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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2（第2页）

&esp;&esp;风吹动窗帘，略显昏暗的光线影影绰绰，落在洛荼斯仿佛闪着细碎光亮的银发上，也映着王女扬起唇角的下半张脸。

&esp;&esp;洛荼斯默默放下餐叉，脑海中立刻浮现当年假扮自己信使的岁月，包括但不限于在院子里绕着圈拍翅膀，带小王女过河，钻进工匠铺子里换人家售卖的练习用弓箭。

&esp;&esp;那时候，谁能想到会发展成今天的局面？

&esp;&esp;洛荼斯无言片刻，干脆承认：是本体。

&esp;&esp;这却是艾琉伊尔没想到的，王女怔了怔，指节不自觉屈起。

&esp;&esp;真的吗？

&esp;&esp;骗你做什么。

&esp;&esp;尽管曾经在成长中有过联想，尽管看到野兔那双碧色眼眸时就有了推测，尽管就在刚刚得到证实此刻，艾琉伊尔还是不可避免地恍惚了一下。

&esp;&esp;竟然真的是她。

&esp;&esp;原来确实是她。

&esp;&esp;事实上，在刚到卡迭拉神庙的那段时间，艾琉伊尔不论表现得再怎么平静坚定，内心也有对未来的不确定，以及远离故土、举目无亲的孤独。

&esp;&esp;出现在梦境中的神灵，在一定程度上是挽救了她的，让无底的心安定，让性格中潜藏的阴暗暴戾面难以发芽。

&esp;&esp;然而，每周一次的见面，可以靠近但不能亲近的身份，这些都是无法逾越的距离，年幼王女与神灵面对面，却依然隔着一道藩篱。

&esp;&esp;在那段最初的磨合时间里，真正可以贴近、能够接触的只有蓝鹭信使，从始至终都只有那一只，它有和神灵一样静谧温和的霜蓝眼睛。

&esp;&esp;当信使带她飞越山岩下的急流时，手掌触及凉滑羽毛，能隐约感应到厚羽覆盖下温热的躯体，好像神祇参与生活的证明，又好像独立在旁照看的生灵。

&esp;&esp;或许因为这些，比起走兽，艾琉伊尔对禽鸟更有好感，之后会选择收养两只失去父母的金雕，和这些不无关系。

&esp;&esp;眼看着艾琉伊尔仿佛陷入沉思，半晌也没有说话的模样，洛荼斯不由得担忧起来。

&esp;&esp;知道河流女神当过蓝鹭，就这么难以置信？

&esp;&esp;还是说，就此幻灭了？

&esp;&esp;洛荼斯拿起碟子上摆的水果，放在两人中间晃了晃，试图让王女回神。

&esp;&esp;艾琉伊尔的确回过神，表情和之前不太一样，就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一双灿烂流金的眼眸，眨也不眨地注视着洛荼斯。

&esp;&esp;洛荼斯心下一松，嘴上却说：怎么，想象不出我绕圈扑棱翅膀的样子吗？

&esp;&esp;艾琉伊尔难得被开玩笑，双眸一弯：不，只是想起信使小姐很可爱。说起来，诺西多更喜欢最漂亮的蓝鹭这个称呼，想想总觉得更可爱了。

&esp;&esp;洛荼斯：

&esp;&esp;洛荼斯：你可以直接说的。

&esp;&esp;当着本人的面，还要用马甲的旧称呼，简直比直接开口说你当初扮作蓝鹭信使的时候做了很多蠢事更尴尬。

&esp;&esp;艾琉伊尔分外无辜：直接说什么？啊，洛荼斯您快吃吧，烤肉凉得很快，再不吃就没有现在的风味了。

&esp;&esp;已经没有食欲了，谢谢。

&esp;&esp;洛荼斯按了按额角，还是道：事情就是这样，当初隐瞒身份扮作自己的信使，是我的问题。我需要向你道

&esp;&esp;艾琉伊尔打断她的话：别说。

&esp;&esp;洛荼斯抬眼。

&esp;&esp;艾琉伊尔的声音很有说服力：其实从另一种角度说，这并非隐瞒和欺骗。您看，您是不是能变化成蓝鹭？

&esp;&esp;洛荼斯点头。

&esp;&esp;蓝鹭都是您的信使，是吗？

&esp;&esp;洛荼斯继续点头。

&esp;&esp;所以，您也是您的信使，这是完全成立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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