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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1页）

&esp;&esp;就该是这样……怎么会这样？

&esp;&esp;全都看完之后，朕有半晌失神。倒不是说朕错看了谢镜愚：但……时者运也，非人力所为，亦非人力所及。

&esp;&esp;一股似曾相识的憋屈无力旋即冒出，沉甸甸地压在朕心头。母后是这样，太子哥哥是这样；到了谢镜愚，仍然还是这样——

&esp;&esp;若是照有所得必有所失的说法，这是否就是朕未卜先知所必须承受的代价？

&esp;&esp;朕张了张嘴，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又枯立半晌，朕回过神，才发现眼角有些湿意。神龛角落，蜡烛已然燃至小半，珠泪长垂，冥冥中似有同感。

&esp;&esp;即便心如刀绞，也有正事不得不做。朕将谢镜愚的神主重新放好，便打算折身去看剩下五个。可不看则已，一看下一个，朕就愣住了——

&esp;&esp;司徒梁文昭公雍蒙。

&esp;&esp;朕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雍蒙？他的神主不应该和太子哥哥、其他诸位兄弟一样，摆在父皇的宗庙里么？怎么会在朕这儿？

&esp;&esp;此时，天光微曦，窗纸上已然透出浅色。这是大梦将醒的前兆，就算朕想查看雍蒙的神主夹板也来不及了。此时最重要的当然是记下其余四人的名字，朕匆匆移动步子，挨个儿察看——

&esp;&esp;李简光，党和，周不比，花……

&esp;&esp;就在朕走到

&esp;&esp;朕心里有事，身上还残余着些许酸软，人便没什么精神。刘瑾服侍朕起身的时候注意到，还以为朕前夜温泉泡过了劲儿。“陛下，这汤泉虽好，但也要适度。不若这样，以后陛下进去半个时辰，老奴便提醒陛下起身罢？”

&esp;&esp;“嗯。”朕随口应了一句，心思根本不在温泉上。想问谢镜愚在干什么，但又担心太明显——不想要被第三人发现，做贼心虚可能就是用在这时候的。

&esp;&esp;可要认真地说，朕也不是想要立刻见到谢镜愚。当然不是因为亲密接触后才知道害羞；但朕刚受了大刺激，总需要点时间缓冲罢？若是在此方面掉以轻心，那朕要一力承担的决定就白做了。

&esp;&esp;所幸，上午一贯是朕批阅折子的时间，本来就极少叫臣子陪同。干点正事转移注意力，用膳休憩后再起来，朕觉得朕的心理建设已经基本完成了——泰山崩于前而不改于色是帝王必修课，朕对此向来有信心。

&esp;&esp;像是心有灵犀，朕前脚刚进书房，谢镜愚后脚就求见。朕与宰相午后议事已成惯例，刘瑾把人引进来，退出时自觉合上了门。

&esp;&esp;二人独处，气氛即刻就变得微妙起来。自行礼后，谢镜愚就欲言又止地看着朕。朕自然能注意到，但没吭声，因为朕想知道他到底能憋出个什么。好半天，他像是打定主意豁出去了。“陛下今日身上觉得如何？”

&esp;&esp;这直白得……朕庆幸朕没在喝水或者喝茶。“不怎么样。”朕故意道。

&esp;&esp;谢镜愚应该能发现朕的蓄意，但他拿不准是完全还是部分的。“陛下……哪儿不适？”他小心翼翼地接着问。

&esp;&esp;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朕莫名有点没好气。“朕哪里可能不适，谢相不知道么？”

&esp;&esp;此言一出，谢镜愚的耳根刷地红了。“陛下，臣……”他像是回想起了一些隐秘部分，脸也跟着染上霞色，但他还是把话续了下去：“臣带了药膏，应该可以缓解……”

&esp;&esp;“等等，”因为震惊，朕忍不住半途打断他，“你说你带了什么？”

&esp;&esp;“药膏，专用于……那处的。”仿佛也觉得自己目的太明显，谢镜愚解释得很艰难，“无色无味，陛下无需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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