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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第1页）

&esp;&esp;人群里走出一个女子，挽袖蹲在老翰林面前，挽起他的袖子帮他查看伤势。

&esp;&esp;老翰林摆了摆手，“我没事。”

&esp;&esp;说完看了她一眼，“你是年轻的媳妇儿，别出来说话。”

&esp;&esp;谁知她却没有应声，转身对锦衣卫道：“赔礼。”

&esp;&esp;她说完又看向周慕义，“还有你，你也得赔礼！”

&esp;&esp;周慕义认出了说话的女子是杨婉，冷笑道：“赔礼？你敢不敢告诉老大人你是谁，你看看老大人还肯不肯让你搀着。”

&esp;&esp;老翰林听完这句话，手臂不禁颤了颤，抬头打量着杨婉道：“你是……”

&esp;&esp;周慕义道：“她是杨婉，东厂那个人的菜户。”

&esp;&esp;老翰林一愣，忙将撇开了杨婉的手。

&esp;&esp;杨婉没有说什么，朝后退了一步，向他行女礼，直身后道：“大人怜后辈之心，杨婉感怀，并无心冒犯老大人，大人若嫌弃，杨婉便唤人来送大人回去。”

&esp;&esp;老翰林摇头道:“老朽不回去。”

&esp;&esp;他说完，捡起地上的竹杖，朝众人道：“老朽虽已离朝多年，可曾也供职礼部，主持会试。不曾想过十四年的春闱，竟是这番光景。”

&esp;&esp;他说着抬杖指向周慕义：“做学问把学问做偏了，那些东林人安得什么心，这些人的前途在他们眼中什么都不是，一味地教他们骂朝廷，骂君父，迟早有一天，会出江风寒露（十）您认他这个学生吧。……

&esp;&esp;东厂厂狱的牢室中，白焕独自一个人佝偻在席草上，他腿肿得厉害，自己挪动仍有些艰难。

&esp;&esp;狱卒提着水过来，蹲在牢门前道：“老大人，今日好些了吗？”

&esp;&esp;白焕听着声音抬起头，笑了笑道，“好些了。”

&esp;&esp;狱卒听了喜笑颜开，拍着手站起身，“那我给老大人端碗粥来吃，等督主过来替老大人擦身子。”

&esp;&esp;“不必了。”

&esp;&esp;白焕撑起身子摆了摆手，“我这几日自己能动弹了一些了，你把水提过来，我自己来擦。”

&esp;&esp;狱卒起身提桶进去，一面又道：“过两日，外头送药进来的时候，牢里就能再请一回郎中，到时候给大人悄悄地开些补药吃，大人精神还能好些。”

&esp;&esp;白焕笑了笑，“这狱中的药是怎么送的。”

&esp;&esp;“哦。”

&esp;&esp;他这么问了，狱卒就打开了话口。

&esp;&esp;“最初是犯人们的家属亲自送来，但后来督主见有些犯人家里没人，就让在每月月底清查犯人们的伤病，该给药的给药，该治的治，判罪之前，狱里很少见人命。”

&esp;&esp;白焕道：“你们判了多少人死罪。”

&esp;&esp;狱卒笑笑，岔开话道：“这个不能跟老大人讲，大人冷不冷，我再些添些炭过来。”

&esp;&esp;正说着，外面的狱道里亮起了灯火。

&esp;&esp;邓瑛亲自举烛走到白焕的牢室门前，抬起手臂，将烛火插进牢门上的烛座内。

&esp;&esp;“督主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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