便已经有了决定，太女的生父只会是你。如今，我依然没有改变想法。这是为了夏朝，也是为了我自己。”

&esp;&esp;风波（上）卫渊清怔怔地看着她，“你……

&esp;&esp;卫渊清怔怔地看着她，“你……你说什么？”

&esp;&esp;长宁低声道：“这件事不仅关乎你我二人，更关乎夏朝的将来。朕是夏朝的皇帝，是李氏长宁，既为天子，建极绥猷，为了大业，冷落后宫中一个男子是无足轻重之事。可我也是你的妻主，我实在不该让你来受这些苦。渊清，我对你有愧。”

&esp;&esp;卫渊清鼻间一酸，喉间亦像是被堵住一般，说不出话来，可长宁却以为他不能接受此事，她沉默了一瞬，道：“若你不愿，朕亦不会勉强你。”

&esp;&esp;她明明就在他眼前，却好像随时都会离开一般，卫渊清上前几步将她抱住，长宁身子踉跄了一下，又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长宁只觉脖颈间有泪滑落，他低哑着嗓音在她耳边道：“我若不愿，你又打算去找谁，薛迹吗？”

&esp;&esp;长宁抚着他的背，她知道他这话是答应了，卫渊清抱着她不肯放手，外面的雨声渐大，可长宁却道：“时辰不早了，我该离开了。”

&esp;&esp;卫渊清回过神来，他的手臂渐渐送开，“你还是要走？”

&esp;&esp;长宁看着他眸中难以掩藏的湿意，抬手将他眼角的泪痕拭去，“朕不能让你有任何闪失，如今还未到时候。”

&esp;&esp;她是担心萧家会使出手段害他不成？卫渊清拉住她的手腕，“只一晚都不行吗？”

&esp;&esp;长宁只是无奈道：“渊清……”

&esp;&esp;卫渊清还是松了手，他看着长宁的身影渐渐走出殿门，听见宫人跪送她离开的声音，瑞祥脸上带着笑意进来，可瞧见他眸中的哀楚，瑞祥脸上的笑意又滞住，“主子……”

&esp;&esp;“方才陛下说，将来太女的生父只会是我。”

&esp;&esp;瑞祥喜出望外，“这是真的？”他说完又连忙压低了声音，“奴才就说，陛下她心里是惦记着主子的，任旁人如何得宠，主子的地位都不会被撼动。更何况，若您成了太女的父君，那将来君后的位置……”

&esp;&esp;瑞祥的话又停了下来，因为抬起眼时瞧见卫渊清此刻的神情，仿佛这些话语于卫渊清而言，是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esp;&esp;“主子，您怎么了？”

&esp;&esp;卫渊清握紧了手指，他听见自己道：“是啊，我是应该满足才是，可为何她会这般冷静，当初在行宫之中，她看到薛迹受伤是那样慌乱。是因为无心吗？所以才能将一切安排好，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不乱于。”

&esp;&esp;瑞祥没想到他会这么想，劝道：“陛下应不忍见主子这般凄苦，才将这件事告诉了主子。”

&esp;&esp;卫渊清却沉默着不说话，瑞祥想起了阮衡的事，不免问道：“纯侍君今日同主子商议之事，主子可要再仔细思量一番？”

&esp;&esp;卫渊清却毫不犹豫道：“不必，有些事既然开始了，便不会轻易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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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薛迹的身体好了许多，长宁见他脸上也多了些笑意，这才放下心来。薛迹晨起时，长宁已经上朝去，他瞧见床头放着的两个木偶，唇角微弯，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明明昨夜这两个木偶还在盒子里，是长宁刻意将它们放到他枕边。

&esp;&esp;午膳时分，长宁还特地过来陪他一起用膳，御膳中恰好有一盘密制苦瓜，薛迹见长宁皱起眉头，笑着道：“是陈太医说，前些日子给我开的汤药里温热之品太重，需从膳食入手，调和一二。”

&esp;&esp;前些日子萧璟变着花样将这苦瓜摆到她桌上，长宁深受其害，还好只是看着他吃。薛迹自然是不知，夹了一筷到她碗中，“我方才尝过了，不苦。”

&esp;&esp;他期艾的眼神让长宁一时难以拒绝，只好将它送入口中，可薛迹见她连嚼也不嚼，竟直接咽了下去，他难以抑制地笑出声来，忙将那碟苦瓜挪开，长宁又喝了一口汤羹，这才道：“这些时日难得见你笑，可痛快了？”

&esp;&esp;薛迹笑时眼角挑起，与旁人常见的凉薄淡漠不同，此刻的笑意由心而发。长宁又夹了一些菜肴到他碗中，正在这时外面宫人有事禀报，依规矩通传过后，长宁让人进了来。

&esp;&esp;那宫人却是阮衡宫中的，跪下同二人行礼之后，道：“陛下，纯侍君说今日是他的生辰，他在这宫中孤苦无依，是离家之后的风波（下）永恩阁，薛迹用过晚膳后便……

&esp;&esp;永恩阁，薛迹用过晚膳后便靠坐在窗边软榻上，手中握着书卷，却没有心思翻看，他在等着长宁，宫人进来道：“主子还是去内室歇着吧，您的病刚好，陈太医嘱咐过最好不要见风。”

&esp;&esp;薛迹问了句，“几时了？”

&esp;&esp;宫人回道：“刚过戌时三刻，主子莫急，陛下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esp;&esp;可薛迹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长宁回来，他沉思片刻，对宫人道：“让人去明成殿问一问，陛下几时回？”

&esp;&esp;宫人有些犹疑，“这……今日是纯侍君生辰，这样怕是不好吧？”

&esp;&esp;薛迹瞥了他一眼，“哪里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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