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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入城那天是寒食节前夕,城门口遇到不少刚从城外祭扫回来的百姓。
&esp;&esp;有步行的,有骑马的,还有坐驴车的,一个大平板子上能挤下七八人。
&esp;&esp;纪心言与韩厉混在百姓中,骑马排队入城。
&esp;&esp;守城的小兵提前得了命令,看过韩厉身份帖,并未惊讶,立刻报告给守城长官。
&esp;&esp;那长官便亲自带着韩厉去了炎武司卫所。
&esp;&esp;禾城的炎武司卫所规模不小,最高长官姓耿名自厚,官职千户,年纪比韩厉稍长几岁,长相和名字很搭,是个浓眉大眼身材魁梧的壮汉。
&esp;&esp;由于大部分司使在外执行任务,留在卫所的仅有十余人,其中大多不需要与韩厉直接见面。
&esp;&esp;稍做安顿,纪心言把金子还给韩厉。
&esp;&esp;韩厉随手放到桌上,便与她一道去吃饭。
&esp;&esp;耿千户请他们去亭中用膳。
&esp;&esp;落坐不久,没有太多寒暄,耿自厚看向纪心言。
&esp;&esp;“这位就是杏花姑娘?”
&esp;&esp;纪心言施礼道:“见过大人。”心下却惊讶,这人居然听说过自己?
&esp;&esp;韩厉问:“查得怎么样了?”
&esp;&esp;耿自厚道:“丹阳省大小戏班几十个,以杏花为名者一十有三。大人在信中说,杏花姑娘姿容绝丽,让我们重点查较为出名的大戏班。”
&esp;&esp;纪心言听到微有发怔,紧接着略得意地扫了韩厉一眼。
&esp;&esp;看他面上冷冷淡淡的,心里还是很诚实嘛,总算说了句实话。
&esp;&esp;耿自厚的语气相当平静,完全就是陈述事实。
&esp;&esp;韩厉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下。他确实觉得以杏花的容貌身段,不大可能只在小戏班混饭吃。
&esp;&esp;但当时如此描述只为了给属下们一个调查方向,既然是查人总该说出对方的音容样貌。
&esp;&esp;可经由耿自厚转述,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esp;&esp;他暗中瞥了眼纪心言。见她听了那话先是一愣,继而挑眉,唇角翘起些微弧度,开心又得意地扫了他一眼。
&esp;&esp;这一眼莫名有股挑衅的味道。
&esp;&esp;韩厉郁闷,都怪耿自厚的转述不得当。
&esp;&esp;耿千户浑然不觉,犹自说着:“于是我们着重查了两年前活跃在丹阳省内的戏班子,最终锁定两个。”
&esp;&esp;他看了眼纪心言,又道:“如今见过杏花姑娘本人,我可以确定了。姑娘应是三年前老盛泰戏班新晋小花旦,但不知何故前两年突然离开。”
&esp;&esp;“这么肯定?”韩厉问。
&esp;&esp;耿自厚笑道:“大人,这不是属下猜的。属下调查时曾在一戏迷家中见到杏花姑娘上了半妆的画像。姑娘身上有股一般女子少见的英气,细看便知。”
&esp;&esp;纪心言又是一阵得意,挺了挺小胸膛,看耿自厚越发顺眼。不过聊了几句话,这人已经无意间夸了自己两回。
&esp;&esp;她得意之色太过明显,引得韩厉斜了她一眼。
&esp;&esp;“老盛泰如今改名秋月园。秋月园原是老班主盛秋月买下的园子,但还未正式开业,盛秋月就失踪了。现在的秋月园是他大弟子盛小澜当家。”
&esp;&esp;不愧是专门搞特务工作的,很多事根本不用问,耿自厚便自发解释起来。
&esp;&esp;“两年前盛秋月在禾城梧桐县买下一座园子,还在修缮时,戏班总管事报案说班主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关于案子细节,属下正打算去衙门调旧宗。盛秋月失踪后,老盛泰由其大弟子盛小澜接管。说来也有趣,盛秋月在世时,老盛泰虽红火却未见有多大名气,盛小澜接手后,老盛泰比之前更加出名,如今想听它一场戏要提前多日买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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