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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强大的代价22（第1页）

&esp;&esp;「炽结」刀刃极长，若这一刀落下，鼬和风岚必然会被捅了个对穿。

&esp;&esp;鼬被她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给震住了，随后，一种不可遏制的愤怒直冲脑门：不过练习而已，至于她豁出命去取胜吗？

&esp;&esp;架在风岚颈上的刀横扫而出，及时地拨开了自－残的刀刃，鼬手腕一旋，太刀刀柄准确无误地击打在风岚手上的穴位上。风岚手一软，薙刀瞬间飞出，落在了一旁的草地上。

&esp;&esp;鼬仍不放心，另一只手也顺便缴掉了她的太刀，才拽着她的手腕，把人转了一圈，正对着自己，喝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esp;&esp;狂风吹得枯黄的秋草东歪西倒，胡乱起了一片连绵的波纹。他们的发随风招摇，飘扬欲飞。

&esp;&esp;风岚拉开飞散满脸的发丝，「噗呲」笑出了声。

&esp;&esp;她的笑映在衰败的草色中异常松快而无谓，似暖金的晨光，为秋的颓败注入一抹鲜亮的活力。

&esp;&esp;她见鼬还是冷着脸瞧着自己，忙讨好地解释道：“哥哥放心啦，在我身后的是你，所以我的薙刀是绝对不会落下的。”

&esp;&esp;也就是说，如果不是他，她就会毫无负担地做这种两败俱伤的事了？

&esp;&esp;鼬只觉得无名火直往上冒。

&esp;&esp;他厉声骂道：“止水给你「炽结」，不是让你跟敌人同归于尽的！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以后不许再用了！”

&esp;&esp;风岚被鼬骂得缩了缩脖子，难以言喻的委屈涌上心头，眼眶红了又红，却始终没掉下泪来。她努了努嘴，垂着眼儿，小小声地嘟囔着：“我只是想，如果，劫持住我的，是那个人的话……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他垫背、也要为止水哥哥报仇……”

&esp;&esp;鼬心中一动，蓦地感到一种无力的哀凉与愧疚。

&esp;&esp;最不应该被牵扯进来的人，却陷得最深。

&esp;&esp;这本应是风岚最无忧无虑的年纪，而她却早早被卷入了残酷的忍者世界中，面对最血腥黑暗的阴谋与倾轧。

&esp;&esp;她该有属于这个年龄独有的快乐和烦恼：和小伙伴们嬉戏玩闹，担忧着每次考试的成绩，默默地喜欢着某个优秀的男生却不知如何开口……而今，她却要日复一日不知疲倦地，暗中偷习杀人的技艺。

&esp;&esp;成长从来容不下天真，自我亦是成熟的牺牲。

&esp;&esp;诚然，在外人、甚至是家人面前，风岚跟往常相比没有多少区别，一样的调皮娇气，一样的作天作地。她自始至终都是宇智波族长家的、被宠坏的大小姐，只是曾经，为止水的死消沉过很长一段时间。

&esp;&esp;仅此而已。

&esp;&esp;对此，大人们并没有多少疑虑。

&esp;&esp;毕竟，孩子们都是健忘的。谁对他们好、谁待他们如珠似宝，那些欢喜与感恩总是维持不了多久就被抛诸脑后。有太多新奇的事物可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对未知世界的好奇，足以让他们忘却曾经相濡以沫、而渐行渐远的人们。喜新厌旧、弃旧迎新，没有人会比他们做的更加轻易而绝情。

&esp;&esp;这样单纯而直率的凉薄，却让人心灰意冷。

&esp;&esp;但是，鼬知道，风岚不是这样的。

&esp;&esp;止水逝去后的日子，他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每一天都变换着新的方式，将他的肺腑熬煎。他仍记得，在许多个无眠寂寥的深夜，晚归疲惫的他，常常无意识地游荡至那人去楼空的荒弃大宅中。他试图从这个熟悉的地方摸索到过往的蛛丝马迹，似乎追寻着这些轨迹，他的挚友与导师就能给他些许的宽慰与指引。

&esp;&esp;而时常，他都会在止水的故居中，邂逅另一个徘徊在往事中幽灵。

&esp;&esp;小小的风岚抱着「炽结」领着大乌，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在屋脊上，无论阴晴与圆缺，她都这么孤孤单单地坐着。

&esp;&esp;止水是横在她心口的一道疤，那里曾天塌地陷烈火焚寂。如今的血止了、伤好了，可那处创口却再也恢复不了鲜活的生机，徒留灰白的死肉。而她却守着那零珠断璧的过往敝帚自珍，任自己在脓疮中腐败溃烂。

&esp;&esp;悲伤，怨恨，茫然，不解、无助……种种复杂而阴暗的情绪纠缠撕裂着她的灵魂，诱惑拉扯着她堕落疯狂。仿佛她不是安安稳稳地坐在房顶上，而是单脚独立于峭壁边缘，一不小心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黑暗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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