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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1页）

&esp;&esp;谢安这些年不出仕，除了东山隐居，还经常到处游玩，不是与士族谈玄，就是与儒士讲儒，卫申两个儿子都在外，或者见过也说不定。

&esp;&esp;谢安笑着摇头，“不是亲眼所见，卫敬道之名如雷贯耳，前些日子才传到我这里。”

&esp;&esp;卫姌听见两人说话，对谢宣的注意力立刻移开。卫敬道，敬道是字，那是卫申牛车

&esp;&esp;卫姌应了一声，又朝谢安施礼，然后转身离开正厅。

&esp;&esp;到了外面院子，看到卫胜又躲在山石后面对她招手。

&esp;&esp;卫姌走过去，没好气道：“你怎么又躲起来，在自家说话为何总是鬼鬼祟祟”

&esp;&esp;卫胜道：“不能叫我爹看见，昨日他考我几题，只答对一半，他吹胡子瞪眼的要抽我，幸好我跑得快。”

&esp;&esp;卫姌知道卫申对子女的学业一向严厉，就是她这个族侄也不能幸免，儿子更别提了。

&esp;&esp;“他今天应该是顾不上你了。”

&esp;&esp;“为何”

&esp;&esp;卫姌心想你二哥都动手杀反贼了，你那点事今日可气不到伯父，她道：“家中事多，他无暇他顾。”

&esp;&esp;卫胜吁了口气，“那我可躲过一劫，对了，听说谢家那小子来了，我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哼哼，要不是外界都在传说他什么芝兰谢郎，我才不会告诉姌儿姐姐，后来才……”

&esp;&esp;卫姌一听，上次卫胜自咎多嘴才让卫琮卫姌落水，被她说了一回。如今撞人的牛车找不到，他就有些迁怒到谢宣身上。

&esp;&esp;“你这话说得没有道理，”卫姌摸了摸他的脑袋，“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路过邻县，如何怪得到他身上。”

&esp;&esp;卫胜年纪虽小，也已经读书多年，心里清楚道理，只是原先同一支两个卫家，他喜欢卫琮卫姌兄妹，如今没了一个，他心里难受，又无处宣泄，这才看谢宣不顺眼。

&esp;&esp;卫胜粗黑的眉头拧起，忽然又对着卫姌挤眉弄眼，“是不是那小子。”

&esp;&esp;卫姌先轻揪了他耳朵一下，黄毛小儿一个，居然还叫别人小子。她已经猜到身后是谁，轻声嘱咐，“莫失礼数，叫外人笑话卫家。”说完觉得不够，再警告一句，“叫伯父知道，你定被抽得腚开花。”

&esp;&esp;卫胜被震慑住，果然老实许多。

&esp;&esp;谢宣走出来，一眼瞧见卫姌和卫胜在说话。卫胜胖乎乎站在一旁，衬得谢姌纤瘦单薄。

&esp;&esp;“玉度，他是你的四弟，胜小郎君吧”他朝两人靠近，面上含着笑，有令人如沐春风之感。

&esp;&esp;可惜面前两人都不解春风。

&esp;&esp;卫胜一脸发懵，“他喊谁”

&esp;&esp;卫姌道：“刚才谢家郎君给我赐的字。”

&esp;&esp;卫胜知道长辈取字的含义，瞥了撇嘴，心道谢家又非正经师长，偏要来给卫琮取字。

&esp;&esp;不过他到底没说出口，对着谢宣勉强点头就算打过招呼，反正他还是童子，不懂事也正常，谢宣总不能去告状。

&esp;&esp;卫姌道：“我先回去，你好好读书，别再惹伯父生气。”

&esp;&esp;谢宣受了冷待并没有表现出什么，道：“玉度，叔父嘱我与你同去。”

&esp;&esp;卫姌看了他一眼道，“好。”

&esp;&esp;两家联姻，谢宣原是卫姌未婚夫君，如今单独先去吊唁也是正常。

&esp;&esp;卫姌在为自己准备衣冠冢时已想到今日的局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出门先上了自家牛车，谢宣见她并无邀请自己的意思，去了后面谢家的牛车。

&esp;&esp;两辆车前后离开，绕过黄家的宅子，又停在卫姌家门口。

&esp;&esp;下车的时候，卫姌回头看去，那辆曾经停在黄家院子外的牛车缓缓也跟了上来，依旧是隔了不近不远的距离。

&esp;&esp;谢宣下了车站在门口，卓然而立，身形如青松。气度温润，没有士族子弟那种盛气凌人。

&esp;&esp;家中早已经备了灵堂，惠娘主持内外，此刻来到门旁等候，“小郎君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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