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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杳在椅子上坐下,手在那堆跟她专业相关的书堆里随手抽出一本,书名叫《陈从周说园》,她其实也没太在意,她眼下只是迫切需要看书来扫清她脑中遐思。
她翻开书,没有循规蹈矩地从第一页开始看,手下翻到哪一页,她便在心里默读起哪一页的内容。
书上写:“名园依绿水,野竹上青霄”。
她脑海里在想祁肆礼刚才在亲她两下后,湿热的薄唇贴在她颈侧,他似乎还嗅了一下她耳后。
温杳开始咬唇,她摇头再度清空脑子,仔细去看书。
书上写:“绿垂风折笋,红绽雨肥梅。”
她脑子里又分神在想,窗外刚才也是在落着雨,不过是房内隔音很好,静得呼吸可闻,所以她也能听见他轻吮她唇舌的“啧啧”声,然后他停了接吻,抓着她的手腕,带着她往下摸索……
“……”温杳“啪”地一声合上书,猛地闭上眼,腮跟耳朵齐齐染上鲜红,再也看不进书,她脑子里不太清净,全数都是祁肆礼身上好闻的冷檀木香,湿热的厚舌,大手的宽厚有力,和……西装裤。
她没有看过真正的片子,脑海里对男人的身体构造只通过生理书和网络上偶然刷到的动漫图片有些模糊印象。
即便今天感知到,温杳对此也还是模糊。但有一点,她无比清晰,那就是祁肆礼给她的感觉太恐怖。
“……”温杳坐在书桌上死命揉着脸,本就透红的脸因为她的揉弄变得更红,她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清除掉自己脑子里那种恐怖又令她难以言说的暧昧触感。 她从书桌前起身,走到窗户边,推开窗,试图让外面的冷空气给她烧红的脸蛋降温。
窗户刚一推开,细密的风带着微雨刮进窗内,落在她脸上,凉意激地她轻微地瑟缩了下,她没退,觉得这阵凉意刚好,她烧烫的脸不能再继续升温。
她站在窗户内,安静地吹了会风,脸上热意稍稍降下去一点时,她才突然发现跟她卧室正对着的对面一栋楼的房间窗户也同她一样开着。
隔着青绿交杂的庭院,几株海棠树的枝干挡不住多少视野,她在这扇窗户里能看见对面房间,对面房间也同样能看见她。 温杳知道对面那间房是祁肆礼的卧室,她才凝神看过去,就见开着的窗户内站着祁肆礼,他身上黑色西装已经脱去,只穿一件白色衬衣,最上方两颗纽扣已经解开,露出一小片胸膛,他长指正搁在第三课纽扣上,如果解开,一半结实的胸膛将会袒露出来。
他眸正看着这边,兴许是在出神想事情。
温杳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自己,但她不想偷窥他脱衣服,她忙低头面热着正要关窗户,手机却在床尾震动一声,她下意识先看向祁肆礼,就见他没有再脱衬衣,而是站在窗户边拿着手机在编辑消息。
他是在给她发消息吗?刚才那条消息是他发来的吗?
温杳停下关窗户的手,咬唇片刻,看见祁肆礼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离开,掀眸看向她,隔着一整个雨水淅沥的青绿庭院,他朝她晃了晃手机。
原来是真的再给她发消息!温杳忙不迭折回床尾,拿过手机,脚步下意识走回窗户边,低头翻看微信消息。
祁肆礼:【情绪好点了吗?】
祁肆礼:【可以睡个好觉了吗?】
看见那两条消息时,温杳不知道怎么地,只觉心里某块地方往里陷了陷,除了温奶奶和姜如茵外,他是第三个会关心她能不能睡个好觉的人。
那一瞬间,温杳不想说官方话应付他,她低头打字回:【好多了,但是……好像更睡不着也看不下书了。】
她发送完消息,就抬头看祁肆礼,看他低头看自己消息时,她仅能看到的一段高挺的鼻梁骨。
温杳以为祁肆礼还会用微信消息回她,但没想到下一秒,她的手机嗡嗡作响。
他拨了语音电话过来。
温杳按了接听键的那一秒,她抬头看过去,就见祁肆礼也正正好看过来,两人眸光对上的一瞬间,温杳率先没出息地轻轻挪开一点视线,去看庭院里一颗稍显纤瘦的海棠树。
她问:“你给我打电话干嘛?”
祁肆礼:“为什么情绪好了很多,却仍旧睡不着觉看不进书。”
“你知道。”温杳咬了下唇,脑袋跟着嗓音一起害羞地低下去。
祁肆礼的嗓音也低,像是隔着庭院跟她对话,而不是隔着无线电流,他说:“刚才的事会让你寝食难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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