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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节（第1页）

&esp;&esp;这个老太太发起火，“我是老妖精？那你不要让我再给你染发好了呀！”

&esp;&esp;记者还说，其实几年前这几位奶奶就上过海报了，美容院做的广告，当时刚好赶在春节前，好多海市的老太太都去剪了新新奶奶发型，这几位老阿姨还在春晚前穿红色羊毛衫给大家拜年。

&esp;&esp;余自新在二姑家吃晚饭刚好电视在播这个民生采访节目，二姑还故意问姑父，“你觉得我应不应该化化妆？”

&esp;&esp;姑父现在学精了，“你喜欢就画嘛。男人也染头发剃胡子，都是为了看着精神些。新闻联播上那些领导不也一个个头发黝黑的？”

&esp;&esp;余自新正经地提议，“姑，你们什么时候也去欧洲看看嘛。人家外国老太太们，八九十岁了还涂口红穿高跟鞋呢！可精致了。”

&esp;&esp;这点真的很奇怪。余自新去多了国外，发现外国女人，年纪小的比中国同龄女性显得成熟，年纪老的又比中国的同龄女性显得年轻精神，好像她们的壮年时期更长似的。

&esp;&esp;帕斯卡太太现在还每天精心搭配服饰，外出时涂口红，像她这样的法国女人很多。

&esp;&esp;可中国女人，好像很早就放弃了。或者，是被迫放弃了？就像电视上那个老太太的丈夫一样，觉得年纪大了再化妆，爱美，是老妖精？

&esp;&esp;她又想起从前的大姐，纽约之行原来钟也不是真的敲响的

&esp;&esp;雯雯在飞去纽约的飞机上才知道原来纳斯达克和华尔街不在同一个地方。纳斯达克在曼哈顿中城区，出门就是时代广场，而华尔街在曼哈顿下城，那里是纽约交易所的地盘，虽然两边都是美东时间九点半开市。

&esp;&esp;楚健跟她们比较两边的优缺点时说，“要是在纽交所上市你们要提前几个小时到。不然上班时间一到人来人往，想在交易所门口拍个照都难。”

&esp;&esp;余自新她们最后选了在纳斯达克上市。

&esp;&esp;到了之后发现，这帮人为了做中国人生意真是周到极了，全程提供餐点，连小笼包都有，且十分正宗。虽然最后账单送来，一粒小笼包大概要几十美元。

&esp;&esp;时予新上市几乎是楚健全程操刀。

&esp;&esp;他去年接受了猎头公司的offer，没毕业就换了签证，现在专心帮这家大投行做中国公司上市的生意。

&esp;&esp;楚健这么形容自己的工作，“……我带一帮人挑中国有资质的公司，主动跟人联系，想不想在美国上市啊？我们全程带你飞，们负责审核资格，提交申请，帮你整理准备各种需要披露的文件和财报，当然了，我们收费不低。我现在感觉我就是个梳羊毛的，把羊赶进圈里，刮一层羊毛，放它出去，羊在外面吃的膘肥体壮还是被狼熊虎豹吃掉就跟我们无关了。”

&esp;&esp;雯雯颇为他可惜，“那你硕士不念了？”普林斯顿呀！大家还以为你会成为华裔数学家呢，结果到曼哈顿当资本掮客了。

&esp;&esp;楚健只笑笑。想念书，七老八十也可以念，但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好的机会可就难说了。

&esp;&esp;他决定休学时没有考虑很久。余自新说的没错，年轻时不冒险，等什么？

&esp;&esp;雯雯觉得楚健这两三年变得太多，她刚下飞机时差点没认出来。他原先总一副没正形的样子，因为个子高，跟人说话时肩背总微微驼一点，嘴角总是带笑，现在脊背无时无刻都绷直了，不说话时嘴角拉直，那头乱草似的金发早没了，西装革履，还戴了副黑框眼镜，乍一看像走美国律政剧里走出来的精英男。

&esp;&esp;但余自新见他这身行头不吭声竖个拇指。臭臭长大了。

&esp;&esp;开市那天一早，余自新和雯雯李霖领着大队人马去纳斯达克，除了田欣、金姐大姐二姐这些亲友团，还有时予新在中美的律所工作人员和美国这边的公关、翻译，楚健代表承销的投行也领了一帮人，二姐悄悄跟大姐嘀咕，“这架势跟洪兴出去砍人一样了！”

&esp;&esp;然后她发现自己想太多。到了交易所，工作人员让他们彩排，领着走了一遍流程。

&esp;&esp;敲钟前，交易所大屏幕上放了一段时予新的视频，余自新看到一串快速剪辑中有一帧是她趴在地上给制作仙姬cgi广告的壁画纸板上色，不由回头在人群中寻找楚健。

&esp;&esp;她突然意识到这段视频是他亲手做的。她们交的素材里可没这张照片。

&esp;&esp;但楚健这时站在人群外接电话，手腕上那块薄薄的铂金表在灯下反射着光，看不清他神色。

&esp;&esp;接着雯雯代表时予新发言，全体成员上台，余自新和雯雯一起按下按钮（原来钟也不是真敲）！

&esp;&esp;钟响瞬间她们头顶纸花砰砰爆裂乱飞，所有人欢呼挥手，竖起大拇指微笑着等纳斯达克的人拍照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