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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2页）

&esp;&esp;它立刻僵硬住了。

&esp;&esp;“真暖和啊……”我用脸蛋轻轻蹭着它软乎乎、又带着淡淡皂香味道的肚皮上——不是太大，可能是中型犬吗？通过白天的印象，我还以为他会是阿拉斯加或者金毛那类肌肉发达结实的大型犬，但中只的也很可爱！

&esp;&esp;我挠了挠它的下巴，听见它发出极其微弱的反对声，就又挠了一下，感觉它抖了抖毛，我道：“您的犬型非常棒！我从来就没有摸过这么细腻又顺滑的毛呢~就像在摸最柔顺的丝绸一样，但质感比它要美好多了！”

&esp;&esp;“……”听到我的话，它很轻地冲我呼了口气，然后在我的脸上嗅了嗅，又一语不发了。

&esp;&esp;很好，有戏！

&esp;&esp;我抱着它的肚子，想着平日看的那些、是怎么拉近和犬类距离的影像，和之前各种被人跪求撸毛的经历，用着自己最高级的手法，一点一点地让它放下戒心，直到它被我抚摸得快要睁不开眼，摸到眼睛的地方，薄薄的一层眼皮像是努力撑开，发出极低的轻柔嗷呜声，我才试着开口：“我能看一下吗？……我觉得您肯定是我见过最英俊帅气的犬类！真想看看您那身光滑水亮的毛皮，连摸上去都像是羽毛一样轻细……要是哪天我就走了，错过了这次的机会，这该多令人遗憾啊……”

&esp;&esp;我换着花样，一直夸；手上的动作不停，从背脊、耳根，下颚……甚至揉了揉它的腹部——

&esp;&esp;总算，在我很有耐心地试探到

&esp;&esp;流畅的音符没有出现，南御星悬指于黑白键上，随手弹了一小段断断续续的《小星星变奏曲》，然后略显迟疑地停住手，转过身对我笑道：“我果然都忘完了，你来示范一下吧。”

&esp;&esp;我点点头，放下手里的漫画书，很快走过去。

&esp;&esp;按照南御星的要求，我随便弹了一段《狂想曲》的经典节选，最后双手张开，和昂贵的手工打磨三角琴来了次友好的近距离接触；将手平放在一行琴键上面，听它发出清脆的鸣叫，我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虽然活泼点的也很可爱，比如《胡桃夹子》之类……但大小姐——她更喜欢《小夜曲》、《奏鸣曲》这种偏阴凉的风格呢。”

&esp;&esp;“是这样么？”南御星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望着钢琴，随即伸出右手，照着我刚才弹的那段，将其从戏剧性极强的乐曲变成了一首柔美优雅的旋律，曲风在不同的人手里完全变了个调，而这样的节奏也很符合他的性格。“我记得她从前最喜欢……”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轻叹了口气，问我：“你平时都给她弹些什么？能给我做个示范吗？”

&esp;&esp;我的脑海里一瞬间掠过姬神、弗朗西斯莱、贾鹏芳这种北风吹到凄凉的类型，或者诡异的哥特音乐……但想到南小雪的情况，我又觉得，就让这份属于她的这份独特、交由他们兄妹独自探索吧。

&esp;&esp;照着他的要求，我弹了一首轻柔的德国古谣——改编版不是很难，少了和弦让其显得更像首童谣；可当南御星照着旋律重复了一遍后，他却突然偏过头：“这应该是一首歌谣。”

&esp;&esp;猜对了。

&esp;&esp;这是我大学选修小语种学的德语歌，不太难，《esisteschneefallen》几乎家喻户晓，听了五年，德语系同学据说个个都会；歌名译过来，是《落雪时分》的意思。

&esp;&esp;它讲的是某个德国的民谣故事：未婚先孕的少女、被家族驱逐后无枝可依，期待着爱人的出现，却被抛弃；最后她静静地死在了寒冬凛雪的森林之中。

&esp;&esp;我点着琴键，像是平时给他的妹妹演奏一样，给他轻唱了几句，在这个世界已经无人知晓的古老民谣：

&esp;&esp;当那雪落下时，

&esp;&esp;时间不再停留。

&esp;&esp;涌向我的雪球让我深陷积雪之中，

&esp;&esp;家无梁楣，

&esp;&esp;旧舍难掩凄凉。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