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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道的出口就在眼前,我却觉得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顾清风的目光像一道道无形的绳索,把我紧紧束缚,让我快要喘不过气来。
出了暗道,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一片血红,像是预示着什么不祥的征兆。
「林小姐,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吧。」顾清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有礼,但我却从中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感。
「那就麻烦顾公子了。」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里却暗暗叫苦。
一路上,我们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压抑得可怕。我偷偷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顾清风,只见他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这让我更加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回到林府,我匆匆向顾清风道了谢,便逃也似的跑进了府门。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刚进院子,就看见丫鬟小翠急匆匆地迎了上来,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您去哪儿了?奴婢到处找您都找不到,可担心死奴婢了!」
「我没事,只是出去走了走。」我随口敷衍了一句,心里却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小翠显然没有注意到我的心不在焉,她一边帮我卸下披风,一边絮絮叨叨地说:「小姐,您以后出门可要跟奴婢说一声啊,您要是出了什么事,奴婢可怎么跟老爷交代啊……」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在暗道里的画面:顾清风那探究的眼神,小黑身上诡异的蓝色鳞片,还有顾清风那句没有说完的话……
「可是……」
他到底想说什么?难道他真的看出小黑的不对劲了?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把小黑藏起来才行!
想到这里,我猛地站起身,吓了小翠一跳。
「小姐,您怎么了?」小翠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我没事,」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小翠,你去帮我准备一些吃的,我饿了。」
「哎,奴婢这就去。」小翠应了一声,转身朝厨房走去。
我回到房间,反手关上门,迫不及待地从怀里掏出小黑。
「小黑,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盯着小黑,眼神复杂。
小黑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情绪,它不安地扭动着身子,一双金色的竖瞳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像是在说:我真的只是一条普通的蛇啊……
我看着它这副样子,心里更加烦躁了。
「别装傻了,」我压低声音,语气严肃,「顾清风好像已经开始怀疑你了,你要是再不老实交代,我就把你扔出去!」
小黑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它抬起头,金色的竖瞳中闪过一丝恐惧,然后……
小黑被我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蛇身瑟缩了一下,金色的竖瞳里水光泛滥,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它可怜巴巴地吐着信子,在我掌心里蹭了蹭,像是在撒娇求饶。
我有些心软,但一想到顾清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我又硬起心肠,冷声道:「少来这套,快说!」
小黑似乎听懂了我的话,它不再扭动,而是直起身子,金色的竖瞳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
然后,它张开了嘴。
我惊呆了。
因为它嘴里吐出来的,不是蛇信,而是一颗……眼珠子?!
那眼珠子通体漆黑,没有眼白,只有一圈圈诡异的金色纹路,像是在不断旋转的漩涡,看得我一阵头晕目眩。
「呕……」我忍不住干呕一声,一把将小黑扔到床上,指着它,你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小黑被我粗暴的动作摔得七荤八素,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它委屈地游到床边,用脑袋轻轻蹭我的手,那颗诡异的眼珠子则滴溜溜地滚到我脚边,散发着阵阵寒气。
我吓得连连后退,躲到离它远远的地方,警惕地盯着它,厉声道:「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小黑像是听懂了我的话,它停住动作,可怜巴巴地望着我,那样子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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