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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明珠哽咽着。季巧萱也只当明珠当真是担心名分的问题,沉着脸,“你虽不是我亲生却到底是相爷的女儿,本夫人还能薄待了你不成?”“……”明柳和明珠两人身子颤抖着,嗫嗫嚅嚅,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开。待所有的人都散去之后,季巧萱这才拉着江兮浅的手,“浅浅,来跟娘说说,你对和园那三人是不是,是不是还心存恨意?”“……”,江兮浅无语,只是摇摇头。“呼”,季巧萱这才觉得长长舒了口气,拍着江兮浅的手,“浅浅,有些话娘也不知跟你说是对还是错,但不管是你爹还是和园那几人,娘都希望你不要心存恨意,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让自己难过,娘会伤心的。”江兮浅微不可查地蹙眉,什么叫做不值得的人,直觉告诉她,季巧萱肯定有事瞒着她,可她不说,也不好开口问,只在心头思索着,微微颔首,“娘放心,女儿有分寸的。”“近来看你将相府打理得如此井井有条,娘就知道我的浅浅是能干的”,季巧萱微笑着,看着远方,好似悼念般。“那娘可以放心的养胎了”,江兮浅并未细细去体会季巧萱话中深意,而是俏皮一笑,而后脑中突然想起自己受到的消息,和园那三人对自己的娘可是没安好心,今日来也不知有没有下阴招,只是心中思索着,从自己身上解下一块温润翠绿的玉佩,放到季巧萱的手心,“都说玉养人,这块玉佩乃女儿向高僧处求得,能避百毒,娘可务必贴身带着才是。”季巧萱面色一变,坚定地退还给江兮浅,“不,浅浅,你的身子,就算你不说娘也是知道的,当年是娘对不起你才……如今既然得了这样的宝物,你应该自己带着才是。”“娘!”,江兮浅面带不悦,这可是世间仅此一块的月佩,传说中能吸收月华,虽只是传言可光是能避毒这一项就已经是稀世奇珍,“这可不是给您的,是我这个做姐姐送给您肚子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的。”季巧萱默,良久才轻叹口气,“浅浅,别当娘是傻子,有些事你不说不代表娘不知道。”和园那三人当真是好相与的?明柳当真就甘心安安分分当个挂着通房丫鬟名头的浣洗女?江嘉鼎在未前往蓉城前每日必将;明珍唤到书房别说他们只是在叙旧!……这些事情她都看在眼底,更何况她有不能收的理由,“不管你怎么说,娘都不回收的。”“既然娘不要,那也无用了”,抬起手刚想扔出去,季巧萱叹口气,“罢了,怕了你;娘会好好带着的;不过等孩子出生之后,你必须拿回去,不然娘是不会拿的。”江兮浅长松了口气,“娘先暂且带着,等女儿为娘寻来解百毒的丹药之后女儿就拿回去,这样总可以吧。”若薇咬着牙,嘴唇嚅了嚅,却终究没说出话来,这月佩可是无忧谷少主身份的象征,小姐如此这般若是让有心人看到,只怕夫人会更危险。“好,浅浅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季巧萱颔首,就算她一介妇人却也知晓解百毒的九花玉露丸就算在无忧谷中也算是至宝,自家女儿怎么会得到。“娘切记不可让任何人看到,务必贴身佩戴”,江兮浅俯身贴在季巧萱耳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见季巧萱听明白之后,这才道,“那女儿先告退了”。等出了主院。若薇终究忍不住,“小姐,那月佩……”“只是暂时放在娘那儿,和园那几人我不放心”,江兮浅声音冷冽,在自己的百般严密监控下她们竟然还有本事与宁青候搭上线,可见她们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可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她却怎么都想不通。若薇抿着唇,“可是无忧谷已经数十年没有人能炼制九花玉露丸了”,倒不是因为其他,只是这九花中的蛇血芝兰太过难得,几乎没有人能顺利从蛇谷将它带出;而其他八种辅花亦非凡物,最容易的百年参花,恐怕整个晁凤都难得寻到一朵。“别人不行不代表本小姐不行”,江兮浅思索着,看来蛇谷怎么都需要走这一趟了。“小姐不可!”,若薇语气急迫,面色微红。“放心,本小姐何时做过没把握的事”,江兮浅说得轻松,可心却是紧紧地悬着。其实蛇血芝兰并不难得,整个蛇谷漫山遍野皆是,只是据传闻蛇谷中有五条千年巨蟒看守,它们鳞甲坚硬,刀枪不入;想要从它们眼皮子底下将花带出,几乎是不可能的。若薇仍旧沉默着,只是心里波涛汹涌,“小姐若当真要去,定要带上若薇。”“再说吧”,江兮浅思索着,在前往蛇谷前,必须将相府的那些碍眼的人全都清理了。月佩是好东西,但……到底是她欠考虑了。若真的让江湖中人知晓那人人争夺的月佩竟然在季巧萱身上,只怕会将人推到风口浪尖上,更何况这相府终究不是她的久待之地,蛇谷已经势在必行。只是此刻的他们都并不知晓,江湖人只是月佩,却不知还有日佩;日月相合,却是一对。“小姐若是不答应,若薇便将此事告诉谷主”,若薇狠狠地一咬牙,心一横;虽然知道这是主子的大忌,但若比起主子葬身蛇腹,她宁愿如此。江兮浅摇摇头,“傻丫头,那蛇谷就算我想一个人去,岂是我想去就能去得了的。”不说银面对她的关注,势必不会让她独行;单说为了以防万一,她也会带上帮手。毕竟,若当真能从蛇谷带出蛇血芝兰,就算不死也得半残,就算是她只怕也会……独自一人,半路被人抢劫,那岂不是亏大了。若薇这才破涕为笑,“小姐!”“真是个傻丫头”,江兮浅淡笑着,“待会儿记得去提醒杨管家,督刑;杖责三十,可是一板子都不能少。”“是”,若薇立刻应声。回到汐院。院中大树下的石桌旁,林靖亚和若芸有说有笑地正在讨论着什么。见江兮浅回来,若芸赶紧起身,“小姐。”“嗯”,江兮浅点点头,对着林靖亚微微俯身,“林太医。”林靖亚也是微微一笑,“竟然江小姐回来了,索性替您请了今日的平安脉吧。”“请”,江兮浅在其中一根石凳上坐下,有些微凉;伸出右手手腕,掌心向天,放在石桌边缘处。林靖亚从怀中掏出丝帕覆在那宛若凝脂的皓腕上,所有的人都静静的,连呼吸都不由得放缓,生怕打扰了他们。良久。林靖亚收回手,眉头微蹙,江兮浅低首抿唇,面色骤然苍白如纸,连声音都带着颤抖,“林,林太医可是我这身子……”“那倒不是,江小姐的身子恢复得极好,只是想到其他事罢了”,林靖亚虽然有些好奇为何这江兮浅的脉象与常人有些不同,可具体的却又说不上来,也只当她被那玉香蛇毒伤了底子罢。江兮浅这才故作松了口气的模样,“这可都是林太医的功劳。”“呵呵,不敢当不敢当”,林靖亚连连摆手。“听说林太医今日前往太子府为太子妃会诊了,不知结果如何?”,江兮浅状似无意地随口一问。“林某惭愧”,林靖亚低着头,“那毒虽不烈性,却是顽疾,这不耳闻若芸姑娘竟然是出自无忧谷的医女,所以特地与她探讨了几句,受益匪浅。”江兮浅颔首,“若芸是不错的,以往我这身子也多亏了她;你们继续聊吧,我就不打扰了。”“小姐”,若芸嚅了嚅唇。江兮浅却摇摇头,“左右这汐院也是无事,闲着也是闲着,正所谓博众家之长,补己身之短,切莫自骄自傲。”“是小姐”,若芸虽然不知自家小姐为何会有这样一说,与这林太医闲谈她虽然开心,两人很是投缘,但若说博众家之长却丝毫不沾边;现在传承的岐黄之术大都不全;与其说切磋不如说她在替林太医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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