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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虞惟笙对着手机摇头。

&esp;&esp;“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按着语音键，轻声而又缓慢地说道，“你刚才说的那些听起来没有错。我……我也确实想不出什么能反驳你的话。但有一点你要明白，我十七岁时很多想法，做的很多决定，现在回头看都非常愚蠢，会觉得当年太天真。我不希望你未来有一天也有这种念头。

&esp;&esp;片刻后，岑星回复了。

&esp;&esp;——也许等到您四十岁，会忆现在，想起自己当初居然不愿意和我发生关系，也会觉得很蠢很没必要。

&esp;&esp;虞惟笙目瞪口呆。片刻后，他回复了一条文字。

&esp;&esp;——是回忆。考试的时候这种手误是要扣分的。

&esp;&esp;他发完，对话框上的正在输入又跳了几次，但始终没有消息传来。虞惟笙又回头把岑星方才的长篇大论看了一遍。

&esp;&esp;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当初老岑对他抱怨，说岑星脾气倔得很，总要钻牛角尖，不依不饶的。他现在算是深切体会到了。

&esp;&esp;岑星说，自己执着是因为他拒绝，听起来确实强词夺理。若是没有拒绝，他得偿所愿，又谈何执着。

&esp;&esp;但虞惟笙能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比起他们什么时候可以真正发生关系，永久标记，更刺伤他的是自己模棱两可的态度。就好像有人问你借一张纸巾，却被拒绝。没人在乎一张纸巾，却会对拒绝本身耿耿于怀。

&esp;&esp;问题在于，岑星眼中的一张纸巾，对虞惟笙而言却价值千金。

&esp;&esp;他叹了口气。重新把对话窗口拉到最下方，依旧没有新的消息，正在输入的提示也不见了。

&esp;&esp;岑星好像真的生气了，不回了。

&esp;&esp;虞惟笙在零点时给他发消息祝他生日快乐，石沉大海。他试着给岑星打电话，提示关机。他又打开家里的监控，发现岑星房门紧闭，里面没有一丝光亮。

&esp;&esp;这一次，可是真真正正的冷暴力了。

&esp;&esp;虞惟笙叹了口气，也只得睡了。

&esp;&esp;闭上眼后，他脑中翻来覆去不停地想，岑星方才在发那些看起来强势的文字时，会不会一直在哭。会觉得他和平时很不一样，或许只是因为他们分隔两地，看不见他的模样。

&esp;&esp;他再次拿出手机，把那大段的文字重新看了一遍。

&esp;&esp;岑星肯定哭了。他肯定是一边输入一边吸鼻子，眼泪沿着面颊大颗大颗往下滚。或许还有些许泪珠落在了屏幕上，才不小心打了错别字。

&esp;&esp;远距离闹矛盾可真是太糟糕了。虞惟笙想，若他们当时面对着面，自己一定会忍不住抱他，亲他，做一切他希望发生的事，哪怕当时还没有过零点。

&esp;&esp;毕竟，想为了一个人好却害他伤心难过，未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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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虞惟笙当即又拨打了岑星的手机，竟听到了“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音。

&esp;&esp;他赶紧查看了家里的监控。所有摄像头画面都是一片黑白色调，家里的灯都关闭着，显然是没有任何人在。

&esp;&esp;虞惟笙焦急之下又试着拨打了两次岑星的电话，依旧是相同的提示音。他一度怀疑岑星是因为生气而屏蔽了他。借用了别人的手机拨打后，依旧是同样的结果。

&esp;&esp;不回家，电话不通，时间也不早了。过去岑星偶尔在放学后和关系好的同学出去逛一逛，可一贯极有分寸，会提前告知虞惟笙自己的回家时间，知道自己身体情况特殊，也不会在外面留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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