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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第1页）

&esp;&esp;“嗯？”

&esp;&esp;“你是个好房东，也是个好朋友。”福尔摩斯说。

&esp;&esp;地空降自家公司，或者根本不去工作，拿着分红整天和一帮浪荡少爷花天酒地。

&esp;&esp;那其实是相当幸福的人生，无知带来的无忧无虑。连危险都不会有，亚度尼斯是一定会保护他的，亚度尼斯一直在保护他免于侵蚀。

&esp;&esp;为什么执意跟着亚度尼斯……他已经想不起具体的理由了。

&esp;&esp;或许是因为亚度尼斯慎重地同他作别。

&esp;&esp;也没有很慎重吧。那只是很普通的一天，他从学校里回来，亚度尼斯坐在花园中写生，画纸上所画的却并不是花园，而是一个模糊的侧影。

&esp;&esp;画中人没有头发，坐在一副粗笨的轮椅上，五官的部分被模糊的粗线替代，然而印象中，那张脸上挂着格外忧郁和怜悯的微笑。那种神态的感染力强烈得惊人，仿佛画中人能窥伺观者的内心，洞悉一切秘密。

&esp;&esp;“这是谁？”布鲁斯记得自己这么问。

&esp;&esp;“一个老朋友。”

&esp;&esp;于是布鲁斯没有继续问下去了，亚度尼斯向来对自己的来历过去绝口不提。韦恩夫妇对此也不算是毫无疑虑，然而救命之恩到底大过一切，更何况亚度尼斯天然地有一种混乱的气质：就好像他在善恶的中间踌躇不前，随时都可能跨越某条界线。

&esp;&esp;作为一对真正热心慈善事业的好人，韦恩夫妇慷慨地接纳了亚度尼斯，大概是希望能引领着亚度尼斯走上正道。

&esp;&esp;年幼的布鲁斯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本能地对亚度尼斯有强烈的好感，并且对这个神秘的远方来客十分好奇。他试过用各种手段从亚度尼斯口中套话，也得到过不少语焉不详的碎片。

&esp;&esp;这位不知名的老朋友令他印象深刻，是因为紧接着亚度尼斯就问他：“你考虑过死亡吗？”

&esp;&esp;这对当时的布鲁斯来说不难回答。

&esp;&esp;“嗯。”他说，“有想过，那个抢劫犯冲出来拿枪指着爸爸妈妈的时候我想过，之后我也想过。”

&esp;&esp;“考虑的结果如何？”

&esp;&esp;“很害怕。”他回答，“我特别害怕。不知道如果我们有一个死了怎么办，也不知道如果我们都死了会怎么样。那之前我一直觉得哥谭很安全。”

&esp;&esp;亚度尼斯笑了，尽管没有嘲笑的意思，却让那时难免还很孩子气的布鲁斯感到尴尬。他努力为自己辩解：“害怕是很正常的！而且我也还小！那之后我也知道哥谭不是个安全的地方了！”

&esp;&esp;“我没有在笑你。”亚度尼斯又说，“你想要死吗？”

&esp;&esp;哪怕对亚度尼斯来说这也是个奇怪的问题，这背后似乎藏着某种更深层次的东西。年幼的布鲁斯认真地想了好久，谨慎地问：“什么意思？”

&esp;&esp;“没什么意思。你想要死吗？”

&esp;&esp;哪怕距离那么多年，布鲁斯依然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说了什么。那段对话中的每一个字都烙进了他的记忆中，提醒着他绝不要轻率地回答亚度尼斯提出的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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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说：“我更希望在乎的人不会在我面前死。”

&esp;&esp;“你自己呢？”

&esp;&esp;布鲁斯又认真地想了好久：“我不想死。但我总有一天会死的，对不对？人都会死。”

&esp;&esp;亚度尼斯点了点头，毫无征兆地说：“我要走了。”

&esp;&esp;“诶？！！”布鲁斯吓了一跳，“什么？为什么？去哪里？什么时候走？多久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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