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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就是毕业考试。毕业考试那天下雨了。三三记得自己穿着条淡粉红色的背带裙和白衬衫,还踩了一双蓝绿色的雨靴,靴筒上印着两只孙悟空的脸。爸爸陪她去的,撑着把断了一根伞骨的旧黑伞,陪她走到校门口。短短的路上她不停地踩在水洼里。虽然已经又是夏天了,却并不热。她在校门口跟爸爸告别,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摸摸她的头发,温柔地在她耳边说:“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小心仔细。中午回来吃你最喜欢的小笼馒头。”她一个人撑着重重的黑伞恍惚地走在几乎看不到人的操场上面。领操台一边的爬山虎随着风摇出波浪来,美人蕉湿漉漉地滴着水。她想在这样夏日潮湿风凉的雨天,花坛里面一定爬满了晶莹剔透的绿色小螳螂和鼻涕虫。阿童木的铅笔盒里总是装着那些他趴在花坛里抓来的小虫,但是他今天大概是不会来的。她觉得自己穿过偌大的操场根本显得力不从心,而硕大的雨点不停打在伞上,她的小腿和裙摆都已经湿了。她根本不想考试。最后爸爸还是把她的志愿给改了。她已经哭过了,哭了整个晚上,哭到所有的力气都花光,所有的希望都破灭,鼻子和口腔被眼泪淹得透不过气来才死气沉沉地睡过去。可其实他们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这样伤心,为什么她把那张作废了的志愿表格死死地攥在手里。所以,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考上重点中学又如何呢?当个最好的女孩又如何呢?将来长成怎么样的大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考完试回来她立刻躺倒在刚刚铺上去的凉席上睡着了。鼻子里面弥漫着一股草席的清香,厨房里面爸爸在蒸小笼包和煮牛肉汤,小火炖着锅盖突突作响,一切都安静极了。三三筋疲力尽地在钢丝床上蜷缩起来,屋外的那棵梧桐树的树阴已经覆盖住了半个天井。她真希望所有的害怕、担心和怯懦都会在这场绵长的午睡后消失殆尽。
13.
其实这么多个夏天过去了,上海仿佛总是这般模样,总有建造了一半的高楼,那些绿色的脚手架搭在高楼的中段,钢筋水泥都暴露在外面,在黄昏里显得分外不真实。不过,十二岁那年苏州河的水还是粘稠到好像柏油一般墨墨黑的。三三跟着妈妈坐二十一路公交车去四川北路外婆家的时候,总是隔着很远的距离就闻见那股粘稠的味道,于是她的神经都兴奋起来,因为外婆家里有几个表妹在,或许还有一碗糖醋小排骨和几块从外国带回来的巧克力。那也是夏天,一到夏天整个上海都笼罩在苏州河的气味里面。那年的夏天因为要毕业考试,所以妈妈用自行车带着三三骑很远的路去补习班。沿着苏州河的堤岸走,边上就是棚户区,小孩子用一根橡皮管子在路边洗澡,四处弥漫着肥皂和河水混合在一起的气味。而晚上回来的时候,地上到处是水洼,头顶还有黑漆漆的低空飞过的蝙蝠。三三总是很害怕,缩着肩膀闭着眼睛,在黑暗里感到这简直就是一条永远都走不完的路。她默默地祈祷着不要有老鼠突然从堤岸边蹿出来,而所幸妈妈是强大的。她渴望着有一天变得像妈妈这样强大,好像从来不畏惧也从来不会掉眼泪,一个人带着三三在这黑暗而可怕的苏州河边上慢慢骑着车,上坡下坡。什么时候才可以变成像妈妈这样的女人,这样镇定,并且所向披靡?整个上海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是一个大工地了,灰颜色的高架桥在头顶慢慢地搭起来,高耸的水泥墩子立在马路中央,那些脚手架好像是在为一个巨大的戏法做着准备。她每天都走在这尘土飞扬的地方,好像已经习惯了四处都是打桩机的声音,习惯了巨大的混凝土搅拌车在半夜的马路上横冲直撞。她就跟着这座城市一起发疯地生长起来。因为长得快,所以肚子总是饿,细骨伶仃的一个女孩子却要吃很多很多的东西。其实,那段时间是真正的郁郁寡欢。三三照镜子,骨头疯狂地生长,仿佛要顶穿薄薄的皮肤似的,穿短裤,露着纤细的几乎要支撑不住身体的关节。她很担心,书上说女孩子要长到二十岁才会定型,如果照她这样每年五厘米的速度生长下去,那么等到二十岁的时候,她简直就会长成一个怪物。一个怪物啊,这种想法令她膝盖发抖。她必须要想办法来阻止这一切啊,可是却依然每天做梦梦见自己手上提着一个橘红色的煤油灯,在万航渡路的楼梯上走路,走着走着就双脚离地坠了下来,仿佛坐海盗船一样。
那个最后的夏天的一个下午,他们约了一起去游泳。三三、林越远和阿童木,确实有段日子这个奇怪的组合经常玩在一起,大部分的内容就是绕着静安寺万航渡路和严家宅附近的小马路漫无目的地大暴走,走到脚脱力的时候大家拼钱买两杯绿豆或者橘子冰沙一起坐在花坛边上喝掉。但是那次游泳是谁想起来的呢?三三一直不知道,有时候他们俩好像心怀秘密故意要向她隐瞒什么似的。很难想象他们俩会成为朋友,但是他们大概是学校里面仅有的两个敢爬严家宅里那个旧厂房烟囱的男生。那个烟囱年久失修,扶梯上面的铁钉都锈得好像随时都会从上面弹落下来,而扶梯的抓手松动,脚踩上去的时候好像整个烟囱都在摇晃,但是这两个有时候愚蠢得要命的男孩居然争先恐后地往上爬。阿童木像只猴子一样爬在前面,而林越远也毫不示弱。看起来就好像阿童木的屁股顶着林越远的脑袋,脚踩着他的肩膀,两个人叠着在往上爬似的。而三三单单是在底下用手挡着眩目的太阳往上望就已经害怕得不行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总是做一些随时都会死掉的事情。阿童木一脚踩松的时候她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当他们冒险的时候,她只能瘫软地等在原地。有时候她觉得这样不公平,可是单单是那些摸上去被太阳晒得滚烫的生铁把手就能够打消她所有的勇气。曾经有一次阿童木在打架时整块碎玻璃嵌在他的手臂上,他用手把那块碎玻璃从肉里面拔出来,顿时血就乱飙,但是他得意地说:“有的时候我觉得这样疯狂的感觉真好,死掉也没有关系。”但是当他们发疯般争着死掉的时候就把她忘记了,所以她孤单地看着他们爬到烟囱顶上,两个人靠着摇摇晃晃的铁栏杆站在傍晚的夕阳底下,阿童木甚至坐下来晃荡着两条腿抽起一根他从爸爸衬衫口袋里偷来的皱巴巴的红双喜牌香烟来。三三害怕地感到他们把她给忘了,他们会永远坐在那里不再下来。她虚弱地朝着他们喊,但是风一定把她的声音带到别的地方去了。他们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望着天际线的某处,虽然没有摔下来死掉,却看起来遥不可及。那天她跟几个剥毛豆的老太一起仰着脖子望着那两个烟囱顶上的少年,老太太唏嘘着说:“哎哟,现在的小囡真是不要命的。”而她却突然伤心地想,以后林越远就会这样把她忘记,他们都会就这样把她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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