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羔羊之血（第2页）

&esp;&esp;斯内普原以为他是要为自己提前离开霍格沃兹惩罚自己，听他这么说有点意外。

&esp;&esp;“主人？”

&esp;&esp;“它为什么对我不管用呢，西弗勒斯？”

&esp;&esp;无需演技，斯内普露出了货真价实的茫然：“主——主人？我不明白。您——您用这根魔杖施了高超的魔法吧。”

&esp;&esp;伏地魔若有所思地说：“不，我只施了我平常的魔法。我是高超的，但这根魔杖……不。它没有显示出它应该显示的奇迹。这根魔杖和我多年前从奥利凡德手里买的那根魔杖相比，我感觉不到有什么差别。”

&esp;&esp;他想了想，语气里带了几分怒气：“没有差别。”

&esp;&esp;奇迹？他在说什么？斯内普认得伏地魔手里这根形状古怪的魔杖——他在邓布利多手里见过。可难道一根魔杖属于邓布利多就一定会显示奇迹吗？斯内普觉得一股寒意一点点爬上他的肌肤，就像是被蒙着眼睛领进了一个布满尖刀的陷阱。他想不明白。

&esp;&esp;“我苦苦地想了很长时间，西弗勒斯……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从战场上叫回来吗？”

&esp;&esp;斯内普回避了在房间里踱步的伏地魔，紧紧盯着那条在地上蠕动的大蛇。他现在不能看向伏地魔，因为他的头脑正无法自控地猜测着邓布利多魔杖的特殊之处，在这种状态下，他是难以抵御伏地魔的摄神取念的。那种不祥的直觉越来越重了。他勉强竖起了头脑的防御，依靠着大脑封闭术抵御身上莫名其妙的寒意：“不知道，主人，但我请求您让我回去，让我找到波特。”

&esp;&esp;他还是犯了错误。他说的是“找到”，而不是“杀死”波特。紧张的麻痹瞬间从脊柱传到指尖。

&esp;&esp;我能解释，斯内普想着，伏地魔内心还是最想亲手杀死哈利·波特，他会愿意我把那孩子带给他。

&esp;&esp;出乎意料地，伏地魔完全没有注意他的口误。

&esp;&esp;“但是，西弗勒斯，我想要谈的是你，而不是哈利·波特。你曾经对我很有价值，很有价值。”

&esp;&esp;曾经？麻痹和焦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寒冷。

&esp;&esp;西弗勒斯·斯内普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卢修斯·马尔福的判断没有出错，错的是他。他以为等待自己的只是折磨，但伏地魔已经决心杀死他了。

&esp;&esp;可为什么？

&esp;&esp;伏地魔的态度称得上温和，也就是说自己并没有暴露。

&esp;&esp;不能放弃，我还有任务。哈利·波特还在外面，他必须知晓自己的命运，活着来到伏地魔面前。

&esp;&esp;他抓住头脑中仅有的思绪，再一次尝试着：“主人知道我甘愿为您效力。可是——让我去找那个男孩吧，主人。让我把他带来见您。我知道我能——”

&esp;&esp;我绝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玛莎就在城堡里，我还没有看见她一面。

&esp;&esp;伏地魔转过头来，猩红的眼睛刺入斯内普的眼睛。斯内普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竖起了大脑的防御。

&esp;&esp;“为什么我用的两根魔杖面对哈利·波特时都不管用呢？”

&esp;&esp;魔杖，魔杖，伏地魔为什么一直在提魔杖？邓布利多的魔杖究竟有什么特殊的？

&esp;&esp;天下有多少魔杖是特殊的？

&esp;&esp;伏地魔的暴怒地来回踱步，把地板踩得嘎吱作响，他身边的大蛇嘶嘶吐着舌头。伏地魔滔滔不绝地说：“……两次都失败了。奥利凡德在酷刑之下告诉了我孪生杖芯的事，叫我使用别人的魔杖。我这么做了，可是，卢修斯的魔杖一遇到波特的魔杖就成了碎片……”

&esp;&esp;魔杖——魔杖！

&esp;&esp;像是闪电撕裂了一切迷雾，斯内普想明白了。

&esp;&esp;是了，魔法界最有名的魔杖只有一根。年幼时，他的母亲也曾在床前给他讲过《诗翁比豆故事集》。

&esp;&esp;“——老魔杖，命运杖，死亡棒。我从它的前任主人那里把它拿来了。我从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坟墓里把它拿来了。”

&esp;&esp;原来如此。这就是我将被谋杀的原因。

&esp;&esp;可伏地魔错了，老魔杖的主人并不是他。

&esp;&esp;伏地魔之所以不知道，老魔杖的主人应该是用缴械咒攻击了邓布利多的德拉科，是因为斯内普从没告诉过他。

&esp;&esp;斯内普隐瞒了德拉科那一刻的软弱和犹豫，告诉伏地魔德拉科·马尔福忠实地执行了他的命令，把邓布利多逼到了墙角，由他来执行那最后的致命一击。

&esp;&esp;他不知道如今老魔杖真正的主人是谁——邓布利多还活着，当时被缴械的不过是个傀儡。他甚至不知道那根被德拉科打掉的魔杖是不是真的老魔杖。

&esp;&esp;但邓布利多知道一切。他是唯一一个清楚自己手上的魔杖就是传说中命运杖的人，他让伏地魔拿到了自己的魔杖，也是他亲手陷我入今天的死地！

&esp;&esp;被背叛的愤怒和死亡来临前的绝望冲垮了斯内普的理智。不，你不必今日死，他心里那个锋利的声音尖叫着，邓布利多这样设计你，为什么还要为他去死？只要说出邓布利多还活着的秘密，至少可以保住性命，和卢修斯·马尔福一样，带着自己所爱的人远走高飞。

&esp;&esp;我可以再次见到玛莎。

&esp;&esp;——可如果是那样，我就真的成为无可救药的叛徒，真的再也无法见她了。

&esp;&esp;斯内普知道自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他抬起了恭顺下垂的头，挺直了半躬的脊背，的开头可以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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