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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1页）

&esp;&esp;燕葛仔细看了眼衣服，满意地发现并没有沾血。

&esp;&esp;“好了，阿柳，人已经死了，就别生气了，气坏了不值得。”

&esp;&esp;柳炎歌刚才还生气得要死，转眼就被燕葛震撼到失声。

&esp;&esp;“阿柳？”燕葛刚杀了一个宣称对她忠心耿耿的老臣，此时竟然还能笑眯眯地温声哄人。

&esp;&esp;“阿柳？说句话嘛！”

&esp;&esp;“还是说你不喜欢尸体？要不然我让人把尸体挂到外面去？”

&esp;&esp;女帝

&esp;&esp;自从近距离观摩过活人的伤口因为处理不善，药材不够而长蛆的场面过后，已经很少有场面已经能让柳炎歌不适了。

&esp;&esp;她说：“没有……没被吓到。”

&esp;&esp;燕葛笑了笑，说：“那就好。那我就让人继续把尸放着了，一会儿有用。”

&esp;&esp;柳炎歌怔怔地嗯了一声。

&esp;&esp;燕葛坐在堆满文件的案几前，安安静静地低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还是继续批文件。

&esp;&esp;无论如何，文件是不能不批的。

&esp;&esp;从各地飞来的情报，一日不处理就会淹掉一张桌子。

&esp;&esp;燕葛不仅仅是葛衣军的主人，绿林十八寨替她掌管着整个江北。整个江北都在她的安排下过活，她的笔落一个字下去，就会决定数万人的性命。所以尽管此时确实很想出去纵马狂奔放松下精神，但她并没有这么做。

&esp;&esp;她没有多少放松的资本。

&esp;&esp;尤其是在这个情报被泄露出去之后。

&esp;&esp;燕葛很珍惜自己的性命的。

&esp;&esp;正因为见过战乱中的人生无常，所以才格外地知道生命可贵。

&esp;&esp;燕葛随手翻开一份文件，却始终无法静下心来。

&esp;&esp;她开口问：“阿柳，你不想要我见周建安，也是担心这件事吗？”

&esp;&esp;“担心我沉溺情爱，嫁人生子，置众生百姓而不顾？”

&esp;&esp;燕葛的声音很温和，听不出来有生气的意思，但柳炎歌还是格外小心。

&esp;&esp;“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柳炎歌狂吹彩虹屁：“我知道你是个很厉害的人，有自己的主意，意志很坚定，不会那么轻易就被蒙蔽了双眼……”

&esp;&esp;“但是我之后确实那么做了？”燕葛揉了揉眉心，打断了柳炎歌。

&esp;&esp;柳炎歌默然。

&esp;&esp;“在你能看到的未来，这确实发生了，是吗？”燕葛又逼问说。

&esp;&esp;柳炎歌轻声说：“是的。”

&esp;&esp;燕葛彻底看不下去文件，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克制住情绪，将原本折好的信纸又折回去，然后工工整整地放到那一摞信封的最上层。

&esp;&esp;然后她霍然起身，冷冷地开口说：“奉天，给周建安写封回信，说我近日整顿军纪，将宴会改期。”

&esp;&esp;一直以来都在她下手安静地分拣信件的幕僚奉天，沉默地摊开信纸，开始组织语言，用工整的楷书写下官方的语言。

&esp;&esp;中军主账很大，燕葛在当中来回焦躁地踱步，始终离那具尸体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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