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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第3页）

&esp;&esp;这一天，于岚贞充当一回“顾远航妈妈”，好吃好喝，把几个小孩儿招待了个够。

&esp;&esp;吃饭的时候，许愿去关客厅半掩的窗户，回头问沙盘，“怎么没见着小虎？他没跟你一块儿么，平时不都是你的小跟班。”

&esp;&esp;“他呀，”沙盘扒一口石锅拌饭，舔嘴角饭粒，“他妈从外省回来了，还说是休假，半个月呢。”

&esp;&esp;“这样啊。”

&esp;&esp;许愿的目光不自在地从原曜脸上划过。

&esp;&esp;后者平静、淡漠。

&esp;&esp;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esp;&esp;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原曜给许愿翻了一套理综的题出来，说趁着岚姨在旁边监督，得教教许愿一些解题的思路。

&esp;&esp;为了方便两个儿子一起做题，于岚贞特意在客厅铺了一层雪白羊毛毯，这毯子是有一年许卫东去新疆出任务带回来的，说是阿富汗进口，于岚贞气得不行，说你买个什么带回来不行，非得带张毯子！

&esp;&esp;后来许卫东又去了新疆，回来待一把英吉沙小刀，说老婆给你防身用。

&esp;&esp;于岚贞哭笑不得。

&esp;&esp;这一天，许愿光着脚踩在羊毛毯上，舒服得不得了。

&esp;&esp;客厅里的窗帘被拉开了，阳光自窗外落进来，晒得羊毛毯暖烘烘的。

&esp;&esp;对于这座南方阴冷的城市来说，大晴天在冬日更显难能可贵。

&esp;&esp;休息时间，原曜放了部纪录片叫《蓝色星球》。卧室里开着投影仪，这是从主卧拿过来的，家里人都忙，投影仪上蒙一层灰。

&esp;&esp;许愿穿着袜子坐在床上，听原曜给他讲海洋。

&esp;&esp;原曜说，很久很久以前，人类还没有发明罗盘。

&esp;&esp;许愿问，那迷失方向怎么办？

&esp;&esp;原曜捏他耳朵，说维京人的导航是鲸鱼和星星。我喜欢水，也好奇海洋没有被发掘的那百分之九十。他还说他喜欢水，是因为每当□□潜入水里，水面之上的噪音再也打扰不了他。人在那时候，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esp;&esp;许愿想象原曜未来在探索船上出海的样子，想象被风惊起的波涛。

&esp;&esp;他想起老年古巴渔夫，还有那条巨大的马林鱼。那是个失败的勇者，但他想要原曜成为站在高处的那个成功者。

&esp;&esp;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一定要和原曜去一趟海边。

&esp;&esp;“你想过毕业旅行没？”

&esp;&esp;许愿伸长脖子朝卧室外看一眼，于岚贞还在睡午觉，便用双臂去环原曜的肩颈，温热的吐息如小蛇缠绕而上，“我们一起吧。”

&esp;&esp;“去哪儿？”

&esp;&esp;“海边。三亚怎么样？”

&esp;&esp;“嗯。”

&esp;&esp;确定好毕业旅行之约，许愿打起十分精神、百分干劲。他得暂时烦恼抛至脑后，搞好现当下的事情。

&esp;&esp;等一集纪录片播完，两个人又回了茶几边。

&esp;&esp;许愿趴在茶几上看题，听原曜以一种和别人说话时不会有的温柔语调讲题，看原曜游戏建模般的脸，越看越觉得是在梦里。

&esp;&esp;他也那么睡着了。

&esp;&esp;直到于岚贞午觉睡醒，从主卧里出来，原曜才摇醒他，“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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