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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3（第1页）

&esp;&esp;连奚：现在也没在动？

&esp;&esp;王越清笑了，他没有回答，而是伸出自己的手，展开在连奚面前。连奚本以为他要让自己触碰他的胸膛、感受他的心跳，谁料他刚刚抬起手，两人的手指倏地接触。冰冷刺骨的温度令连奚猛地一颤，他抬起头，立刻明白了少年的意思。

&esp;&esp;眼前这个惨白而无血色的少年，不是鬼，更不是神明。

&esp;&esp;他是一具尸体。

&esp;&esp;收回手，连奚并没有太多触动。从小能看见鬼，令他见过太多悲欢离合的故事。刚去世的老奶奶，坐在自己的灵牌上想再看子孙最后一眼，看到的却是儿女们抢夺自己老嫁妆盒子的场景；凶狠暴戾的恶鬼，明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女儿，却止不住厉鬼的本性，依旧袭击女儿，令她重伤。

&esp;&esp;人一旦成了恶鬼，就会有无尽的恶意从内心深处翻涌出来，最终滥杀无辜，危害一方。

&esp;&esp;和死后杀尽全家的恶鬼比起来，王越清不过是吞食自己亲哥哥的生命而已，没什么特别的。硬是要说，他唯一特殊、能让连奚感到惊讶的地方，大概就是他现在竟然不是鬼魂，而是一具尸体。

&esp;&esp;除此以外，不过是靠吞食兄弟的生命活下去而已，又有什么好稀奇的。

&esp;&esp;连奚神色淡然：按照生死簿所写，你已经死了。而你现在之所以活着，我想，可能是因为你前世是神明。但是还有一种可能或许，你的存活，就是造成王毓昀现在这个样子的根本原因。说着，他看向在场唯一靠谱点的鬼神：崔判官，你觉得是哪个原因？

&esp;&esp;崔判官刚想翻开生死簿，可是还没动手，他便停住了动作。

&esp;&esp;已经没必要翻生死簿了，无论是王毓昀还是王越清，他们两人的生平已经被众人阅读无数遍了。

&esp;&esp;哪怕面对的是曾经的五帝之一，崔判官也只是犹豫半晌，便公正不阿道：属下认为，是

&esp;&esp;松松垮垮的白衬衫罩住了少年单薄瘦弱的身体，若隐若现的，露出手腕上触目惊心的深紫色伤痕。

&esp;&esp;王越清十分瘦，但或许说他瘦并没有什么意义。

&esp;&esp;因为，他只是一具尸体。

&esp;&esp;王越清抬起步子，走向卧室里唯一的那张大床。不由自主的，连奚、捩臣纷纷侧开身子，为他让开一条道路。当这具尸体从自己身旁走过时，连奚转过头，视线顺着王越清的背影看去，看着他一步步走向他的亲生大哥

&esp;&esp;王毓昀。

&esp;&esp;曾经我以为我是凤凰转世，所以从小到大每天都能见到各种各样的鸟，围在我的身边。它们都对我非常友好。这个只有十八岁的少年低着头，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富二代，道：现在你们告诉我，原来我是什么白帝的转世。当然，这不重要。

&esp;&esp;那你觉得什么重要？

&esp;&esp;连奚的心里快速地闪过这句话，但他没有说出口。

&esp;&esp;然而王越清却像是听到了一般，说道：重要的是，我是王越清，不是白招拒。

&esp;&esp;回过头，王越清看着连奚和捩臣。他先是看向了捩臣。同为神明，甚至在他那每一日模糊的遥远回忆里，他曾经看到过捩臣的身影，甚至刚才激动时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了捩臣的名字。但是，看着这尊神明古井无波的眼神，王越清还是缓缓转首，望向了连奚。

&esp;&esp;苍白的少年微微笑道：我们都是人。

&esp;&esp;连奚微怔。

&esp;&esp;王越清：怎么会有人类，想着靠牺牲别人的命，换自己活下去？更何况

&esp;&esp;连先生，这个人，他是我的亲哥哥。

&esp;&esp;一言落地，不啻惊雷，顿时鸦雀无声。

&esp;&esp;宽敞安静的房间里，听不到一点声响。连与此事最无关的旁观者高嘉寻，都愣愣地看着这个瘦弱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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