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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第1页）

&esp;&esp;杜景随手敲了下通道壁，刷然声响，未来

&esp;&esp;周洛阳稍侧过身，背靠通道墙壁，抬头看杜景，杜景朝着黑暗之中缓慢地前进。

&esp;&esp;小伍拿着手电筒，照向杜景的去路。

&esp;&esp;“要不我先？”陆仲宇忽然道。

&esp;&esp;杜景答道：“我先，不要看我，打准节拍。”

&esp;&esp;周洛阳吁了口气，紧张感在这一刻到了极点，开始按笔记本上的五线谱，低声唱了起来。

&esp;&esp;“acirefontae……”

&esp;&esp;铮的一声响，通道一侧弹出铡刀，擦着杜景头顶掠过，带起一阵劲风。杜景停下，只听黑暗中，周洛阳低沉的声线又唱道：“&039;enalntproner。”

&esp;&esp;整条通道内，机关先后被触发，接二连三封地住去路。杜景前进，停，前进，停，额上带着汗水，在这幽闭的空间里，所有人甚至不敢喘气，死死盯着杜景的前进过程。

&esp;&esp;唯一响起的，就只有周洛阳发着抖的声线，以及小伍手中，不住发抖的、惨白的手电筒。

&esp;&esp;那是一首悲伤的法国民歌，意为“清澈之泉”，周洛阳许多法语单词不会，只能照着英文的发音规则乱唱，只要节拍打中了，就不会有错。这首歌舒缓、低沉，伴随着杜景一点点地离开他，进入了永恒的黑暗中，周洛阳忽然有种幻觉——他没入了时间尽头，河流彼岸的另一个世界里。

&esp;&esp;他翻过一页，停下，歌唱完了。

&esp;&esp;所有从通道内射出的铡刀收了回去。

&esp;&esp;“过了。”杜景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esp;&esp;周洛阳深呼吸，松了口气，躺在通道内，说：“下一个是谁？”

&esp;&esp;没有人说话，杜景在远方说：“下一个是你。”

&esp;&esp;周洛阳：“……”

&esp;&esp;“跟着我的动作，”杜景又道，“我说停，你就停，我说前进你就前进，你相信我么？”

&esp;&esp;周洛阳答道：“来吧。”

&esp;&esp;周洛阳没有怀疑杜景，只听了一次能否记住那节拍，反正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让其他人拿着本子打拍子，出错的几率比杜景更大。

&esp;&esp;“前进。”杜景说。

&esp;&esp;这一刻，周洛阳已将自己的性命交给了杜景，他在通道里攀爬，杜景则横坐在通道内，侧曲起一腿，稍稍躬身，以他的身材，头顶狭隘的通道，身体曲起，堵住了前路。

&esp;&esp;他一手搁在膝上，漫不经心地玩着从腕上解下的表，抬眼瞥向周洛阳，平静地说：“前进，停。再停一会儿，进。”

&esp;&esp;通道里只有周洛阳的呼吸声，他抬头看杜景，杜景嘴唇微动，说道：

&esp;&esp;“别分心，快到了，前进。”

&esp;&esp;周洛阳不知道他如果在这通道里身首异处，杜景会遭到什么刺激，但他已无暇细想，短短的二十余米，仿佛行进了一个世纪，直到他来到杜景的面前。

&esp;&esp;杜景抬起一手，轻轻地放在他的额头上，认真地说：“你越过了死亡。”

&esp;&esp;周洛阳爬向他，身后手电筒射来的最后一点微光中，他看见杜景的嘴角翘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esp;&esp;下一刻，他紧紧抱住了杜景，两人曲在这么一个狭小的通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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