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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眼神也可以杀人的话,他可能早被她,杀了好几次了吧。男人神色闲散,那一身沉重的气势,却丝毫不减,他幽幽地叹了一声,言下之意,是要琥珀放弃复仇的想法。“人啊,知足常乐,不知足者,下场往往很惨呐。”“如果我不放弃呢?”琥珀噙着一抹生冷的笑容,面若冰霜,她无声冷笑,那目光直直落在男人有些浑浊的眼内,更像是一道刺目的阳光。“真有能耐,找了韩王当靠山,现在说话,也有了几分底气呢。”男人没有任何诧异表情,似乎琥珀的所作所为,都在他的意料当中。他以为她只是个废物,没想过,居然还有一身骨气正气。男人长笑一声,慢悠悠地替琥珀的勇气可嘉,鼓掌。“你是来阻止我,告诉韩王真相吧。”琥珀看出了些许端倪,眸子愈发炽热逼人,她的柔弱丝毫不见,挺直了背脊,宛若青松,仿佛无论何等骇人的狂风巨浪,都无法将她摧毁的坚决。男人哼了一声,冷冷回应:“你太顽固,死也要找出真相,不过你不可怕,可怕的是如果让韩王知道了你的存在——那么,那个处心积虑的家伙,就会以你为借口,纠集党羽人脉,推翻朝政,指日可待……”他说的很明白,不,是过分明白了,这些话,原不该从他口里说出来,说给她听。知道她的存在?南烈羲早就知道她的存在了,他知道自己是上官琥珀啊。突然之间,轩辕淙的话,她听不太懂,觉得迷惘。因为太上皇对忠心耿耿的臣子下了赐死的命令,南烈羲就有了昭告天下的借口?百姓原本就对专心礼佛的皇帝有诸多不满,对一生克己奉公的宰相多以尊敬推崇,得知轩辕皇室的草菅人命的消息,自然更加人心惶惶,为两朝奉献的宰相还不是落得被人诛灭的下场,而且皇室还试图隐瞒百姓,更是显得用心不良。因为明白百姓是水,亦能载舟,也能覆舟的道理,南烈羲想要用这个事件怂恿民心,将皇帝赶下皇位,自己黄袍加身当皇帝么?!这样的说法,她以前就想过,毕竟南烈羲是个野心勃勃的男人,这种做法也跟他平日的作风极为相似。但为何她隐隐有种感觉,太上皇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呢?她,还有什么没有想到?“小姑娘就应该乖一点,别想太多,管好你的嘴,不然——”男人望着陷入沉思的少女,眼底藏着几分得意的神色,他的话戛然而止,未曾说完的太多残忍血腥,已然是留给琥珀自己暗自推敲。不然什么?到时候连跟爷爷的承诺都不管,杀了她吗?“韩王应该马上就要回来了,要不要去门口迎接他?”中年男人眉色一敛,再度笑出声来,那语气却是毫不在意,转身走出屋子。在灰蓝色衣衫拂动间,他腰间那柄长剑若隐若现,看来显得格外突兀。即使卸下了皇位社稷,轩辕淙还是不改彪悍的习性,走到哪里,都是剑不离身。这把剑,只是在琥珀的眼底晃了一眼,也不用去猜测他是无意还是故意,这都更像是一个警告。“我的丫鬟呢?”琥珀的嗓音,没有任何情绪。“放心吧,她睡一会儿,就会醒的,什么都没事跑过来找你。”男人的声音,缓缓传入琥珀的耳边,带着些许的嘲讽,几乎让她崩溃。他跟自己说的很清楚,如果她告诉南烈羲实情,她就要得到最严厉的惩罚。但她如今只剩下南烈羲一个人了,他至少因为狼子野心,会跟她站在一个方向不是吗?可她如果告诉南烈羲,他是否跟昨夜一样,根本不信呢?而,轩辕睿……他是轩辕淙的亲儿子,如今他跟自己的关系,更显得可笑。她怎么看,他也不可能为了自己,舍弃自己的父皇。她幽幽地走出了房间,蹲在花丛中央,她闭上眼眸,听到自己的心,在低声叹息。她似乎被一个人留在这里,周围人来人往,她,却只剩下自己。“王妃,你在哪儿啊,王爷都回来了,你可不要吓我啊——”玉儿带着焦虑的呼喊,从远处飘来。南烈羲。琥珀蓦地站起身,血色尽失,跌跌撞撞的走到花园角落,双脚一软,“咚”的一声重重的跌在石板上。石板坚硬冰冷,她娇嫩的双膝撞得渗出鲜血,她却浑然不觉得疼。她急着走向前去,南烈羲根本不把皇室放在眼底,他不是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达成自己长久以来的目的不是吗?一举两得,她为何还要畏惧轩辕淙呢?他正是因为害怕南烈羲的势力,才警告自己不是吗?她在漂浮不定的深海之中,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只是用晚膳的时间,金管家依旧在一旁站着,琥珀跟南烈羲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她等待了许久,好不容易等到南烈羲起身回屋的时间,她忙不迭紧随其后。她将门关上,倾听了周遭的声响,没人跟来她才放下心,走到南烈羲身前,替他宽衣解带。“王爷——”南烈羲淡淡睇着她,总觉得她今日的态度有些反常,她的眼底闪耀着过分的炽热,不像平日,冷的像冰。该死!他是中了什么邪?南烈羲的情绪大坏,目光落在那双替自己解开腰带的柔嫩小手上,仿佛那就是一种无言的暧昧勾人,他更无法理解自己的情绪反应。冷漠的脸上,此刻染上了些许的恼怒抛弃了世俗的枷锁,是,他已经好多日不曾碰她的身子,紧绷的弦,经不起任何的触碰,她只要将姿态放软,顺从温柔,他就控制不住想要她的欲望!这回,他也不顾齐柬的警告,反正他对女人向来随性,何必压抑自己急待纾解的欲望?琥珀隐约看得清楚,南烈羲的黑眸之内,闪过的火光意味着什么,但她却没有拒绝。南烈羲轻轻地将她置于柔软的床上,并悄然地卸下她身上的衣裳,只剩下胸前银白色的抹胸——薄薄的抹胸根本无法掩饰她娇嫩的胸脯,饱满的胸部几乎呼之欲出。。他一手扯下金钩,红色帐幔无声卸下,挡住淡淡烛光,他的长指,轻轻滑过那娇嫩的芙颊,那一双盈盈大眼,宛若最能勾动人心的利器。“王爷什么时候才能相信我呢?”她只是说出这一句话而已,她的唇,已经被他无情吞噬,他拒绝再听见她吐露任何求饶或抗争,也不想从这张娇嫩的唇儿里面听到任何煞风景的话语,反正总而言之,现在任何人事物都阻止不了他——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会如此渴求一个女人,连他都弄不清这般心思为何,他早过了年轻毛小子的冲动年岁,更非初尝男欢女爱的生涩少年……是因为太久没有碰她之外的女人了吗?天底下的女人,在他身下不都是一样吗?他体内这种燥热、这等躁动,来得迅速,来得鸷猛。他甚至懒得耗费时间,多做互动,也顾不得她会不会觉得难受,挺身占有了她。她的娇喘中隐藏喟叹,她的战栗中夹杂无助,即便在他怀里得到绚烂至极的肉体欢快,那种紧紧相拥毫无间隙毫无隔阂驱散方才整整一天的胆怯恐惧,但她还是无法否认,那股由山顶坠入深谷的透骨寒意,依旧如影随形。他俯下头,俊颜贴着琥珀的脖颈,薄唇滑过她的每一寸肌肤,那些啮啃带来的疼痛,不算强烈,那是一种酥麻,一种搔痒,一种引诱,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火炭一般的探索,从手指每一处燃烧起来,而他,始终凝视着她,将她所有反应望入眼底。一等到她无力反击的时候,他再度霸占了她,这一回,他明显没有第一回来的激烈,而是缓和许多,试图在她体内,得到更多长久没有品尝过的极度欢愉温暖。她的心好疼好疼,那里好像有一个洞,怎么补都补不好……她半睁着琥珀色眼瞳,任由这个男人霸占自己的身子,她已经不是处子,不会觉得撕裂身体般的疼痛折磨,但他一开始的激烈,多少还是让她有些难以忍受。而如今,她仿佛愈来愈麻木,她一遍遍打量着他的俊颜,这是彼此心脏靠近最近的时候,她说的话,他就会信了么?他终于放开了她,她安静地闭上眼眸,眉眼之间染上些许愁苦滋味,她低声呢喃,宛若跟自己说话。“我觉得好心酸,好孤单……”他不只听到她的喃喃细语,更感受到如巨浪席卷扑来的疼痛,直击而来,撞进他的胸坎,扯出碎骨般的剧痛——“是那个人的话,我就失去复仇的机会了么?”琥珀深黑浓密的长睫毛,无力颤动,即使换爱过后,她也觉得整个人好冷,仿佛置身与冰洞。她在这里,显得太不开心,他看得出来,为何幽兰山庄让人放松身心的好去处,在她的眼里,却像是个地狱?是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跟她谈起上官家,所以她的内心动摇了,不安了?“有件事我正在派人调查,时机一到,会告诉你的。”他的手掌,扳过了她的肩头,轻轻摩挲着她雪白细嫩的肌肤,黑眸一沉,他的嗓音低沉,声音萦绕在琥珀的耳边。那就是,为何凶手无法容下琥珀,为何上官洪费尽心思也要让琥珀活着,只是爷孙之情而已,还是,整件事的起源,只因为一个人——他怀里的这个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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