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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都七年了,儿子只求能时时看到奶奶和娘康康泰泰的就心满意足了。”床上的人儿开了口,清澈的声音中流有一丝醇厚的醉人味道,极具安抚的味道,如果不是那咳嗽,决不会有人想到这种声音会由一个看去已病入膏肓的人口中发出。
“唉……”太夫人长声一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典央,你瞧瞧这方子。我前儿去庙里求愿,碰上一位高人,跟他说了,他就给了我这个方子,你瞧着试试。”
“是。”典央接过方子,细瞧之下不禁大惊。“啊,太夫人,您,您说的这位高人现在何处?”
贺夫人立时朝典央看去,太夫人当然知道典央话里的惊诧由何而来,当下她只长长一叹,“那位高人性喜云游,只怕此时已是寻之不见了。”
“怎么了典央?”贺夫人锐利地问着。
“回夫人的话,开此方之人医术高明远胜当世名医,此方之效,典央虽不敢称一定能治好大少爷,但应能使大少爷的病略见起色。”典央捧着这张方笺如同珍宝。
“是吗?”贺夫人与太夫人相视一喜,“那真是老天保佑我儿了。”
“对了,娘,何不派人去找找那位高人?”贺夫人满眼是儿子重病得释的期盼。
太夫人笑了笑,应道:“那是自然,我回头就着人去大力寻找。现在就让湛儿好好休息吧。”
“嗯。”贺夫人应了声,回头又朝儿子爱怜地看了眼,“湛儿,你好好休息,娘晚上再来瞧你。”
“好。奶奶,娘,你们不必太过担心。”床上的人儿咳了几声,终于还是忍下了,把话勉力说完。
“那老夫也告辞了。”典央急着想回府将药方核对一番,说着也要起身告退。
“典大夫请稍待,咳咳,我还有话想,想问。”床上的人忽然就唤住了他。
“湛儿?”贺夫人不解。
“娘,我与典大夫聊聊。”声音中透着丝丝安抚与解释的意味,却不容人回驳。
“那好,别太累了。”贺夫人在得到应允后,终于退出屋外。
“大少爷有何吩咐?”
“你坐近些。”
“是。”典央有些犹疑地坐到床边。
床幔里的人一张苍白却仍显出出色五官的年轻人正闭着眼轻轻喘息,良久方吐出一句:“典大夫,这张方子真的比之前吃的有用?”
“是。大少爷,虽然前方也是太夫人由高人处得来,但此方比之前方有许多更进,更适于大少爷的病体。”
“咳咳咳咳”年轻人闭紧眼忍了下,才将这阵咳意强力压下,“那就请典大夫配两副的药过来吧。咳咳,一副制丸,一副就交给下人去煎。”
“大少爷……”典央有些莫名其妙。
“制丸药的事你就不必和任何人提起了,咳咳,过些天就直接送到我手中吧,最好莫要让人瞧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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