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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2页）

&esp;&esp;他小时候足够皮实，但靠一身细皮嫩肉没少受优待，还真有人对着他这张脸下不去手的，许愿也聪明，打人不打脸，打架斗殴把自己的脑袋保护得很好，打不过就先抱头。

&esp;&esp;顾远航经常说他认怂快，比兔子还精。

&esp;&esp;保护这个词语让他无比陌生，因为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他像藏匿在蚌壳里的珍珠，被原曜形容成了一种柔软的生物。

&esp;&esp;“保护？”许愿重复这个词，诧异道，“保护我什么？他们也会找我麻烦？砍你那些人也会砍我？”

&esp;&esp;原曜故意吓唬他，颇有几分认真，“初中学过历史么，这叫连坐制度。”

&esp;&esp;眯了眯眼，许愿也不太敢相信，说：“那，你这些伤，是怎么弄的？”

&esp;&esp;原曜迟疑一秒，摇摇头，还是不太愿意说。

&esp;&esp;“是欠钱也没关系，我先拿我爸的那几箱茅台去卖钱借给你，等你上大学了打零工再还我，不收你利息。或者……”许愿截住话，感觉兄弟做到这份上完全够格了，“你身材这么好，不会是真的借了裸贷吧？”

&esp;&esp;一听许愿开始展开想象了，原曜也听得有意思，不急着反驳他。

&esp;&esp;“对了，你跑什么，生气了？”许愿感觉自己这话问得就好像恋爱中的“你又怎么了”，有点尴尬，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得趴在人怀里哼哧哼哧直喘。

&esp;&esp;原曜沉默几秒，才闷闷地说：“我不是变态。”

&esp;&esp;“啊？我不是那个意思，”许愿这才味儿过来原曜估计是以为自己在暗指他的性取向，速速解释，“我是想说，变……”

&esp;&esp;变什么啊，还能是变形金刚吗，顾远航我对不起你但兄弟就是拿来出卖的！

&esp;&esp;许愿把目光挪向别处，道：“是，是有人说你老跟着我，我想说你是跟踪狂来着，没有别的意思。”

&esp;&esp;“顾远航？”

&esp;&esp;“……”

&esp;&esp;许愿这人脑子有时候迟钝有时候活泛，这会儿没法否认又不能真卖了，只得转移话题，说：“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见义勇为被人报复了？”

&esp;&esp;他发誓，如果有导演把这一段拍成电影，肯定都嫌他的台词转折太生硬。

&esp;&esp;“报复”这两个字像踩到了原曜的什么高压电线，他脸色变了变，答：“那还是借了裸贷吧。”

&esp;&esp;此时此刻，雨滴落下的声音仿佛在为许愿的心跳敲打节拍，浮现在他眼前的第一句弹幕居然是：上哪儿能看？

&esp;&esp;许愿小声表示怀疑：“我不信，除非你给我看看照片。”

&esp;&esp;“凭什么？”

&esp;&esp;原曜白他一眼，只是把他手里摇摇欲坠的伞接过来，另外一只手一把揪住他后脖颈，把人往旁边拖，“你还要抱多久？”

&esp;&esp;许愿赶紧松开他，指尖还残留着点温度，像那个刚见面的夏末，空气中都漂浮着潮湿和燥热。

&esp;&esp;被说得有点儿不好意思，许愿下意识垂下眼皮，伸手用袖口抹掉睫毛上的水珠。

&esp;&esp;原曜的鞋带没系紧，在跑动的过程中散掉了一只，两根纯白的鞋带散在脚边，被地上的积水打湿，还沾了那么点儿泥。

&esp;&esp;许愿倒也没多想，就觉得举手之劳，一口气提高裤腰带，把裤腿攥到小腿，蹲下来，手指翻飞，把原曜的鞋带给重新系好了。

&esp;&esp;还打了个蝴蝶结。

&esp;&esp;许愿这会儿脸皮又薄了，有点不好意思，也没抬头看原曜的表情，站起来赶紧甩甩手，眼睛盯着过往的车辆掩饰自己的尴尬。

&esp;&esp;他这眼神一乱瞟，刚好看见邱宁跑出巷子找人。

&esp;&esp;这么冷的天，邱宁只穿了件短袖，东张西望，手里的手机还亮着，看样子挺着急。他个儿高，一出了那条路灯不亮的小巷子就特别打眼。

&esp;&esp;这时候，许愿衣兜里躺着的手机也响起来，他看都不用看，肯定是邱宁打的。

&esp;&esp;屏幕上还浮着几条微信消息：

&esp;&esp;——许愿你人呢？

&esp;&esp;——卡座上酒还没喝完

&esp;&esp;许愿来不及多想了，摊煎饼似的把原曜扳着肩膀转过来，左手扶着原曜肩膀，右手举着伞，也顾不上雨水往脸上扑了，一把拍过去：“你蹲下来一点点！”

&esp;&esp;“干什么？”原曜稍微蹲了点儿身子。

&esp;&esp;一使劲，许愿直接跳到原曜背上，拿伞遮住屁股和背，催小马赶路似的，又不敢拍原曜的屁股：“你赶紧背我几步，等会儿邱宁见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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