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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皇帝睇了她一眼，&ldo;地上凉，起来。&rdo;苏妤站起身，头也不敢抬。皇帝随意地倚在身后的柜子上，有些许嘲讽地看着她，含笑道：&ldo;光记着齐眉大长公主是你舅母了？那还是朕的姑母呢。&rdo;……她自是没忘。可即便这样也不应该，大长公主是有分寸的，这样关乎性命的事，如何会一边帮着她、一边转脸便将她供出来？&ldo;别这个表情，是朕问的姑母。&rdo;皇帝道，&ldo;大概知道如是你搞的鬼，姑母多少是会帮着你的，所以在宫正司开始查之前，先问了姑母一句。&rdo;苏妤讶然，惶惑间有些失措，皇帝兀自继续解释道：&ldo;朕知道是叶氏先想动手，也知道你一直恨她，所以……循着你的心思办罢了。&rdo;皇帝说着，笑声中有几许自嘲，&ldo;朕到底下手比你狠些，知道斩糙除根的道理，免得叶家反过来找你寻仇。&rdo;所以……苏妤猛然恍悟：&ldo;所以太皇太后……&rdo;她一直有些疑惑，齐眉大长公主把事情牵扯到太皇太后身上，不怕皇帝起疑么？叶氏可是没什么诅咒太皇太后的理由。&ldo;是。&rdo;皇帝颌首，&ldo;朕安排的。&rdo;怪不得不曾起疑，一切顺利得超出苏妤的预想。这也就是那人偶只是做做样子，并非寻巫者真下了蛊。若不然传出去，这不孝的名声皇帝便是要背定了。&ldo;你不该这么做。&rdo;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了，皇帝终是说了这么一句话，说得苏妤不知该如何回话。&ldo;臣妾恨叶氏。&rdo;她说。就算他为此觉得她心狠了，她也不后悔这样除掉叶氏。那份积怨到底太深了。&ldo;恨她也不该那么毁自己的身子。&rdo;皇帝淡泊的口吻让苏妤一愣。她还以为多少是要怪她使了阴谋……难道不是？皇帝叉臂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在思索着什么，最后伸出一只手握过了她的手，睇着她的手背轻一笑说：&ldo;瘦了这么多，你何必？你如是当真忍不了、非得立时三刻就要朕废了她，倒是和朕直说啊……遭这么大罪，你不嫌亏得慌？&rdo;&ldo;我……&rdo;苏妤对他的反应很感意外，一时无言以对。她怔了一怔，皇帝又笑道：&ldo;当初信誓旦旦地说必要活得比朕长，你忘了？这么往死里作践自己。&rdo;当时那话……苏妤不禁吸了口凉气。好像确实是忘了，那句她曾经对他说过最不留情面的一句话，她已经忘了。是已逐渐忘了从前的不睦、当真愈渐接受他了么？说不清楚……只是，苏妤不得不承认，她还是喜欢这些日子的相处的。&ldo;发什么愣。&rdo;皇帝轻哂着一拍她的脑门，&ldo;你还真是沉得住气。&rdo;&ldo;再不敢了……&rdo;低头认错。苏妤有些讪讪的，本是鲜少害人，偶尔出个手大闹一场，还就这么被不留情面地看穿、戳穿。皇帝居然还拿这事调侃她。&ldo;你这点心思，日后还是少用吧。&rdo;皇帝一笑，&ldo;要不先把朕那儿的《三十六计》、《孙子兵法》一类的书取来看看？&rdo;&ldo;……&rdo;苏妤尴尬地干笑一声，又闷闷道，&ldo;臣妾知道错了。&rdo;&ldo;嗯。&rdo;皇帝终于满意地点了头，&ldo;日后再想做什么，你直说一声，别拿自己的命搏，行不行？&rdo;&ldo;……诺。&rdo;颌首福身，起身间扫了眼一旁的炒锅，眼见里面的菜已有些糊。虽是火用得并不大所以糊得不厉害，但仍是吃不得了。&ldo;耽误你下厨了。&rdo;皇帝随着她的目光觑了一眼，淡言道。又问，&ldo;做的什么？&rdo;&ldo;……笋片。&rdo;苏妤回答。她只觉气氛诡异得很，皇帝心下却万分清楚‐‐自己现在就是在没话找话！没话找话的原因么……是因为真正想说的话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同苏妤说。心下暗骂自己实在磨叽，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却生生绕了这么个大弯子，连巫蛊的事都拿出来说了个清楚，说完之后还是不知怎么同她开口说&ldo;正事&rdo;。&ldo;阿妤……&rdo;皇帝犹豫着唤了一声，继而轻咳道，&ldo;朕想说……&rdo;苏妤奇道：&ldo;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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