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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第1页）

&esp;&esp;容真真也跟了过去，站在她身边。

&esp;&esp;打巷尾跌跌撞撞跑来一个女子，赤着脚，披发覆面，衣襟散乱，跌跌撞撞的奔逃着，哭喊着：“来个好心人，救我一救罢，好心人，来个好心人……”

&esp;&esp;两个手长脚大的汉子拿着大棒在追赶，在这二人身后，还有一个中年妇人，满头大汗，舞着手绢，气喘吁吁的跟着，同时厉声叫骂道：“给我摁住那作死的小娼妇，乱棍打死！”

&esp;&esp;听了她这话，逃命的女子脸色苍白，面上满是惊惶不安，她无助的看向四周。

&esp;&esp;街两边站满了嫖客和□□，全是听着声响儿出来看热闹的，可并没有一个人向她伸手。

&esp;&esp;有认识她的姑娘惊呼：“那不是莺歌吗？”

&esp;&esp;“去年去的桥板胡同，怎么成了这副鬼样子？”

&esp;&esp;“下处哪是人呆的，不成这样才怪了。”

&esp;&esp;……

&esp;&esp;姑娘们眼中都露出些感同身受的同情与怜悯出来，可饶是如此，他们依旧站在原处没有动弹。

&esp;&esp;莺歌眼里露出些绝望，她鼓起劲儿，蒙头往前方跑去。

&esp;&esp;她不知道要逃往何方，她逃出来的时候，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逃到现在，依旧没个主意，只知道跑啊跑啊，不知前路，也不知方向。

&esp;&esp;可很快，她就捂着肚子，冷汗涔涔，她咬着牙，往前奔了两步，肚子里却如有一把刀子在翻绞，疼得她踉踉跄跄走不动道。

&esp;&esp;只是脚下略慢了几分，两个大汉就追了上来，将她踹翻在地，莺歌的身子骨本就不怎么好，挨了三两脚，就蜷在地上起不来。

&esp;&esp;这时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李妈妈也怒气冲冲的赶到了，她一把抓起莺歌的头发，唰唰两大耳刮子抽去，口里骂道：“小贱人，我看你往哪儿跑！”

&esp;&esp;莺歌遍布淤青的脸被扯露在天光下，她嘴角甚至还有一道血痕，可见在这之前，挨了怎样的毒打。

&esp;&esp;若是清吟小班和茶室的姑娘，鸨子自然舍不得伤损了她们的容貌，免得影响了生意，可桥板胡同的姑娘，却没有那般金贵，去那儿寻乐子的客人，图的不过是个爽快，对于样貌倒不很在意。

&esp;&esp;李妈妈使了好大劲儿，连自个儿的手也抽疼了，她吸着气儿，连声吩咐两个大汉：“去，把她肚子里那个贱种给我打下来。”

&esp;&esp;莺歌身子哆嗦着，缩成一团哀哀叫唤：“妈妈，给我败毒汤，给我败毒汤。”

&esp;&esp;李妈妈一口唾沫啐在她脸上，“呸，连灌了两碗，那贱种却是命硬，在肚子里呆得稳稳当当，如今老娘倒要看看他命有多硬，吃不吃得消老娘这落胎棒！”

&esp;&esp;她厉声道：“还愣着作甚？给我打！”

&esp;&esp;两根大棒子重重落在莺歌肚子上，纵然她极力去护，却始终护不住，

&esp;&esp;“您要有这个闲心，不如把自家的事好好理一理，秦太太的笑话，可都传到榴花胡同来了。”明明是善意的提醒，她却话里话外带着刺。

&esp;&esp;秦慕面色不改道：“多谢提醒。”

&esp;&esp;周秀见他这副模样，肺都气炸了，谁不是落了难的人，偏他就这样平静，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倒显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实在令人郁愤难平。

&esp;&esp;“哼，装得还挺像！”她咬牙切齿道，“这回可不同以往，说不得什么时候你就得多养几个爹！”

&esp;&esp;“他奶奶的！”秦慕还没说话，娇杏却不耐烦的开口骂道，“你给老娘消停点，有人拉你出火坑，你却还在这里作张作致，命好了不起？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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