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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很难过,那种“我一个人也过得很好,为什么还要找一个人让自己不开心”的话只是挂在嘴边说,让他人以为也让自己以为,爱情没那么好、没那么重要。
但要是有个人,愿意抱着——因为晕船吐得乱七八糟的她,在甲板上大喊“南极我来了”,愿意陪着她在这极地里挨冷受冻,愿意在看向这个广袤世界的眼睛里把她放在最中间,日常生活里的那点不开心,阳少君想,她愿意受,她真的愿意受。
她觉得自己呼出来的白气都是惆怅的。天气太冷,冷到感觉不到心跳。为一个人动心,为一份爱受苦受累,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回到s市,她和热衷于牵红线的姐妹联系:“有好的单身男士,别忘了我。”
“啊,你终于想清楚要离开喻文卿了?”
“对啊。但我要求很高,不想以后和喻文卿在哪个饭局上碰面,现任差太多,很丢人的。”
“知道了。”姐妹说,“我们阳总的条件摆在这儿嘛。正好有两个给你瞧瞧。一个35岁,华尔街工作八年,被高薪请回来担任xx公司的cfo,你要跟他交往,圈子还能在往上走一层;一个28岁,工作当然没有前一个好,但也在知名的设计师事务所,年薪八十万,关键长得好身材好,颜值绝对不输喻文卿,小狼狗那一类的。”
“照片。”
因为倒时差的关系,阳少君半夜没睡,翻来覆去地看那两个男士的资料,想着先约谁好。就这个时候,收到周文菲的微信。
“君姐,你帮帮我,我想离开这儿。”
看着这条信息,阳少君彻底失眠。第二天去公馆,她才知道周文菲流产,还闹了一次自杀未遂。
她问:“你想好离开他,去哪儿吗?你愿意回宿舍吗?”
周文菲摇摇头。阳少君想,抑郁症也不适合呆在宿舍,需要在家人身边,因此再问:“那你和你妈联系了?她知道你的病吗?”
周文菲再摇头。
“既然你什么都没想好,那就暂时呆在公馆。等你想清楚了……”
“君姐,我呆不下去了。本来我就不想来公馆住,有个晚上我做梦,看见婧姐就在我脸的上方看着我。不是婧姐看着我,就是喻文卿在监视我。他在家里安摄像头,摄像头看不见的地方,就要姜护士跟在我后面。他还监控我的手机,你知道那个软件有多可怕?不仅能看我的聊天内容,相册,还能远程打开麦克风,无论我在哪儿,都能监听我和人说话……”
阳少君皱眉,以为周文菲的病情严重到了开始妄想,去向喻文卿求证,后者沉默铁青的脸色更让她吃惊。
“文卿,你真这么做了?我知道你很担心很焦虑,但你这样让她感觉不到一点的自由和自主,不是让她的精神更崩溃?”
喻文卿根本听不进去:“那你有什么方法可以完全地避免她再次自杀,这种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阳少君定定看着他:“她现在都想离开你了。”
“想她一直都想,走——不可能。”喻文卿不给一点可商量的余地。
阳少君有些难过,以喻文卿今日的能力地位,还能瞎子似的一头栽进爱情的河流里去。她想了半天,拨通了在通讯录里躺了很多年的手机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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