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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姬大吃一惊，程百舸来不及跟她多说，便也追了出去。剩下厅内，白柔跟芳姬两个面面相觑，白柔哈哈笑了两声，松了口气，道：&ldo;我当她之前那是什么意思，原来是要和离呢，啧啧，她果然能做得出来。&rdo;芳姬道：&ldo;娘，你说，夫人真的能跟爹和离吗？那她以后……就不在府里了？&rdo;白柔掩不住地得意之色：&ldo;那当然了，你没听见吗，她说要分家产了，她娘家是京内的大族，估计是要回京了的，以后，这府里的夫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娘我……&rdo;芳姬&ldo;嘘&rdo;了声：&ldo;别这么大声……这府里还有其他两个姨娘呢。&rdo;&ldo;她们算什么东西，老爷最爱的还是我，迟早晚的……&rdo;白柔笑得舒心，往榻上一倒：&ldo;我想了多少年，恨了多少年，却不知道最后竟是个这样的结局。真是可叹，可笑。&rdo;芳姬虽然震惊于现在如此局面，但一想到以后可以在程府横着走了，不由也有些扬眉吐气之感，高兴之余又提醒：&ldo;娘，你先别太得意，留神给爹看出来不高兴。&rdo;&ldo;我知道了，&rdo;白柔应承，又道：&ldo;不过我们也得盯着点儿，好不容易她开了这个口，不论如何都要让她走！这是咱们最好的机会了。&rdo;两人说到这里，正要抖擞精神，外间忽地有人来到，匆匆说：&ldo;小姐，外面有公差来了，说是要传、传白……姨娘去公堂。&rdo;&ldo;什么？&rdo;白柔跟芳姬齐惊。白柔问道：&ldo;为什么传我过堂？&rdo;那丫鬟道：&ldo;奴婢不知道，眼见他们要进来了……&rdo;芳姬心念转动，拉住白柔，小声道：&ldo;娘，难道是因为那个……&rdo;母女两人对视一眼，顿时想到之前本以为消灭了的那心病。可是不容她们两人仔细商议，外间的公差已经闯了进来，一看两人，便道：&ldo;奉知县大人命令，要带白氏过堂！&rdo;白柔怎肯？何况如今程府一团乱，正好是她大显身手的时候，当下浑然不怕，反而喝道：&ldo;瞎了你的眼，凭什么传我过堂？你当这是什么地方？&rdo;公差两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道：&ldo;大人有命，得罪了！&rdo;当下便上前，拿了锁链要锁白柔。白柔虽然流落风尘，但从不曾见过这个，当下大叫：&ldo;你们干什么？别碰我！&rdo;白柔挣扎，怎奈两名公差鹰捉小鸡般，轻易将她剪住双臂，白柔不由高叫：&ldo;杀人了，救命啊！&rdo;正乱作一团，芳姬见两名公差拉着人要走，急忙拦住：&ldo;这位爷，有话好好说！&rdo;公差见她姿容俏丽，言语温和，才看她一眼：&ldo;你是何人，想要如何？这是公务，耽搁不得。&rdo;芳姬作出楚楚可怜之态，求道：&ldo;哥哥们来拿人，总要跟家主说一声才是，如今我爹正在，请容我请他出来……小女先谢过两位大哥了，可好？&rdo;两人看芳姬之态，不由都有些儿心动，何况来这等大户人家，若是他们肯疏通，自然会有不少好处，当下两人故作沉吟。芳姬忙叫那丫鬟，催促说：&ldo;快快去请老爷，就说公差大哥们急事在等。&rdo;那丫鬟去后，芳姬又叫了一人前来，命奉茶。公差挡下：&ldo;不必了，我们没有喝茶的空闲。&rdo;芳姬便陪笑，问道：&ldo;不知两位大哥……为何要带走我娘？&rdo;白柔惊魂未定，见芳姬跟两人周旋，一时便也并不做声。话说程老爷正在哭求程夫人回心转意，火烧上房之时，忽然间一个丫鬟鸡飞狗跳进来，说道：&ldo;老爷！大事不好了！外面公差进来，说要捉拿白姨娘……芳姬小姐请您快快过去！&rdo;程老爷正急得发火，也知道惹了程夫人不快的多半就是白柔，于是怒道：&ldo;什么大事不好！那就让他们拿去！&rdo;丫鬟吓了一跳，程百舸虽然着急，却还清醒，急忙问道：&ldo;公差为什么要来拿白姨娘，她犯了何罪？&rdo;丫鬟小声道：&ldo;奴婢不知道，可是他们很凶，已经给白姨娘上锁链了。&rdo;程夫人正也惊诧，听了程老爷那句&ldo;那就让他们拿去&rdo;，不由看向他。程百舸跟母亲对视一眼，又看程百舸：&ldo;爹，你还是出去看看吧……也不知是因为何事……别跟我们家有关。&rdo;程老爷顾不得了，道：&ldo;就算是要抄家也由得他们，我夫人都要跟我和离了，谁还有心情管他们的劳什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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