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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节（第3页）

&esp;&esp;“别碰他，有什么冲我来！”

&esp;&esp;她当时就是这么说的，用最温柔的声音给他织出一张最漂亮的安全网。

&esp;&esp;鹿之绫脚上的鞋子已经在纠缠间掉落，她双腿一高一低地站起来，略显狼狈地往后退，手拉着裴颜他们躲在自己身后。

&esp;&esp;小野忽然伸出一双小手，从后面牢牢抱住她的腿。

&esp;&esp;鹿之绫索性脱了另外一只鞋，就这么踩在一地的砂石上，抬眸看向薄棠，一字一字道，“别碰他们，他们只是孩子，你想要的只是我的命。”

&esp;&esp;“……”

&esp;&esp;薄棠站在那里深深地盯着她，看她仿佛如初的面容，看她那双比星子更璀璨的眼眸。

&esp;&esp;良久，他垂下眼，看着小野死死抱着她的小手，忽然间好像看到当年那个轻轻抓着她衣袖的自己……

&esp;&esp;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从站在她身后，变成了站在她对面？

&esp;&esp;他说从头到尾，她对他都是防备。

&esp;&esp;似乎，真的不是从头到尾。

&esp;&esp;鹿之绫看着薄棠流着血失魂的样子，有些不明白他突然间怎么了，只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后退，想带三个孩子逼进漆黑的林子里。

&esp;&esp;警方应该就快到了。

&esp;&esp;“要是回到过去，你还会救我吗？”

&esp;&esp;在她退步的过程中，薄棠忽然问道，很低沉平缓的一声，仿佛只是一句单纯的询问，完全没了刚才的激动、抱怨以及歇斯底里。

&esp;&esp;鹿之绫看着他手中的枪停顿下来，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esp;&esp;还会救？

&esp;&esp;是指第一次见面，还是指在江南她遇见他受到欺负的每一次？

&esp;&esp;她沉默几秒，然后摇头。

&esp;&esp;“不救？”

&esp;&esp;薄棠声音带着一丝哑，如同回到少年时期一般无措。

&esp;&esp;“不救。”

&esp;&esp;鹿之绫看着他道，“当你把你所有痛苦的源头归结到我身上的时候，我只希望我从未遇见过你。”

&esp;&esp;我只希望我从未遇见过你……

&esp;&esp;她怎么能这么坚定地讲出这句话。

&esp;&esp;薄棠听着，好像没什么意外，又好像被人刮了狠狠的一巴掌。

&esp;&esp;蓦地，他低低地笑起来，鲜血从额头淌下来，淌过眼睫，被血濡湿的睫毛下一双眼雾气越来越重。

&esp;&esp;他就这么看着她笑，然后慢慢举起手中的枪，将枪口对准她的头。

&esp;&esp;小野死死抱着鹿之绫的腿，一双眼睛狠狠瞪着薄棠。

&esp;&esp;空气似乎凝滞了。

&esp;&esp;警员们放轻了脚步过来，就见到这样一幕，一时间慌得连忙拔枪……

&esp;&esp;……

&esp;&esp;深山的别墅里，灯火全无，冷冽的空气肆意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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