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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1页）

&esp;&esp;崭新的账号里除了企业团队，空无一人。钟栀盯着看了一会儿，按灭屏幕。手机往枕头下面一塞，闭上眼睡觉。大约三分钟，她又开了台灯坐起来。

&esp;&esp;从书包翻出一个本子，写下微信账号和企鹅号。撕拉一声撕得一点不心疼，她开门出来。

&esp;&esp;既然住在一起，加个联络方式很正常不是吗？心里安慰自己，钟栀却忍不住忐忑。如果周沢拒绝了，她该怎么办。

&esp;&esp;客厅和走道的灯是亮着的。她顺着走道的灯，来到一个白天锁着的房间。灯亮起来，钟栀才知道这是个画室。门是虚掩着的，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小灯。四周的黑暗让房间变得静谧，钟栀莫名屏住了呼吸，周沢正在作画。

&esp;&esp;从钟栀的角度看不清他在画什么，但他脸上神情是从未见过的专注与认真。

&esp;&esp;钟栀捏着纸条的手用力，最终没进去打扰。总觉得周沢这个情况不喜欢别人打扰。跳得飞快的心渐渐平稳，钟栀将纸条塞回口袋，蹑手蹑脚地又折回房间。

&esp;&esp;轻微的脚步声走远，周沢眼睫缓缓地眨动了一下。如果钟栀胆子大一点，探个头就能看到，他的画布上是一个头发凌乱的少女轮廓。还没有脸，只有一双形似桃花的眼睛。周沢的画笔停在眼睛上很久，最终没画完，转身拿了张布盖起来。

&esp;&esp;从画室出来的时候碰巧遇到喝水的钟栀，钟栀一手拿着报名表一手拿杯子睁着眼睛看他。

&esp;&esp;周沢眼一挑：“在我家看到我这么惊讶？”

&esp;&esp;钟栀梗了一下，没忍住说：“大晚上见到穿白衣服的到处乱晃，谁都会害怕吧？”

&esp;&esp;周沢笑了：“别逗，你见我像我这么好看的鬼？”

&esp;&esp;“确实没见过。”钟栀扯了扯嘴角，“至少你这么自恋的鬼就没见过。”

&esp;&esp;周沢啧了一声。目光不自觉从她的脸下滑。

&esp;&esp;钟栀没有睡衣，睡觉穿的都是旧衣服。现在她身上套着一件无袖背心，就村里老头儿穿的那种。白的，洗很多遍。少得可怜的布料遮不住少女发育良好的身体，钟栀的脸一瞬间爆红。水都不喝了，啪一声放下杯子，转头钻回房间里。

&esp;&esp;周沢舌头顶了顶腮帮子，脸颊和耳尖却红了个透：“哎，别在心里偷骂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esp;&esp;没看到个屁！没看到你那个眼神看我？钟栀心里疯狂吐槽。脸埋在被子里热得都要煮透了。她啪嗒关了台灯，心里发誓，这个星期就去打工，攒钱买一套像样的睡衣。

&esp;&esp;次日，钟栀面对周沢多少有点别扭，但周沢显然忘了这件事。仓促地喝了一碗粥，就跟钟栀掐点骑车出门了。

&esp;&esp;自从一起上下学，一起走成了两人的习惯。周沢哪怕很困也会赶在七点跟钟栀一起。然后再去学校补眠。到学校的时候，钟栀捏着昨晚塞口袋的纸条，瞥了他好几眼都没勇气给他。

&esp;&esp;快到教室，钟栀终于鼓起勇气喊住他。

&esp;&esp;周沢回过头，钟栀捏着纸条才拿出来：“周沢，这个……”

&esp;&esp;刚准备说话，沈琳琳跟几个女生从远处大声喊了周沢的名字。她看到周沢站住，脸气冲冲地小跑了过来。没看到周沢旁边还站着钟栀，开口就质问：“周沢！你跟高二四班的张慧茹接吻了是不是！”

&esp;&esp;钟栀到嘴边的话没了，木着脸准备把纸条收回来。周沢却忽然伸手抓了塞进裤子口袋。转头看向沈琳琳，冷冷淡淡的不耐烦：“关你什么事？”

&esp;&esp;“她是你新女朋友？”沈琳琳脸气得通红，“你居然看上那个丑女？”

&esp;&esp;周沢的眉头皱起来，钟栀不想看两人吵架。小声地说了一句‘先走’，不知道周沢听见没有。她闷闷地走上二楼，回头看了眼。晨光中，少女愤怒的神情很生动，五官即使是拧着也很漂亮。旁边的少年更美，长身玉立，仿佛春光中一抹殊色。

&esp;&esp;钟栀加快脚步，飞快地回了教室。

&esp;&esp;周沢是踩着点进教室的。跟平时一样，早上的插曲没给他造成半点影响。趴下，塞耳机，睡觉。钟栀眼睛盯着试卷，手跟脑子正在验算。只要做题，她的心就立即静下来。。钟栀除了英语92分刚及格，语文134，其余学科全满分。总分676。班级排名第三，全年级排名第九。如果英语能拿一百三或者一百四，年级第一钟栀稳拿。

&esp;&esp;吴丹号称成绩优异，这次也只是考了623，班级第九。卷子发下来，杨丽云激动地在班级点名夸赞钟栀。吴丹脸烧得慌，收作业路过钟栀的作为都不敢看她的眼神。

&esp;&esp;钟栀可没闲心关注她，看着自己终于及格的英语卷子激动得热泪盈眶。虽然只提高了几分，但她终于过及格线了。周沢瞥了一眼那鲜红的92，有点无语：“就这么高兴？”

&esp;&esp;钟栀笑容一顿。没说话，看了眼他的试卷，但意思不言而喻。

&esp;&esp;周沢：“……我是懒得考好吧。”

&esp;&esp;“哦，”钟栀瞥向他的32分，很给面子的不拆穿他，“懒得挺彻底的。”

&esp;&esp;周沢：“。”

&esp;&esp;为提高英语，钟栀花了多少时间付出多少努力，只有她自己知道。92分就是对她努力的肯定。

&esp;&esp;窗外的阳光照进教室，钟栀的刘海不知不觉长了。没时间剪，就用个黑夹子夹到额头。眉骨露出来，露出干净秀气的五官。她一笑，眼睛像夜空中散落的星辰。心咚咚、咚咚地跳动，周沢垂眸压下视线。连耳机里唱的什么歌都没注意。

&esp;&esp;成绩下来第二天，全班换座位。成绩好的先选。

&esp;&esp;走廊上，周沢站在最边上，仿佛站在了舞台中心。他本人没什么自觉，扯了一下旁边的钟栀。

&esp;&esp;钟栀回头看他，他昂了昂下巴。

&esp;&esp;钟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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