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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床上的姜卫衍睁开眼，舔了舔唇，轻笑一声，才再次闭上眼睛，放任自己真正地陷入沉睡。

&esp;&esp;

&esp;&esp;“放心，家里银钱绝对够的，就算花光了，我每月还有二十石的月俸，饿不着我的小夫郎。”

&esp;&esp;季玉竹强装淡定一巴掌把他拍开。

&esp;&esp;姜卫衍轻笑，抓住他的手俯身在他绯红的耳尖咬了一小口。

&esp;&esp;“干什么？”季玉竹挣开他的手，捂着耳朵心虚地左右望望，发现他们就站在墙边，来来往往的人流都被骡车挡住，才舒了口气。

&esp;&esp;姜卫衍愉悦地捏捏他的手，才带着他绕过骡车，给了守车的仆卒两个铜板，走进吵杂的人丁市场。

&esp;&esp;季玉竹跟在他后面好奇地左右张望。

&esp;&esp;这个人丁市场是官府管辖的，四面就是围墙，靠墙边一排倒座房。进门一大片的空地，用栅栏区分了几大块。

&esp;&esp;栅栏区前面都各放着一张桌子，桌前坐着一个衙役。

&esp;&esp;每块栅栏区里，或坐或站的挤着一堆堆的人。有些衣衫褴褛，有些瞧着就像大户人家的奴仆、就是略显狼狈，还有些竟然衣着姿色都很不错。

&esp;&esp;想到这些人都犹如牲口般被合法买卖，季玉竹心理一阵不舒服。

&esp;&esp;扯了扯姜卫衍的袖子，见他回头就凑过去：“这些人都是哪儿来的呀？”眼睛不忍地扫视周围一圈。

&esp;&esp;姜卫衍这才反应过来，他的小夫郎怕是没见过这般境况。

&esp;&esp;牵过他的手：“这里有些是犯官家奴，有些可能是京官外遣或回乡等原因转卖掉的下人，还有些是家里揭不开锅自卖自身或卖儿卖女的。这里由官府管辖，人丁来源都算正经的。应当是不会有什么人是被拐卖过来的。倒是外面那些人口贩子……”意思不言而喻。

&esp;&esp;即使如此，季玉竹心理依然有些难以接受。

&esp;&esp;姜卫衍安抚地摸摸他的头发：“他们要是一直待在这里，也只是勉强饿不死，要是被买了，兴许还能吃上一口饱饭。你要是不忍，买回来后，就对他们好一些吧。”

&esp;&esp;“嗯。”季玉竹抿抿唇，觉得自己站在买人的立场想这些实在有些矫情，“没事，我们继续吧。”

&esp;&esp;姜卫衍捏捏他的掌心，没有放开他，牵着他就往衣衫褴褛的那几个栅栏走。

&esp;&esp;季玉竹望望另一边衣衫得体些的栅栏，奇怪地问道：“不是买奴仆吗？那些都是做过奴仆的不是更好？”起码更容易上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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