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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陆幽叹息道：“赵暻心里怎么想的，我也许不如你清楚；但是唐家那边，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昔日曾经迫害过的官员之女，挤走他们已经到手的皇后之位？”

&esp;&esp;“因为唐家不会坐视不理，所以我就应该退让？”

&esp;&esp;叶月珊瞪着陆幽，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esp;&esp;“佐兰，虽然我承认你与唐瑞郎之间的关系，但不意味着我遗忘了唐家的所作所为。当年……他们夺走了我们的爹娘，让我们颠沛流离；难道说如今，还要因为他们而将我已经唾手可及的幸福拱手相送？”

&esp;&esp;“如果那是真正的幸福，我会不惜一切支持你去争取。”

&esp;&esp;陆幽俯身上前握住她的手：“可如果那只是飞蛾扑火的陷阱，你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esp;&esp;“你不是我，永远可不可能知道我的感受。”

&esp;&esp;叶月珊挣动两下，终是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esp;&esp;“佐兰，我只求你，不要因为唐瑞郎而忘记了自己是谁，反而站到了唐家这边。”

&esp;&esp;“……我怎么会呢？”

&esp;&esp;虽然那只是叶月珊的一个假设，可是陆幽却仿佛已经遭到了误解，忍不住地感觉委屈。

&esp;&esp;————

&esp;&esp;马不停蹄之间，一行人已经进入了紫宸宫。马车换成舆轿，一路往西，继续朝着掖庭宫前行。

&esp;&esp;叶月珊暂时被安置在掖庭宫的开襟阁，正是当年那个养大白猫儿的罗昭仪的居所。如今的罗昭仪，倒是已经被打发出宫，一辈子做尼姑去了。

&esp;&esp;与昔日的东宫相比，掖庭宫与内侍省显然更为贴近。

&esp;&esp;陆幽将姐姐安顿下来，又简单交待了一些日常所需注意的事项。他正准备离去。外头忽然来了一位传信的宦官，通报说皇后唐曼华驾到。

&esp;&esp;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esp;&esp;陆幽与叶月珊对视了一眼，改变主意留了下来。

&esp;&esp;推算起来，这也还是陆幽字纸，花瓶摆设碎了一地。

&esp;&esp;所有这些狼藉之中，赵暻红着眼睛坐在龙椅之上。陆幽从未见过他如此盛怒的模样，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往四下里张望。

&esp;&esp;只见距离赵暻五六步开外还站着一个人，这人陆幽倒也认识——不是别人，正是那名端王府的“亲王友”杜雨愁。

&esp;&esp;杜雨愁此人，陆幽见过的次数不多。然而印象中的杜雨愁，与此刻眼中的这个风尘仆仆、魂不守舍的男人简直大相径庭。

&esp;&esp;不需要费劲去猜想，陆幽知道让赵暻与杜雨愁如此失态的人，只能是赵晴。

&esp;&esp;赵晴是一天前的正午时分“死亡”的。更正确地说，他是在那个时候从柳泉城中的桥上，纵身跳进了河道中。

&esp;&esp;隆冬时节的河水并不充盈，水流的速度也十分和缓。然而尽管杜雨愁立刻跟着跳进河里，可是无论他几番搜寻，都始终一无所获。

&esp;&esp;紧接着，柳泉宫的侍卫、城中所有水性好的人都被召集了起来。

&esp;&esp;不止是桥下的这片水域，附近河道、乃至柳泉城的大小池塘都被仔仔细细地进行了打捞，结果却一无所获。

&esp;&esp;赵晴就像是凭空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痕迹不留。

&esp;&esp;虽然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赵晴已经死亡，尸首或许沉入淤泥，几日之后才会浮起来。但是杜雨愁却说什么都不肯相信。

&esp;&esp;在用尽各种方法之后，他唯有前来诏京城，向赵暻求援。

&esp;&esp;这天黄昏，赵暻派出的禁军就抵达了柳泉。城中的所有城门都被封锁，河道拦堵，地上与河里都开始一寸一寸的搜查。甚至城外近郊的野林、寺观和水路都没有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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