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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戏剧上演（第3页）

&esp;&esp;昌沚想，或许……不，确实。他在逼迫另一个人，他在将自己的痛苦毫无商量地让对方承担。这没有必要。

&esp;&esp;卡里古拉。

&esp;&esp;他笑了笑。

&esp;&esp;他回忆起，昌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沉迷于了解卡里古拉的事迹。

&esp;&esp;午休的时候，他路过她的教室，看见昌炤愤愤不平地翻着书抄笔记。

&esp;&esp;他进去，斜坐在她后座的桌上，探出身子，凑近看她写的东西：“这什么？”

&esp;&esp;她用力把书连同笔记一合，露出封皮一行字：《罗马十二帝王传》。

&esp;&esp;他笑着伸手拽她系马尾的向日葵皮筋：“看出点什么啦？”

&esp;&esp;昌炤打开他的手，不高兴地瞪他：“卡里古拉……”

&esp;&esp;“嗯？”

&esp;&esp;“死渣男！”

&esp;&esp;“嚯？他做什么了啊？”他笑眯眯地继续伸手拽。

&esp;&esp;昌炤把笔记往他怀里一推：“自己去看！”

&esp;&esp;他出门的时候，她还在气鼓鼓地重扎头发。扎完头发，吃他带过来的午饭，吃的气势汹汹，像只胀气的河豚。

&esp;&esp;他不记得她在笔记上记了点卡里古拉的什么事迹。那时他随手翻了翻，发现本子被撕掉过好几张。其余零零乱乱的，好些页，藏着乱七八糟的涂鸦，和他的名字。

&esp;&esp;他们一起度过了中学，又去到同一个城市读大学，找到工作。

&esp;&esp;再后来，他向父母宣布，打算和方莹馨相处试试。次日他陪了方莹馨一天，晚上回到自己的房子，卧室里，床上，没开灯，昌炤穿着t恤和牛仔短裤睡着在他被窝里，连鞋也没脱。

&esp;&esp;她新染的金棕色卷发凌乱地盖在她的脸庞和肩头。脸上是压痕，是红痕。枕头上是濡湿的痕迹。

&esp;&esp;他蹲在旁边，凑近看了看，碰了碰她的头发，便缩回了手，打开了灯。

&esp;&esp;昌炤不太舒服地慢慢醒来。

&esp;&esp;那时，他还以为是她已经从父母那里得到了消息。

&esp;&esp;然而，她只是委屈地问：“你今天到哪里去了？我明明早就跟你约好……今天去看……去看舞台剧的……我等了你一天……”她越说越委屈，委屈了就继续哭。

&esp;&esp;他本来想退，又不由自主地单腿跪在她面前，去抹她脸上的泪痕。那些眼泪溢出，流到他的手背。

&esp;&esp;她抽抽噎噎。

&esp;&esp;昌沚柔声说：“最近太忙了，忘了这件事。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就这样一直等？”

&esp;&esp;昌炤眼泪汪汪地看他：“凭什么要我打电话？你应该记住的！你怎么能忘记掉呜呜呜呜，你根本不在乎我呜呜呜呜。”

&esp;&esp;他起身抱住她：“傻瓜。”

&esp;&esp;昌炤在他怀里挣扎：“你才傻！天下第一傻！全世界的人都没有……”

&esp;&esp;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又吻了吻她的眼皮。她瞬间被安抚下来，搂住他的腰，缩在他怀里不说话。

&esp;&esp;好半晌，她才开口：“哥……”

&esp;&esp;“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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