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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完了,胜玉心满意足。
看她一脸乐滋滋的表情,像小老鼠偷到油灯一样,李樯忍不住捏捏她的脸颊,调笑:“就这么喜欢银票?”
胜玉推开他的手,理直气壮。
“对呀,我就是这么市侩。”
“行,不过你得喜欢我多过喜欢银票才可以。”
胜玉红着脸,把匣子收好。
几日后,一行人回了金吾郡。
挂了名的商户来领牌子,一个络腮胡的卖香商人也在其列。
每人发了一个袋子,香商也领了自己的袋子回去,觉得有些意外地重。
走出门外解开袋子一瞧,里边儿除了牌子,竟装着几块金子。
点一点数,正好是那时他给竹屿苑那位女主事送的“礼钱”,还多出些许。
看来……那天那女主事没说空话。
竟真是同他借的。
选贡之事已了结了,胜玉琢磨着,自己得另外找些事情来做。
至于做什么,她在京城时,已经有了模糊的念头。
忙完之后,胜玉到大街上逛了一圈。
那个想法更加确定成型。
她其实身无所长,会的都是些好玩享乐之事,看起来确实没什么用处。
但是谁说无用的东西就不能存在了,有人喜欢它,就自然有它的道理。
像胜玉,在数着珠花的时候就感觉很自在、心平气和,仿佛世间的烦恼都消失。
那些爱逛爱玩的姑娘家,大约也有类似的快乐。
能给她们带来享受,又何尝不是一种本事呢?
胜玉第一次有了,自己还有些用处、有些本事的感觉。
她想定了以后,就把这主意跟李樯说了说。
“你要开店?”李樯果然吃惊,讶异地盯着胜玉。
不怪李樯惊讶,这世道士农工商之中,商是最贱之业,胜玉虽然过了几年落魄贫寒日子,但也是大官之女,却甘愿去做个商人。
胜玉倒没那些负担,坦诚地跟李樯说。
“只要能凭我自己的本事糊口,便已经很好了。我也不讲究贵贱,反正日子是自己过的。”
李樯蹙眉道:“你怎么会担心糊口的事?胜玉,我说过了,我会照顾你。”
胜玉摇摇头:“那好没意思呀。李樯,你是觉得我做不成吗?”
“那当然不是。”李樯矢口否认,又嗫嚅了下,“只是觉得没必要。”
胜玉不说什么了,以沉默避开同他的争执。
她能明白李樯的意思,对李樯而言,财富唾手可得,要分些许给她,或许也并非难事。
但是对她来说却不是如此,李樯分出来的“些许”就可能是天大的财富,她与李樯再怎么亲近也得有账必还,而李樯给她的,她是还不起的。
从前已经欠下许多了,往后只能争取少欠一些。
似乎看出她坚决,李樯凝眸半晌,终于松了口。
“罢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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