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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底蒙上一层轻雾,此刻的南烈羲,她实在看不透,仿佛他是个陌生的男人。她突地心口掠过一片刺痛,她不禁扬声:“看到我在轩辕睿身边这么久,也能容忍?我跟他发生了什么,你也可以不在乎?”这一句,石破天惊。“我就要离开,你就不要让我不安了。”她的身影一晃,不堪重负。她朝着他,突地摆摆手,似乎不要他开口回答,把他的答案,生生扼杀在自己手掌之内。他大步朝她走去,却不容她拒绝,再度环抱住她。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瑟瑟发抖的小女人,剃锐跋扈的眉,微微拧皱,俊容上流露怀疑她突然僵住了。“好,我成全你,但——”他的笑意变冷,变淡,最终消失不见,他将俊颜紧紧贴在她的脸颊,感受那渴望已久的温存。他的嗓音,带着让人无法忽略的心痛,一瞬间,全部复杂的情感,倾巢出动。“再让我抱一会。”她终于不再拒绝了。她不知,他要抱着她到什么时候。但真的好漫长……漫长的她几乎就要在他温暖的怀中,一睡不醒。他居然不知道,他渴望她的界限,是到哪里。到今天,才了解。他神情复杂地抱着她,足足两个时辰。他也没有跟她交谈,只是那么抱着她,感觉着那一具娇小玲珑的少女娇躯,柔若无骨,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淡淡馨香,她抱起来宛若一只慵懒的猫儿,让人的心,一刻间都变得平静。他几乎要花掉他所有的空闲时间,去拥抱她。他默默无语,望向怀中的少女,她居然已经睡着……从上午,他一直抱着她,什么都没做,如今外面应该快到黄昏时分了。原来他在乎的,只是这个啊。不只是贪恋她的身子,而是在乎她的心,在乎她是否可以跟喜欢她的他一样,接受他的心意。时间太漫长,他的怀抱太平静,居然让她就靠在自己胸前睡着。他神色一柔,手掌轻轻拂过她的面颊,好几年来,他的女人也有好几个,偏偏只有她让他这么不安,也让他这么沉迷,她是特别的,可以平静他躁动狂暴的心。原来并非只有鲜血和死亡,才能够让他的心,变得平和。但现在意识到又如何?她马上就要离开他。他退一步,她的身子就软下去,他不让她跌倒,就顺势横抱起她,将她放在自己的榻上,眼看着她睡得很安宁,他的嘴角也不自觉上扬。她总算不恨他了,不怨他了,也可以不怕他,不像是刺猬一样,竖起伤人的尖刺。他们能够这样和睦,多么难得。那柔和光耀只是出现一瞬而已,他蓦地笑意一敛,站起身来,掀开帘子,大步走了出去。外面,已然是彩霞满天。南烈羲的脚步,略显仓促,脚下生风。帐内站着一个男人,背对着南烈羲,宛若陷入沉思。“义父。”南烈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你也爱上她了,是吗?”轩辕淙笑了,蓦地转过身来,眼神如炬,说话的嗓音却冷得像是利刃:“真是妖女。”。。。。。。。。。。。110爱上了(重要重要!万更!)“我还以为就我那个儿子陷下去了,原来,那个小魔女倒是一箭双雕呢——”轩辕淙的笑意,瞬间变冷,他面无表情地瞥过南烈羲的俊颜,见南烈羲默然不语,更像是默认的答案,面色就更加难看了。“你怎么也会犯错?”轩辕淙横了南烈羲一眼,这么质问。南烈羲平心静气,黑眸之内,没有一分起伏,似乎对轩辕淙的怒气冲冲,也完全接受。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才低声说道。“她不会再出现在义父的面前,请您也务必别再为难她。”心里清楚如今的南烈羲,可是野心勃勃的男人,但王朝也需要他,没有他万万不行。偏偏如今他收敛万分锋芒,只为了一个女人,请求他别跟那个女孩对着干?别再刁难她?笑话,真的是天大的笑话。他决定的事,难道因为任何一个人的祈求,就会改变主意了吗?即便面对亲生儿子的心愿,他也没有答应。派了不少人去对付她,为何总是被她逃脱?是巧合,是她早已有所准备,还是——她身边有人帮她逃开所有灾难?!这些,轩辕淙早已开始怀疑,如今眼看着南烈羲的表情,想起那个女人曾经是他的王妃,更觉得此事不简单。他方才那一句只是试探,没想过,居然当真如此。南烈羲,也早已看上那个死丫头。太危险了……为了大赢王朝,也为了自己的儿子,更为了不让那个女子成为韩王产生异心的根源,马上要除掉!绝不放任任何人来为她求情!她哪里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根本就是红颜祸水!轩辕淙想到此处,冷笑出声,灰色衣袍大力一挥,他背转过身去,冷沉说道:“我是为难她?只是看她不顺眼,觉得是个麻烦的女人罢了。”南烈羲却重复那一句,口吻也透着淡淡寒意,没有任何动摇的征兆。他的坚毅,映在那一双深邃的黑眸之内,望着那个男人的身影的时候,表情不变:“义父不会再看到她,往后也不必觉得她碍眼。”“你的意思是……我看她不顺眼,你看她可是顺眼的很呢。”轩辕淙只觉得这口气跟平素太过不同,他幽幽转过身来,侧过身子看南烈羲,戾气突地明显起来,说话的语气也不只是嘲弄,而是情绪难辨的森然。南烈羲黑眸一沉,平视前方,泰然处之的镇定自若:“她会过平凡人的生活的。”轩辕淙的脸上,突地笑意满满,他将视线紧紧锁在南烈羲的身上,问的很慢:“你要帮她说话?替她打包票么?”南烈羲看着他,却没有说话。……帐内。琥珀幽幽转醒,她是假戏真做还是怎么着,居然在南烈羲的怀里睡着了?也不知何时他将自己抱上床榻,睡了一觉。她的心里满满自责,若是南烈羲存着其他的心思和企图,她岂不是被吃干抹净?!她答应他是最后一个拥抱罢了,他居然抱着她死也不放,甚至时间过得实在漫长,她在他怀中犯了困?真是可笑极了。而且,她当真睡着了,直到如今才醒。真是怀疑,是否南烈羲趁着她不备,给她点了个穴道,否则她怎么会在他的双臂和胸膛之内陷入沉睡,甚至睡到床上也不知?不过,他出去了吗?是去找谁,见谁了呢?琥珀一把掀开身上的棉被,伸出手去,帘子一挥,匆匆走向帐外,如今月亮都挂的很高,周遭除了一排来回走动的士兵在巡逻之外,都很安静。她的眼眸一转,眼底掠过些许幽沉颜色,她环顾四周,却是无人关注她这边,她身子一闪,紧贴着帐篷一边,望着不远处那个火架子,短暂沉默着。她脚步轻盈,走到那个火架子的面前,大营之内有十来个火把架子,哔哔啵啵的声响,火焰照亮帐篷之间的道路,方便士兵来往。琥珀将身子隐藏在火架子后,从火焰之内抽出一根柴火,猝然将那根柴火,塞到帐篷内壁去。火焰碰到了帐篷料子,愈发盛大起来,如今又是寒风阵阵,很快火势大涨,冒出浓浓黑烟起来。那火光,映在她的眼底,将那双清澈的琥珀色眼瞳,衬托的鲜明血红。她面无表情,却是将手中的另一个柴火,抛向隔壁的主帐篷,柴火当时就将帐篷烫出来一个大洞,因为风力的助纣为虐,两个帐篷顿时都遭了大火,浓艳的火光闪现,当士兵巡逻过来发现火势,已然来不及。因为是寒冬,呼啸而过的寒风阵阵,火力很猛,很快将势力蔓延到其他的帐篷,如今才很短的时间,那四五个帐篷都被巨大的火焰吞噬着。其中有的副将正在休息,嗅到难闻的味道,很快奔走相告,如此一来,士兵也都临时出动,武将们都指挥着将士去大营西边的曲瑞河取水,前来救火。整个大营,顿时忙成一团。“谁放的火?”武将骂骂咧咧,一边掳高了袖子,跟士兵一道提着运来的水桶泼向周遭的火焰,不断飘来的黑灰色烟雾逼出每个人的眼泪,让他们视线受阻,更是将每个人的脸,都熏得墨黑一样。南烈羲听到不远处的声响,刚从轩辕淙的帐内走出,就看到拓跋令急急忙忙跑过来,满脸是汗。“拓跋令,怎么回事?”南烈羲望向那一方的火光滔天,盛大的火光夹杂人声鼎沸,已然混乱嘈杂,让人不注意,都不行。他低喝一声,映照半边天空的火红颜色,突地让他的心,停了一拍,似乎是有什么不详的预感,已经成了真。“可能是风吹倒了其中一个火架——”拓跋令跟随着步伐仓促的南烈羲,说的巨细无遗。“已经让所有士兵去曲瑞河取水扑火了,不过这风大,火势一时半会,很难熄灭。属下预料,半个时辰之内可以灭掉了。”“人呢?”南烈羲蓦地脚步一顿,他瞪了拓跋令一眼,几乎像是质问责骂。拓跋令愣住了,一时没有回想起来,表情木讷僵硬:“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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