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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2页）

&esp;&esp;卿如是听见他的声音不觉惊吓，转头看向他时倒被骇了一跳。他的眼神幽暗极了，在昏暗的茶坊中就像是一只被困在泥潭里的兽，说不清楚是在挣扎，还是在等人上当靠近时反捕。

&esp;&esp;可分明，他眼中什么情绪也没有，平淡得仿佛永远置身事外。

&esp;&esp;收眼，卿如是与他一同走出茶坊，跟随在后的是房中把着火的官差。

&esp;&esp;月陇西见她出来，便放下茶盏，“卿姑娘跑得这么快，是发现什么了？”

&esp;&esp;卿如是摇头，反问他，“他们被锁进去之后，我们能一起进去吗？方便观察。”

&esp;&esp;“可以。”月陇西越过她，示意斟隐指挥几人从当晚被约至茶坊开始重现。

&esp;&esp;赵骞和陈肆并不是同时到达茶坊，但先后发现外面没有人，便走到房中，此时萧殷扮演的沈庭并不在茶坊。

&esp;&esp;赵骞先被人从身后捂住口鼻迷晕，拖至茶坊。而后陈肆赶到，也被人从身后迷晕，拖了进去。

&esp;&esp;两人醒来后，察觉不对劲，得知自己是被骗了，这里没有什么人在挖银，也没有所谓的买卖。地成为互咬对方的凶手，案子也成了悬案？”

&esp;&esp;一旁官差狐疑地问，“难道不是吗？这案子目前来看，就如凶手希望的那样，成了悬案。”

&esp;&esp;卿如是不予置评，缓缓看向门内的茶柜。须臾后，又看向月陇西。

&esp;&esp;“还有一点，世子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卿如是指着萧殷，“沈庭是当时他们三人中最暴躁的一个，甚至发了脾气去捶茶柜，这样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他竟能想到要先把门栓栓上，以免被人从外面开锁进来？”

&esp;&esp;“或许是太害怕了？他当时的样子，就像是知道有人要杀他！”赵骞回忆着，“不断地敲桌子、怒吼、对着门呼救……我都以为他要疯了！”

&esp;&esp;“太害怕了，急中生智是有可能的。”月陇西淡声道，“可是，你们都中了药，神情恍惚之下，既怒得失去理智，又怕得手足无措。还能思路清晰地栓上门，的确有些奇怪。”

&esp;&esp;卿如是赞许地看了他一眼，问萧殷，接着道，“还有一点，需要现在验证一番。在门内上栓的情况下，外面的人究竟能不能想法子进来。”

&esp;&esp;按照她的猜想，从门缝处伸入刀片剔开门栓，不是不可能的事。

&esp;&esp;经此示意，两名官差在内，把门关上，插上门栓。其余的人在外面，斟隐拔出佩剑，在缝隙试探后道，“缝隙太小，插不进去。而且……”

&esp;&esp;说着，他偏头道，“有些门的中间都有两个能收缩的卡子，门栓上下各一个，这扇门也有。两个卡子把门栓和刀片隔开了，就算找到更硬薄的东西，也不可能把栓剔开。”

&esp;&esp;“也就是说，如果里面真的锁上了，外面就不可能有人进得来。”卿如是的目光扫向陈肆和赵骞，“倘若你们两人中有叛徒，夜半开了门，里应外合也说不定？”

&esp;&esp;两人一骇，齐声下跪，“冤枉啊！大人！真的冤枉！我们根本不认识沈庭，犯不着这么杀他！”

&esp;&esp;重点来了。两人都不认识沈庭。这个问题她自给倚寒写了信之后就在思考，究竟为什么要找不认识沈庭的人来当替死鬼？

&esp;&esp;官差似是觉得吵，皱眉道，“她只是说不排除这个可能，闹什么闹？”

&esp;&esp;“萧殷，你扮作沈庭，又最熟悉这个人，有没有觉得，他的行为有哪里奇怪的？”卿如是忽然将矛头指向萧殷，众人随着她一道看过去。

&esp;&esp;略微思考片刻，萧殷道，“太冲动了，事事当先。”

&esp;&esp;“你这算什么发现？”官差暗自嘀咕一声，“不是你说的吗？沈庭这人有时候脾气就是冲动暴躁。”

&esp;&esp;这回卿如是没吭声，月陇西先道，“他说的很关键。事事当先和冲动暴躁不可等论。醒来后，最先拍门的是他，最先呼救的是他，捶桌怒骂的是他，最后，门栓也是他插上的。事事当先四个字，言简意赅。”

&esp;&esp;卿如是肯定地点头，“他何止是事事当先，简直就像是在引导另外两人。这太反常了。况且……”

&esp;&esp;她的目光又不经意地落在茶柜上，忍了忍，没说。

&esp;&esp;日头下去，三名嫌犯被押到一边，月陇西吩咐所有人各自休息，今日先告一段落。卿如是坐到桌边喝茶，月陇西跟了过去，坐到桌子另一边。

&esp;&esp;“你方才至少有三次都把目光落在门内。”月陇西端起茶盏，抿了口茶，“不如说说，发现了什么？”

&esp;&esp;卿如是并不打算刻意隐瞒，起身，站在桌前，将还放置着茶杯的桌子抬起，又放下。

&esp;&esp;月陇西看着她，挑眉问，“茶柜？”

&esp;&esp;卿如是点头，绕到他坐的那边，点了点桌角示意，“茶柜上面有混乱不清的手印，都是沈庭怒拍时留下的。而茶柜的边角处，也有半个掌心印，是抬桌时会留下来的。那茶柜被人动过，但我想的是在此情况下的另一个问题——”

&esp;&esp;“你说，沈庭为什么要在撞门未果之后，突然转身去拍门对面的茶柜？是我处在怒极状态的话，我一定会……”卿如是忽然踢起一脚，撞在了桌腿上，她足尖一痛，膝盖便弯了下去，痛呼时径直跌坐下去。

&esp;&esp;月陇西手中还有茶杯，尚未来得及放下，已将她接了个满怀。

&esp;&esp;有一人的心忽地疾跳起来。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何。那种久违的感觉，仿佛扼住了人的喉咙，瞬间窒息。

&esp;&esp;像我认识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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