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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第2页）

&esp;&esp;他已经度过了歇斯底里大喊大叫的阶段，冷静了下来，心知肚明以自己的状态几分钟内就得凉凉。

&esp;&esp;古一法师……总不至于真的不救他吧。

&esp;&esp;不至于吧？

&esp;&esp;至于吗？

&esp;&esp;法师们的教育理念都这么可怕的吗？这是把学徒当一次性耗材了吧？难道学徒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哦，魔法学徒恐怕还真的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esp;&esp;斯特兰奇不敢再耽误时间。他和古一法师总共就见了一面，在姑且收下他做学徒之后也是王法师负责管教，全程没露面第四种羞耻（16）

&esp;&esp;希克利在来之前就已从他人口中得知了事件的结局，但听到这里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打断了布兰妮：“你当时认出了斯特兰奇吗？”

&esp;&esp;“没有。根本看不清楚他长什么样子，而且出现在那种地方又打扮得那么怪，谁都不可能把他当真人看吧？再说他之后做的那些动作，”布兰妮模仿着在半空中画圈，“根本看不懂他在做什么。”

&esp;&esp;恍惚之中，布兰妮只以为这是一种濒死所导致的幻觉。

&esp;&esp;不过她也没有完全说实话，当时她其实是看到了斯特兰奇的脸的。刀剑般的寒风将他的皮肤刮得通红，白霜聚集在他裸露的手指上——看到他们之前，他应当已经保持了这个姿势很长时间。

&esp;&esp;事后布兰妮能回忆起来的东西更多，比如斯特兰奇来找她时说过的卡玛泰姬。那地方虽然位置特殊，却也只是个非常普通的小村落，而斯特兰奇这种人千里迢迢地跑来，所为的是什么呢？

&esp;&esp;他来之前甚至对自己的目的地近乎一无所知，连有巴士直达都不清楚。

&esp;&esp;布兰妮大概能猜到斯特兰奇的行为逻辑。

&esp;&esp;既然他会选择登山队攀登喜马拉雅，就说明在他心里，这个“卡玛泰姬”一定是相当与世隔绝，并且是个极度苦寒的地方。被问到他到底想干什么的时候，他语气古怪地说自己“差不多算是在朝圣”……听上去简直像个神经病。

&esp;&esp;一般人在这个时候还不会轻易地往超现实的方向联想，然而布兰妮，她心里却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尘埃落定之感。

&esp;&esp;她这一生都在和怪异的危险作伴。

&esp;&esp;不，她简直像是在追着危险跑。甚至可以说，不是她在无意中遇到了危险，而是她总会下意识地出现在危险附近。

&esp;&esp;不过布兰妮不会说自己是有什么特殊的“追逐危险”的心理，哥谭那种地方她从来都是绕着走的，哪怕要坐飞机都不肯坐会经过哥谭上空的那种，就怕飞机坠毁在哥谭。

&esp;&esp;布兰妮自己有过猜测，觉得这可能就是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

&esp;&esp;危险总是无处不在的，既然如此，不如盘旋在那些明确的、看得见的危险附近，毕竟，在黑暗的地方，光明更为灼亮和显眼——好比在大都会的时候超人总是来得最快。

&esp;&esp;这些话就不用对调查人员说了。

&esp;&esp;希克利像是相信布兰妮的话。他更加细致地问了一通，主要是关于斯特兰奇当时到底做了什么手势，有没有在做手势的时候说什么话。

&esp;&esp;这也是她近些天被反复询问过的问题，布兰妮再一次重复了自己的回答，她对这个非常肯定：

&esp;&esp;“他什么也没说。我非常确定。他也就是做了这个动作，一只手微微弯曲着往前伸，右手在正前方画圆。他只画了一个圆——可能这个圆画得很规则，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esp;&esp;“像这样？”

&esp;&esp;希克利模仿了一遍那个动作。他做得非常标准，可能做得和斯特兰奇一模一样。

&esp;&esp;“就是这样。”布兰妮清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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