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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节（第3页）

&esp;&esp;杜窈挣扎地缩到门边。小心地拿毛巾包住手腕，捂住口鼻——孟砚白把水也断了。她只能拿隔夜还剩下的半瓶水浇湿小半块。

&esp;&esp;铁链已经被烧得发烫。

&esp;&esp;即便隔着一层纤维，手腕依旧燎起水泡，疼得发抖。

&esp;&esp;孟砚白的手机方才响了一下。

&esp;&esp;他看过一眼。

&esp;&esp;便朝她笑，“有人来了。希望，他可以做我们的证婚人。”

&esp;&esp;也没有听她又骂又叫的话。

&esp;&esp;推门出去。

&esp;&esp;隐约里，杜窈听见两声钢琴的响——来的是丧葬仪式上的交响乐队么？

&esp;&esp;好应景。

&esp;&esp;烈烈的火已经烧透了窗帘，书桌与床被。铁链的漆也被燎脱，露出底下滚烫发红的银黑色。碰到一旁的台灯，发出呲一声。移开，塑料的罩面已经有一道漆黑的焦痕。

&esp;&esp;她等一下。

&esp;&esp;应该也会变成一样的焦黑色。

&esp;&esp;希望孟砚白在她死前别回来——

&esp;&esp;不然既要她痛苦地死，还要恶心一把。她大概真会变成怨鬼，徘徊在这间卧室里。

&esp;&esp;……不过变成鬼也不赖。

&esp;&esp;至少程京闻来缅怀她的时候，还可以悄悄从浴室的镜子里跟他打一个招呼。

&esp;&esp;反正他向来不怕。

&esp;&esp;或许再大胆一些，可以学一下伽椰子前辈从他的衣服里钻出来。

&esp;&esp;也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亲亲她面目全非的脸——毕竟，可能那会儿已经找不到嘴唇在哪里了。

&esp;&esp;杜窈胡思乱想。

&esp;&esp;空气愈发的稀薄。被滚烫的温度一烧，变成可见的扭曲气流。

&esp;&esp;她好像应该哭一哭了。

&esp;&esp;但是眼眶都被烧得发干，怎么还能流泪呢。

&esp;&esp;杜窈很平静地蜷在角落里。

&esp;&esp;她是一个很怕死的人。

&esp;&esp;但是真正面临的时候，好像会变得很茫然。无论这一次，还是溺水那一次。因为你除了接受，做不了任何抗争改变的举动。

&esp;&esp;这大概就是绝望吧。

&esp;&esp;杜窈剧烈地咳嗽了两声。

&esp;&esp;还在昏昏地想，好遗憾……程京闻还没见到她穿那件裙子的样子呢。

&esp;&esp;也不知道孟砚白放到哪里去了。

&esp;&esp;其实她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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