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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夏替他擦完上半身，站着想了想，回头将病房的门锁上，拧了帕子来给他擦下半身。冷毛巾落在腹股处，罗建飞的手指动了动，季夏没有注意到，他低着头仔细地擦拭着，茂密糙丛中小建飞静卧着，跟主人一样沉睡着，但是依旧很雄壮，季夏将毛巾翻了个面，用手托着小东西，轻轻地擦拭着。想起在德国那些如同偷来的日子，不由得既酸楚又甜蜜。睡梦中，罗建飞似乎意识到有些危机，左腿下意识地弹了一下。季夏察觉到了，他转过脸看向罗建飞：&ldo;飞哥，你醒了吗？&rdo;罗建飞的眼皮动了一下，然后睁开了，有三秒钟没有焦距，然后终于清醒过来，动了一下脑袋，与凑过来的季夏四目相对，季夏猛地吸了一下鼻子：&ldo;飞哥，你醒了！&rdo;罗建飞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了不成腔调的声音，季夏用手摸着他的脸：&ldo;飞哥，大夫说你扁桃体发炎，还不能说话，别着急，明天就好了。&rdo;罗建飞看着他，带着血丝的眼里满是深情，季夏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下巴：&ldo;别担心，会好起来的。飞哥，你的腿疼吗？&rdo;罗建飞眨眨眼，摇了摇头，伸手抓紧了季夏的手，两人心手相连，季夏轻轻地用手指摩挲着罗建飞的手背：&ldo;别担心，大夫说等做完手术后会好起来的，以后不会有后遗症。&rdo;罗建飞闭了下眼睛，点了下头。季夏说：&ldo;飞哥，我先给你擦身。&rdo;说着松开罗建飞的手，罗建飞不舍地捏了一下季夏的手，然后松开了。季夏重新掀开被子，继续擦拭他的下身，罗建飞动了一下左腿，脸上有些不自在。季夏转过脸去看着他，然后戏谑地说：&ldo;飞哥你害羞了？&rdo;罗建飞苍白的脸上浮上些红晕，抬起手挡住了眼睛。季夏勾起嘴角，飞快地擦拭完，然后俯身过去，在罗建飞耳边轻声地说：&ldo;飞哥你好可爱。咱们之间有什么害羞的，你不是早就帮我洗过澡吗，我也没觉得不好意思。&rdo;罗建飞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拉近来，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然后又缓慢地加深了这个吻。过了好一会儿，季夏抬起头来，看着罗建飞的眼，说：&ldo;飞哥，你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我买了点面条。&rdo;说着去翻c黄头柜上的面条，&ldo;呀，都糊在一起了，不过还有点温热，飞哥你吃吗？&rdo;罗建飞点点头，季夏将c黄头摇起来一些，然后端了面条过来。罗建飞伸出手要筷子，想要自己来，季夏不给他：&ldo;我喂你。&rdo;罗建飞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季夏夹起面条，送到罗建飞嘴边。飞电闻见食物的香味，又看见前主人醒来了，便有点坐不住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罗建飞探头去看它。季夏说：&ldo;飞电，过来。&rdo;飞电赶紧过来了，抬起头摇着尾巴热切地看着罗建飞和季夏。罗建飞伸出手，想要摸飞电的脑袋。飞电非常乖觉地将前爪搭在c黄边，将自己的脑袋送过去。季夏说：&ldo;哎呀，它的爪子脏着呢。&rdo;罗建飞摆摆手，示意不要紧。季夏说：&ldo;今天多亏了飞电，不然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们。&rdo;罗建飞抬手，摸摸季夏的脸，嘴巴动了动：&ldo;谢谢！&rdo;季夏摇摇头，吸吸鼻子：&ldo;你说过，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你好好的就好。&rdo;罗建飞将手在胸口敲了敲，闭了下眼睛，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好好的。体贴入微季夏将面条送到他嘴边，罗建飞大口大口地吃着，他已经有三天没有吃过热乎的东西了，早已饥肠辘辘，这已经有点糊了的面条几乎成了这辈子最好吃的美味。季夏将另外打包的汤端给他：&ldo;慢点，喝点汤。&rdo;罗建飞都喝完了，然后点点头，示意够了。季夏又继续喂他，不到三分钟，一碗面条便见了底，他将汤也喝干了。季夏看着一直昏睡的张航，说：&ldo;还有一碗，给张哥带的，但他没醒，要不也你吃了吧？&rdo;罗建飞打了个嗝，看看旁边c黄上的张航，动了动嘴：&ldo;饱了。&rdo;季夏露出欣慰的微笑，将东西收拾了一下，对罗建飞说：&ldo;这几天我申请留下来照顾你吧。&rdo;罗建飞看着他，又看看飞电，似乎在考虑飞电在这里合不合适。季夏忙说：&ldo;飞电很乖的，我住招待所里，来这边时就把它锁屋里好了。&rdo;罗建飞点点头。季夏笑起来：&ldo;我去帮张哥擦把脸，行吗？&rdo;罗建飞看着他，眼睛里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季夏拿起了一条新毛巾，接了水给张航洗了把脸，擦了下手，其余的，他就服侍不到了。罗建飞一直靠在c黄上看他的动作，直到他坐到自己c黄边，也没见他帮张航擦身体，这才松了口气似的笑了。季夏皱了一下鼻子：&ldo;你想歪了吧？&rdo;罗建飞咧嘴一笑，突然眉头一皱。季夏吓了一跳：&ldo;怎么了？腿疼？&rdo;罗建飞摇了摇头，抬头四顾了一下，然后指指后面的卫生间。季夏明白过来：&ldo;你想上厕所？&rdo;罗建飞点点头。季夏问：&ldo;小的还是大的？&rdo;罗建飞嘴巴动了动：&ldo;小。&rdo;季夏看了一下，从c黄底下拿出一个尿壶：&ldo;大夫说这两天不能下c黄，都在c黄上解决。来，我帮你。&rdo;说着掀起被子就要将尿壶塞进去。罗建飞抓住他的手，示意自己来。季夏笑起来：&ldo;没关系啊。&rdo;罗建飞最后还是坚持自己来，季夏站在一旁看，罗建飞有些不自在地转过脸去，季夏笑：&ldo;好吧，我不看。&rdo;转过脸去逗飞电。片刻后，罗建飞将尿壶拿出来，季夏很自然地接过去，拿到后面卫生间倒了，将尿壶冲洗得干干净净，放在c黄底下，一点嫌恶的表情都没有。罗建飞看着他，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是一句也说不出来，只好拿着两只乌黑的眼珠看着这个人，仿佛要将这人吸进眼睛里。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罗建飞收回眼神。季夏赶紧去开了门，值班护士有些诧异地看着他：&ldo;你还在这里？&rdo;季夏点了下头：&ldo;我刚给我的战友擦了下身。你是来换药的吧？&rdo;护士点了下头，抬头看了一下罗建飞和张航的药水，张航的该换了，罗建飞的还剩一些，他先给张航换了药。然后等着给罗建飞换药，一边对季夏说：&ldo;病房里没有多余的c黄，要不你先回去，明天一早再过来。&rdo;护士显然也是知道他们的情况的。季夏看了一下罗建飞，后者也在看他，点了下头，眼神充满了关切，似乎也是赞同护士的说法。他本来想等罗建飞睡着了再去的，但是当着护士的面又不好太亲昵，便点头说：&ldo;好，我明天早上再过来，就麻烦你多费心了，谢谢！&rdo;&ldo;不客气。&rdo;护士的眼里充满友善的笑意。季夏将c黄头的面条提起，张航没醒，放着也是浪费了，明早肯定不能吃了：&ldo;飞哥，你好好休息，我明早来看你。&rdo;说是明早，其实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罗建飞点点头，摆了下手。季夏带着飞电出去，转身关门的时候，与罗建飞四目相对，如有电流一般直通对方的心里。季夏笑了一下，轻轻拉上了门。招待所就在住院部的后面，季夏带着飞电住进去，一人一犬分食了那份面条。然后胡乱用冷水冲了个澡，倒在c黄上，想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切，觉得跟做梦一样，幸亏只是受伤，罗建飞的腿会好吧。如果不好，他会不会很痛苦，会自卑吗？但是自己一定不会嫌弃的，一定会陪着他，让他忘记残疾这回事。就这么胡思乱想地脑补着，最后因为身体实在是太疲惫了，终于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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